第四十九章 禽兽不如的东西 林姑娘跑的比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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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姐姐？出什么事儿了？”一边站定，林宴一边相问。
话间几番打量，见对方眼角微红又是手足无措的模样，便知她有了难处。
“且说给我听，我能做的话尽我所能帮姐姐便是了。”
稍后贾迎春将话说明白，林宴才知道是她总投喂的一只猫被人虐待，情况很不好。
没有犹豫，林宴跟着贾迎春去了猫猫所在的地方，对其检查一番，发现猫背上有几十处明显烫伤。
尾巴断了不说，脚掌里还被打了钉，一只眼球里满是血，看得林宴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凉。
期间迎春哭得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都是自己害了它，使得她更难受了。
“姑娘仔细着了凉，用我的吧！”雪雁发现阻拦时，林宴已经脱了斗篷将猫裹着起身了。
“不妨事，马上就回去。”说着，她还不忘安慰迎春：“姐姐给小家伙投喂已经是慈悲之举，况且这种事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你无需自责，我得赶紧带它回去治疗了。”
治疗期间林宴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精通医术也不代表裹含兽医专业。
外伤倒还好收拾，猫猫不停呕吐，在她排除了应激反应之后犯了难。
因为试毒针和新制的驱虫药都没得出什么结果，那该怎么治？
“它的胃里有针。”孙景晟淡淡开口，指尖在猫腹部轻轻游走，少刻停留在某处，“就是这儿。”
林宴恍然，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没声儿？
抬眸对上她，孙景晟温煦一笑：“待我将这十二枚针揉到一处，林姑娘再从这里剖开，便能全部取出。”
头皮麻了一下，林宴看了看窗外聚着的那些人影，浅浅答应下来。
在孙景晟揉腹期间，她调制好专用眼药水和可吸收的肠线，给猫做好麻醉上了眼药水后，对周遭环境重复消毒，最后拿出专业工具就动了刀。
取出来的针正好十二枚。
林宴没敢浪费时间，马不停蹄的开始缝合工作，三针之后立刻处理外部。
整个过程她都屏息凝神，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将小猫的伤全部处理完毕。
林宴有些腿软，因为虐猫之人心思歹毒至极。
“能对府内小猫下手的人，很好找的。”孙景晟笑罢微微弓腰：“方才宝二爷唤我来问痣蛊一事，我偶然发现林姑娘在为小猫之事犯愁，所以擅自进来，还请恕罪。”
“啊……没事，幸好孙大哥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林宴傻呵呵笑着，很快又换上精灵模样：
“方才孙大哥提供的线索我已记下，要不了多久我便能揪出那混账东西，今天的事，全都谢谢你了。”
孙景晟浅淡笑回：
“不必客气，临安伯府老太太离奇死亡的事，临安伯已经找了替罪羊抹平，并且在背后秘密操作一番，让衙门贴出自己拟造的琏二奶奶告的状，将长穗缉拿归案。”
听到这个和自己推算的差不多的结局，林宴轻叹一口气，心中所感复杂。
关于贾家存亡的危机已经降临，每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压倒贾家的致命一击。
自己所想的措施尚未出山，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了局中人，未来生机竟又渺茫了几分……
想着，林宴不禁有些郁闷。
却听孙景晟道：“林姑娘可以放宽心，不必过分忧愁。”
蓦地，林宴抬头。
与孙景晟相视间，她莫名觉得安心许多。
……
经过三两天的悉心照料，猫猫情况好了不少。
这日，林宴将猫安置在原来的地方，让人传了消息出去，然后带着一众姊妹丫头分别悄悄守在附近，不出半日便来了个贼眉鼠眼的小厮，手里拿着一支烧的通红的火钳，冲着小猫去了。
宝玉猴急，第一个窜出去，伙同茗烟和另几个大的将其制服在地，张口就是一顿骂：
“好你个人模狗样的畜生！连一只猫都不放过！给我狠狠地打！”
彼时林宴抱着被吓到的小猫与众人现身，正安抚怀中小家伙，就听迎春的大丫头司琪叫嚷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说话她便跪在宝玉跟前诉说：
“这人原是上房打杂的，有回哭嚷着没钱，正巧我们姑娘路过，一时心软给了他几两银子，结果从那往后便缠着不放了！”
“他还每回都找借口来向我们姑娘示好，一来二去的，日子久了竟痴心妄想表了衷肠！我们姑娘不依，他还阴魂不散，最后还是被我赶去外房的！”
“岂有此理！”宝玉震怒，推开茗烟指着那厮又骂：
“世上居然有你这种恩将仇报之人？真是枉为人了！茗烟，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打发出去，再不许进我贾家的门！”
期间林宴只低头撸猫，耳边还填着探春气恼迎春这么大个事不说出来，迎春只道：
“这事若是传给长辈，恐会惹他们生气，若再牵连出其他，岂不平白惹我不快？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听此答复探春差点被气死，索性再不理迎春，跑到林宴这儿来逗猫玩了。
林宴无奈。
迎春的性子真不负“二木头”一名，她这般软弱怕事，以后怕是难逃书里的命运……
“现在坏人已经抓了，这猫的去处如何呢？”将猫抱过交给迎春，宝钗将暖手炉塞进林宴手里，冲她笑了笑，又看向前者：
“这下不会有人伤害这小家伙了，迎春姐姐可以安心抚养它。”
本还在责怪司琪自作主张说出丑事的迎春，一听这话瞬时蔫了。
不甘心她这性子的探春见状也附和：“林姐姐已经将猫治愈，二姐姐可以养着试试看，你整日里怪无聊的，就当多个伴儿。”
“也该二姐姐养着才对，原本就是她在喂养的嘛，带回去放在院子里顺手丢个食儿，也免了你跑这么远。”
惜春鼓鼓小嘴说道。
林宴看得出迎春不想接手，也知道大家这样做并非道德绑架，姊妹们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迎春改改懦弱又不管事的性儿。
于是她只笑：“是这么个理没错，若姐姐什么时候养的累了，可以给我，我帮你养着。”
至此迎春无话可说，只有收下猫回去。
夜里又下了大雪，贾家后门始终徘徊一人，他从天黑的时候就到了，这会儿街上邻里都熄了灯，他便趁着此时在这儿破口大骂。
其中不乏有诸多不堪入耳的言论。
“都是些什么东西？老子迟早把你们全部杀光！”
话间他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停下的马车以及从那儿走过来的人。
那人只拍拍他的肩，耳语了些什么话，然后带着他一并往马车方向去了。
这日清晨，迎春盯着乖乖趴在地上的猫怎么看都忧心，这猫跟了她已有半月，但她心里的疙瘩一直没消。
索性唤了司琪来，以自己做了噩梦为借口，让其将猫带出去悄悄地丢掉，顺便还嘱咐对外吩咐是丢了的话儿。
司琪无法，只得照做。
第二天黄昏时分，孙景晟正欲进门，只觉衣裳被什么扯住，低头一看，原是那只猫。
只不过现在已经脏兮兮的，一点都不新了。
“喵……”
时间一晃又过一月，系统给林宴出的任务让她总结只有一句：东游西逛。
毕竟所得到的奖励并没有什么实质上有用的东西。
从探春房里签到回来，林宴往窗口一歪便向紫鹃嘀咕：“……也不知道小猫咪现在怎么样了，大冬天的，耗子都抓不着吧。”
“它长得那么漂亮，兴许是有好心人捡着收养去了呢？姑娘莫要为这些事情忧心了，我听金钏儿姐姐说，太太听你念叨，特意跟老爷说让开了春给你买一只回来呢。”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想我那只小猫咪。”
翌日，系统一句任务将林宴炸醒：
【新任务，在开导秦可卿的时候签到！】
林宴猛坐起，正要思量就听门外一阵喵喵叫，抱着狐疑她飞速下床，开门便是一道狂喜。
是那只小猫咪！
“你去哪里了呀小猫咪？居然找回来了？”惊喜自语着，林宴将其举起，脸上笑容瞬时凝固。
迟疑几秒，她把猫凑近，仔细观察一阵，眉头也皱了。
“你都上哪儿混吃混喝去了？居然吃的这么胖？瞧你这一身的灰，小脏猫……”
嘟囔，林宴和猫贴了好一会儿才带它进屋，临进去之前，她瞥了眼台阶上与飘雪格格不入的雪渣，笑而不语。
蹲在屋檐上的孙景晟吹着冷风有些无奈，他没想到林宴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竟也会行动如风。
上次他没跑过别人，还是被哮天犬追的时候。
听着房中林宴和紫鹃说话，孙景晟腹中不禁多了一语——
原来林姑娘可以跑的比狗快。
“干脆取个名字好了。”
“叫什么呢？”
“空空。”
“四大皆空的空？”宝玉一脸认真的问。
林宴抱着洗干净的空空冲他张牙舞爪一番，笑个不停：“也算是那么一回事儿。”
“哼”了一声，宝玉揉了一把空空脑袋对林宴侃道：“空空道人是空，孙悟空也是空，妹妹又逗我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