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成为高纬后,堂兄长恭杀疯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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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难不成是希望老天爷也双标?
不得不说,这是件极其搞笑的事情。
“不知姊姊在祈祷什么?”荪歌甚是不讨喜,自顾自地追问道。
强行被打断的陆令萱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笑颜如花,一派天真无邪的荪歌,心中越发气急。
可恼怒的背后,藏着的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祈祷洛阳之役能赢。”
“若能赢,我可以日日为段韶斛律光还有高长恭诵经祈福,哪怕是塑金身也在所不惜。”
陆令萱望着荪歌的眼睛,格外虔诚的开口。
褪去了浮于表面的温婉忠厚,整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真实和禅意。
这是第一次,荪歌在陆令萱身上看到了真实感。
不过,诵经祈福,塑金身是认真的吗?
难不成就因为她这心血来潮的举动,陆令萱那令人窒息的一生也由此开始改变了吗?
要知道,剧情中,不论是斛律光,还是兰陵王高长恭的死,都离不开陆令萱的手笔。
高纬昏聩无能,却又猜忌心极重,疑神疑鬼,对于手握兵权的大臣宗室都忌惮不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偏偏陆令萱就曲意逢迎投其所好之外最喜弄权,煽风点火,一拍即合,搞死了无数人。
此时听着这样一个人,对着满天神佛祈祷,真让她有种茫然感。
“不如姊姊与我打个赌吧。”
“此战,我认为,必赢,赢的出奇漂亮。”
“若我赌赢了,姊姊就将自己的一生卖于我可好?”
说到此处,荪歌顿了顿,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严肃道“真正的为本殿下生,为本殿下死。”
“此生都效忠本殿下。”
陆令萱搅弄风云挟势弄权,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但换个角度,一介女奴,十余年变能成为北齐的第一女相,无冕太后,那就说明,陆令萱本身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奇女子。
这一点,也不容否认。
她本以为,她和陆令萱天然对立,无可调和,但却忘了,随着她的存在,一切都有改变的可能。
世间唯一的不变,唯有变化。
陆令萱一怔,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着荪歌,心中暗暗思忖。
殿下这是何意?
不,这不是重点。
她此时该关注的重点是,她养大的殿下真的如她所见那般无知愚昧,残忍病态吗?
方才那番话,那通身的气势,仿如古籍上所记载的明君先贤,高家历代皆不如。
所以,殿下一直以来都是以弱示人吗?
一时间,陆令萱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
殿下若是藏拙在外实则内秀,那就说明此次洛阳之行有惊无险。
她的性命存亡,荣华富贵,皆在。
这一点值得庆幸,可也同样让她失落。
这样的殿下,就不是能任她摆布了,这与她心中的野望还有些许差距,很有可能此生都无法实现。
陆令萱眼神闪烁,没有焦距。
待无意撞进荪歌的眼眸时,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竟陷入魔障,自以为是的纠结犹豫,殊不知在殿下说出这句话时,就不再是由她决定了。
要么,誓死跟随殿下。
要么,殿下直接搞死她。
亏她还真的思量利弊,认认真真分析。
“殿下能答应仆一个请求吗?”
是请求,非要求。
这一刻,陆令萱已经摆正了身份,表明了态度。
荪歌挑眉“说来听听。”
难不成陆令萱还打算继续成就剧情里的太后妄想吗?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陆令萱不介意,她也能将其塞进高湛的后宫。
然后高湛宾天,她可以力排众议尊陆令萱为一宫太后。
至于陆令萱是不是清白之身,有没有嫁过人,对于高湛来说都不算问题。
毕竟高湛连自己的嫂子都强迫,诞下了子嗣。
“骆提婆。”
“仆想求殿下保骆提婆一生平安顺遂。”
骆提婆?
荪歌皱着眉,有些记不起此人是谁。
提婆?
穆提婆?
也是,差点儿忘记了,陆令萱之前所嫁之人是骆超,儿子自然姓骆。
至于后来被后世熟知都是穆提婆而非骆提婆,便要提及另一宗事情了。
穆黄花乃高纬的第三任皇后,最初是元后斛律氏的侍婢。
机缘巧合承宠,陆令萱慧眼识珠收养穆黄花为女,几番操作使她被立为皇后。
而陆令萱自己也因此被尊为“太姬”,儿子骆提婆改姓为穆。
不得不说,陆令萱在钻研如何向上爬这件事情上从未让人失望。
深得陆令萱真传的骆提婆也不遑多让。
“姊姊,若他找死呢?”
荪歌反问道。
饶是她再厌恶魏晋南北朝这样黑暗的乱世,恨不得睁眼发现只是一场梦。
但也深知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
她曾长伴千古一帝十年,亲眼见证了千古一帝的殚精竭虑苦苦支撑,也随李白游历盛唐万千气象大江南北,知晓百姓疾苦。
就算她曾经是热衷于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着实做不到听之任之,眼睁睁看着百姓易子而食。
她真的做不到。
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良心迫使,她都会承担起一个帝王该承担的责任。
闻言,陆令萱本想问不可网开一面时硬生生住口了。
她从殿下的眼神中,看到了执着。
也许,称之为信仰更加合适。
也许,殿下真的想做好一个称职的帝王。
可北齐乃是沉疴宿疾,积弊极重,难返难治,殿下想要在这乱世之中打造一个全新的北齐,伤筋动骨都不见得有好的结果。
其实,说起来最好的法子便是央求殿下看在多年养育照料的情分上,赐金银财帛,隐居世外做一个富贵闲散人。
但内心的深处的声音,让她清清楚楚的知晓,她并不想如此潦草就看到一成不变的人生结局。
她不愿。
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她做过锦衣玉食的官家大小姐,做过将领明媒正娶的妻子,做过人人可欺的罪奴,做过绞尽脑汁往上爬的乳母,如今又是郡君。
那她为何就不能重新有其他身份。
一直以来,她都知晓,她是个有野心有欲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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