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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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闻人祁在沙发上惊醒。
他最近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梦，梦见背着长剑的自己，梦见慈祥温润的老人，而昨晚，他梦见了骨灰坛。
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闻人祁趿上拖鞋，走到阳台抽烟。
昨晚梦境里…他站在浓夜下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起了大雾，有人站在大雾中，面容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那人手捧一个灰扑扑的坛子，一直和闻人祁说：“带我回家～”
烟抽到一半，闻人祁长长呼出一口气，打开手机，找到那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短信对话框界面，他往上滑了滑，滑到两张图片同时出现在屏幕中，一一点开来看。
图片上的骨灰坛…昨晚梦境里有大雾，他看不清梦里抱着坛子的男人的脸，却偏偏能看见这坛子。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闻人祁皱眉思忖着，抬头看向天空。
秋色萧索，晨雾靡靡。
在阳台站了十多分钟后，闻人祁回到室内，先给奥特曼倒了些猫粮，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淘米煮粥，起锅煎好蛋，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闻人祁纳闷荑猫猫怎么还没起床，往常她都是七点半准时出门的呢。
匆匆在洗手间洗漱完毕，闻人祁来到卧室门口，刚打算敲门，便看到姐姐揉着惺忪睡眼开门从卧室里走出。
“早啊小七。”姜荑打开门，见自家跟班杵在门外，于是打着呵欠跟闻人祁打招呼。
“早个屁早，这都几点了，你今天不去训练吗？”闻人祁凶巴巴的质问。
“哎哟，你都没有胸，凶什么凶嘛？集训昨天试音完就结束了，后面等着开赛就行。”姜荑撅嘴说罢，推开自家跟班走进洗手间。
闻人祁这才了然。
不对！什么叫我没有胸凶什么凶？怎么？有胸了不起？站在后面看着姐姐身着睡裙曼妙的背影，闻人祁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她伟岸的34d…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胸前一片雪白，好像也没看到内衣的痕迹…
呸！死狐狸精！妖艳贱货！闻人祁腹诽，不由回想起大半个月前的某一夜，她把他的烟塞进自己领口，闻人祁一怒之下回手掏…
想着想着，母胎单身多年的方刚血气有点上头。
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这时，洗手间门锁拧动的声音传来。
知道自家姐姐大概是要出来了，闻人祁低头扫了扫裤衩，赶忙回到沙发，抱起抱枕掩饰尴尬。
姜荑走出洗手间，来到闻人祁身旁挨着他刚一坐下就开口问：“小七呀，有没有吃的？”她边说边把螓首倚在闻人祁肩上，松垮垮的睡裙肩带耷拉着，闻人祁微一侧头，顿时饱览“无边春色”。
妈蛋！这女人搞事情呀！你就一点防范心也无吗？还是你觉得我堂堂华锐厂花闻人祁，不是个地道纯爷们儿？
闻着姜荑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馨香，闻人祁转回目光目不斜视，梗声道：“早餐做好了，在厨房，你自己端一下。”
“不嘛不嘛，你去帮姐姐端，姐姐已经是只废猫了，一丢丢都不想动～”姜荑搂住闻人祁的胳膊，身子扭来扭去撒着娇。
柔软的触感随着她的扭动不断刺激闻人祁神经，闻人祁嗅着荑废猫的香味，热血一浪浪的往两个头涌…
师父！我坚持不住啦！
闻人祁索性一蹦而起。
姜荑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起身还以为自己的撒娇攻势再次取得成功，荑猫猫忍不住想给自己打call。
“快去快去，抱枕给姐姐。”姜荑嘴上支使着跟班，伸手就来抢闻人祁手上的抱枕。
闻人祁猛然一惊，这要是被她抢走了还了得？他飞快瞥了一眼自个儿的大裤衩…
再大的裤衩毕竟只是裤衩，闻人祁作为博大精深的纯爷们儿，小老弟一旦抬头挺胸，裤衩压根遮不住的好伐！要是抱枕当真被荑猫猫抢了去，那不得原形毕露，当场社死？
不行，不能把抱枕给她！
闻人祁暗暗发力不让姜荑抢到抱枕，可姜荑本就是个死犟死犟的性子，越是不给她她越要抢，于是两人便一站一坐，抓住抱枕角起力来。
扯了两下没把抱枕扯过来，姜荑纳闷抬头，看着自家跟班眨巴眨巴眼睛，“哎哟你去厨房端个早餐拿什么抱枕呐？快放手，姐姐拿它垫垫腰。”
闻人祁看自家荑猫一眼，把抱枕抓得更紧了。
“你放手呀你，跟班听话，啊——”姜荑像哄小孩似的拉长尾音循循善诱，闻人祁不为所动。
见闻人祁不肯把抱枕给她，姜荑强抢不过之下，侧头看了看电视柜旁软垫上的肥猫，嘴角撇起…
“哎呀呀，奥特曼在电视柜角尿尿！”她指着肥猫惊呼一句。
闻人祁下意识看向奥特曼，见它趴在软垫上睡得正熟，回过头刚要吐槽姐姐谎报猫情，而下一刻——
姜荑用力一扯，滞了一滞娇呼出声。
“呀！！”
抢过抱枕的荑猫猫很快注意到自家跟班的胯下杀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松松垮垮的睡裙，立马捂住领口，抱着抱枕不住往沙发上缩。
好嘛，还说这死跟班咋霸着抱枕不放，原来是…是…
嘤嘤嘤，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你无耻！你对姐姐耍流氓！”姜荑缩在沙发上声线楚楚，闻人祁变身捂裆派，心说这真不能怪我呀，我身体健康，我取向正常，我…还是个大龄老处男呢！
呣…大龄老处男，想想就觉得好丢脸。
闻人祁走近半步摊了摊手，正欲辩解，可还没等他话说出口，姜荑便在沙发上站起身子，挥舞抱枕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耍流氓！耍流氓！”
“死跟班，死跟班！馋姐姐身子！”
“打洗你！打洗你！坏人！”姜荑一边挥舞抱枕胖揍跟班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闻人祁面对她疾风骤雨却不痛不痒的攻势，好几次想出手“还击”，像往常那样用武力镇压荑猫猫，可一低头看到身体某处还没“消肿”的部位，便止不住的心虚。
妈蛋！小老弟不争气，害得大哥只能跟着吃哑巴亏！
算了，今天厂花认栽！
闻人祁翻了翻白眼，掉头，转身。
姜荑见状停下抱枕攻势，拉了拉蕾丝肩带，冲闻人祁背影问了句：“喂喂喂，你该不是生气了吧？”
闻人祁别过头，给了她一记王之蔑视。
“说得像谁都跟你似的那么小气。”他说完便直直走向厨房，看样子是要去端早餐。
姜荑站在沙发上，扔下抱枕冲自家跟班的背影撅嘴皱鼻比了比拳头，样子奶凶奶凶。
奥特曼跳上沙发，姜荑整理好裙摆恬然坐下，小跟班搁厨房晃来晃去半天不见出来，她偷偷看向厨房——男人身量挺拔，恰是稚气褪尽、成熟将生的正茂年华。
对她起了那种反应还被她察觉到…换作别的男人，只怕姜荑会被恶心得够呛。
可厨房里的男人是她的小跟班呀～很奇怪的，姜荑反而心里酸酸甜甜，微恼之余尚又点点羞喜，不自觉的嘴角弯弯，俏脸爬上淡淡娇媚红晕…
等到闻人祁端着煎蛋走来，姜荑赶忙板起小脸，努力装出对死跟班不假令色的模样。沙发上的奥特曼把她一切的神态看在眼里，修正系统尝试通过这些神态推算她的心理活动，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
女人是种让猫看不懂的生物！
待闻人祁把煎蛋放在她身前，姜荑“重重”哼了一声，明明她坐着闻人祁站着，偏要拿鼻孔瞪闻人祁。
“你不吃？”闻人祁问。
姜荑把手一抱，一脸的“你不哄我我就不搭理你。”
可惜荑猫猫显然高看了自家跟班的情商，一个毫无感情经历的工科宅男，哪里读得懂她微表情下的潜台词？闻人祁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在气头上没缓过来，索性也不理会，直接折身回了厨房。
姜荑注视着闻人祁的背影美目怒瞪，死跟班这是给脸了吼？犯了错不哄人就罢了，还一副爱搭不理无所谓的样子？
闻人祁在厨房里刚盛好一碗粥，就听到外面客厅传来细微啜泣声，他从厨房探出头一看，姐姐居然揉着奥特曼的大饼脸哭起来了。
“呜呜呜，奥特曼，死跟班没得人性，以后我们都不和他好了。”
“呜呜…亏我对他辣么好，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再也不疼他了！”
“奥特曼，以后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了，嘤…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只是那副干打雷不下雨的模样……
闻人祁抱着手倚在厨房门口都看呆了。
真是离大谱又无大语，不就是…咳咳，正常生理反应而已吗？就没人性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奥特曼一张大饼脸被搓圆捏扁来回蹂躏，一张猫脸拉得快能和马比长。
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按照程序和指令运行的系统，理解不了你们人类的那一套。它把目光投向厨房，恰对上老神在在的闻人祁，这一刻间，它简直想整道冲击波，把闻人祁这个罪魁祸首人道主义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