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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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过三天，
安少铮在顾言心里的完美形象就有了一丝裂纹。
酗酒！
第一天凌晨一点，
夜班回来的顾言发现了在客厅里躺尸的安少铮，还没走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先涌入鼻腔。
顾言费尽力气才把极度不配合的他扶上楼，给他简单的擦洗干净收拾完，再看时间快三点了。
她累的哼哧哼哧的爬回自己房间，澡都顾不上洗倒头就睡。
第二天，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
沙发上再次躺着一个“不明物体”，有了第一晚的经验，顾言省去了惊讶的时间直接过去架起他，重复前一天的步骤。
结束时间一点三十五分。
嗯，进步很大！
第三天，凌晨一点二十六分，
顾言驾轻就熟的拍拍“醉鬼”的脸，安少铮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麻烦您老站起来一下，跟我走！”她说。
安少铮反应了半分钟，才慢吞吞的站起来，然后不动了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指令。
顾言抬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脖子上，喊口令：“很好，来跟我一起抬脚，左脚、右脚…对！往上走注意台阶。”
这是她昨天晚上才发现的诀窍，只要能把他叫醒，他就会乖乖地听话，十分配合。
第四天，凌晨十二点，
难得下个早班，最近每天被那个醉鬼折腾的这么晚，黑眼圈重的跟个熊猫一样，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再喝醉。
想起以前老板不回家的日子，她真是无比怀念。
顾言打开门，条件反射先看一眼客厅的沙发，
果然，还是老位置老姿势！
“唉…”她叹了口气，连灯都懒得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哈喽，醒一醒！”
“你干嘛？”
无比清醒又低沉的声音，吓了顾言一大跳。
“你没喝醉啊！”顾言定睛望去，果然沙发上的人睁着眼睛，眸色清明。
靠！那在这装什么尸体啊！
安少铮顿了顿，问：“前几天都是你扶我上去的？”
“不然嘞，你以为自己喝醉了还有自动寻床功能啊！”
“……谢谢！”
还好，黑暗里顾言看不清安少铮的表情，最近每天醒来都发现自己干净清爽的躺在床上，他当然知道是谁做的。
只是不免会想起以前文淇在的时候，每次喝多她总是不愿管他，更不许保姆管他，任由他在沙发上躺到天亮。
可怕的是，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觉得喝的烂醉回来就不配被照顾。
“谢就免了，麻烦您老以后少喝点行嘛！”顾言摸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又返回来递一瓶给他，
安少峥接过拧开瓶盖又还给她。
基于他这个下意识的绅士行为，顾言的怨气小了两分。
“这两天有个项目在谈，所以免不了喝酒。”
“你不是总裁吗？还需要应酬？”顾言盘腿坐在安少铮右手边的地毯上，小口的喝着水。
安少铮轻笑，“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吗？”
“真辛苦，你真厉害！”顾言发自内心的赞叹。
从小到大听过的赞扬太多，创业以后商场上恭维的话不胜枚数，安少铮早就听的厌烦，偏偏这一句叫他心生波动，或许是因为说话的人表情太过真挚。
“哪里厉害？”他有些期待的问。
“很多啊，”顾言掰着手指头数:“你脑筋好会做生意，心肠好会帮助人，脾气好又温柔而且还会做饭。本来你在我眼里可是完美男人的代表。”
安少铮眉头一扬，听到重点，“本来？”
“嗯，最近发现你有酗酒的习惯，扣两分吧！”
安少铮低笑，好吧！他承认这个马屁拍的很成功。
这两天压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完美男人，不然她也不会和我离婚了。”
这是第一次，他提起前妻。
顾言有些好奇，“其实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这么好她干嘛要离婚呢？”
“你觉得我好并不代表别人也觉得我好！”
这话说的倒是没法反驳，“不过既然你没喝酒干嘛还坐在这里？”
安少铮没有回答，但顾言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是不太好。
“是不开心吗？”
是吗？安少铮自问，老实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算开心什么时候算不开心了，商人做的太久了早已喜怒不形于色。
他本不想说，可也不知是眼前的人真心关切的样子让他动了心，还是此刻黑暗的气氛推波助澜，
安少铮情不自禁的和眼前的女孩吐露心事，“如果一件事你做了会让别人受到伤害，可你不做又会损失自己的利益，你会怎么选择？”
顾言几乎是不用思考的脱口而出，“做！我会选择让自己舒服的方法。”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谁能不自私，不过前提是不犯法。”
安少铮苦笑，“你想哪去了，我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唉，其实你有这样的苦恼很正常。”顾言突然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正色道，“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多有这样的烦恼，你们只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安少铮惊异的打量她两眼，“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心理年龄真不像你这个年纪该有的。”
盘腿坐久了腿有些麻，顾言爬到沙发上坐着，
“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别露出那副同情的表情，孤儿院长大没什么不好的。”
顾言缓缓叙述道：“其实孤儿院的叔叔阿姨都很好，可是照顾这么多孩子难免力不从心，从小就学会自力更生是我们的本能。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善良，因为有能力帮助别人之前我得先保证自己能生存下去。可是有了这样的思量之后，面对很多需要帮助的事情，我最终的选择都会是袖手旁观，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也许在别人眼里，会说我是冷漠、无情或者自私…无所谓啦！”
“但是我真的很崇拜你，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真正无私善良的人，当然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帮助了我哈哈！”
一开始安少铮帮助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别有企图，可是一来她一个穷学生没钱没色的也没什么好图的。
二来在这里也快半个月了，他真的只是给她提供了住处和工作就没有再管过她，由此可见，他只是单纯的心善而已。
顾言的夸奖总是大胆又直接，这让向来在情感表达上有些腼腆的安少铮多少有些不适应。
还好现在客厅黑漆漆的，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