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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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一人来到花园的一处池塘边，见里面的锦鲤异常肥大好看，一时来了兴趣，在周遭找了些小石子往池塘里扔，他一扔，池中的锦鲤四散而逃，他看着它们摇着尾巴乱窜，觉得好玩，咯咯笑着。等着波澜消散，锦鲤再次靠拢，又扔下一颗石子。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手中石子扔完，他还没玩够，又去别处找石子。低头弯腰，慢慢走到一处假山处，听山石后面传来一阵阵娇喘之声，如同一根羽毛挠着他的心。他常年混迹欢场，一下就听出这是什么声音。心想，谁这样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就敢做这种不耻之事。他踮起脚尖，从石头孔中往里面瞧，只见一男一女正紧紧叠在一起，那女的衣裳大敞，男的头埋在她胸前，两手将她抱起，用力磨擦。
周康看得眼红心热，不停咽着口水。
直到两人气力散尽，女的软软瘫倒在男人怀中，一手拉了拉滑落的衣裳，娇嗔道：“你爹让你在房里思过，你倒好，把人拉到这个里来。叫人瞧见，小心你爹剥了你的皮。”
男人冷笑道：“老头子那个守财奴，不就是为着让他丢了一块地，心里不痛快？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在外面做的什么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回到家倒摆起一副道德君子的面孔来教训我。”
女人笑笑，两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撒娇道：“说，我比那滴翠如何？”
“都是妙人。”男人捧着女人的脸要亲上去。
女人一手推开了他，恨道：“就知道你的魂早就被那狐狸精勾了去，如今是没法子，拿着我降火。”
“心肝，这你可冤枉我了。”男人搂着女人不松手，“在我心里，你和她是一样的。真的，你要不信，我对天起誓。”
女人这才露出笑脸：“这倒也不必。我再问你，比起你家夫人来，又如何？”
男人叹了口气：“如此千金一刻，你无端提她干什么，让人扫兴。今日回娘家去了，大概一天两天是不会回来的。不回来也好，整天看着一张木雕一样的脸，叫人倒胃口。”
女人道：“听说你那老丈人来了，你不去拜见拜见？”
男人捏着女人的下巴，声音暧昧：“你忘了，我在自己房里思过呢。”
说着一把抱住女人，又去撕扯她的衣服。
周康这才知道，眼前这男人正是他姐夫高浪。高老爷还说他在房里反思己过，结果和丫鬟在这里胡搞。又听到他说他自家老子的话，想到他的老子，不也是异曲同工？自己娶了十几房姬妾，夜夜笙歌，偏偏到了儿女面前，装得一本正经。他脑子里甚至浮现出，自己老子和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姨娘在床第间的情形，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两人火头刚被勾起，突然听到这么一声，顿时一身血液全被冻住。
“谁？”高浪放开女子，循着声音看来。身后是一块山石，他并没看到周康的人影。
周康撞见高浪在自家花园干这等丑事，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也不躲避，绕过假山，走到高浪面前，嘻嘻笑着：“姐夫好兴致，听说早上才被亲家老爷教训了一通，这不到半日，就憋不住了？”
高浪一看是周康，不由得火冒三丈：“原来是你这个贼，你到我家来干什么？”
周康听他骂自己是贼，气血上涌，打着要为自家姐姐出气的由头，上去揪着高浪就打。高浪自然不甘心被一个庶子打，只是一时反应不及，让周康得了先机。他用力推开他，推了几次没推开，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周康冷不防，吃痛松开了手。高浪这才找回了一丝还手余地。
女人见两人扭打一块，想分开两人，又怕自己遭池鱼之殃。只站在边上喊着：“别打了，快住手。小心把人招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把附近的家丁丫鬟招来了。女人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掩面逃开。大家看了女人一眼，又见自家公子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为何会和周家公子打起来？难道是为了抢女人？
不管什么原因了，总得先分开两人再说。大家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毕竟是儿女亲家，这样扭打在一处有伤两家和气，刚想劝两句，那边嚷嚷着，老爷和周老爷打起来了。
众人都懵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得老爷和周家老爷也会打起来？大家纷纷往花厅跑。
留下高浪和周康发怔，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老爷和周家老爷打起来是指的谁？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此处就剩他们两个人。周康觉得为人子，此时一定要去给父亲帮忙的，于是也不顾狼狈，往众人跑去的方向跟去。
高浪跑了两步，发觉裤子还没系紧，立刻停下，系好裤腰带，也朝着花厅跑去。
本是带着儿子来道谢和道歉的，结果却被赶了出来。周正心里实在憋得慌，他在三杰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事情传出去，让他脸面何存？
周康道：“爹，您别生气。大不了咱们以后和高家老死不相往来。那高浪最不是东西，居然在花园和一丫鬟行那苟且之事，被我撞了个正着。你猜他说什么，居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见高家老爷更不是东西。咱们和那样的人家断了往来，往后还能少惹一些麻烦。”
“你住嘴！”周正大声呵止道。
周康看着父亲，委屈道：“爹拿我撒气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叫你闭嘴，没听见？”周正此时心烦意乱，一肚子火没出撒，只能冲着儿子嚷嚷。
这一闹，两家等于撕破了脸。可这些年，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两人都一起干了。脸撕破了，背地里的牵扯却是扯不断的。自己若还想维持住这周家的荣光，离不开高家。毕竟，当今宰相是他的同宗。若有一天，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东窗事发，宰相必然是要保自己的同宗的。到时候，自己怕成了替死鬼。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发寒。恨恨瞪了儿子一眼：“你也算是个爷们，怎得眼皮子那样浅，好端端去捡人家的钱袋子干什么？”
周康一脸莫名其妙，这和他捡钱袋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