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荒山野庄,以武会得生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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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沼地鬼见愁,千古流传的宝藏不怕偷,世世代代取不够,幸福不过一双勤劳的手….”
话说这怪身子沉重,加之沼地难行,短短二十多里的地,直走了两三个时辰有余,这才出了沼地的范围。没了阻挡,伯劳远远看去,果见不远处有灯火闪烁,该是个村庄,想来就是那所谓的药庄之所在。果然,扁大、扁二二人领着路,投那里去,上了大路,道路平坦,登时快了许多,不过片刻之间,就到了那庄前。
入眼的,乃是一条六丈宽的长河,夜色下波光粼粼。河之对岸,乃是一段土石的高墙,墙上开了个门户,潦草建了座城门,虽不美观,但看着敦实。
“外边来的何人?”就听那城门上有人对下喊话。
“是我等,今日早间出去猎怪,如今回来,还不快快放行!”
“那后面那庞大的物事是甚?”
“哈哈,正是猎得的那恶怪!”
“你先点起火把,叫我等看清了再说!”
扁二一声咕哝,抱怨道:“大哥,看你订的劳什子规矩,荏得麻烦!”
扁大斥道:“你懂个球,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世间险恶,防不胜防,要防的又岂止是那山泽恶兽?更有那人世豺狼!”
“晓得,晓得,我也只是埋汰两句,撒些怨气罢了!”说话间,手里简单扎了几个火把,点了火,分给几人举着,将众人照亮。
“可看清了?”
“看清了,看清了,二爷莫恼,小的也不过是例行公事!”那岗哨答应完,又对身旁示意,喝道:“开门,迎庄主!”
话音落,就听“吱吱呀呀”一阵响动,“嘭”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定睛看去,乃是一座丈宽的铁吊桥,众人将大车推赶上了桥,走不多远,就看从对面又涌来一伙人手,望着车上怪兽尸身,都是啧啧称奇,唏嘘感叹。撸肩抹袖,接替了本来的人力。
来人里,有个红巾蓝衫的老者迎上前,对扁大、扁二抱拳道:“二位庄主神勇非凡,果真猎得了这厮,真叫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
扁大脸色一红,“老叟莫要取笑,实不相瞒,这厮凶恶得紧,远非我等能敌,才一交手,就险些都交代了去,幸得遇上这位壮士,蒙其出手,这才打杀了它,若以我等本事,相差得远哩!”
老叟顺扁大手指看去,果见队伍里有张陌生的脸孔,乃上前两步,躬身行礼,“老朽拜见壮士,壮士援手之恩,感激不尽,敢问壮士名讳?”
伯劳回个礼数,乃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路见危难,拔刀相助,此乃本分,何足道谢?!至于名讳,我不是本地之人,姓葛,名通!”
老叟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葛大侠,看大侠气宇轩昂,头角峥嵘,举动之间,虎虎生威,一看就是非凡人物;再看这怪,庞大如山峦,葛大侠竟能一力搏杀,身不带伤,可见是位近仙般的人物,老朽有幸相逢,得窥金面,实乃三生有幸……..”
“哎,老叟,莫在这里穷酸,我有件事情,得你跑腿,你看如何?”
“二庄主有事尽管吩咐!”
扁二点点头,“你去吩咐庄里,叫点起篝火,杀鸡宰羊,酒水备足,再挨家通知庄户,都到晒场里去,今日要为葛壮士设下庄宴,待以贵客之礼,不可有误!”
“老朽得令!”说罢,脚下紧赶,头前去了。
扁大、扁二等人则陪着伯劳在后头慢走,扯些闲话不提。
说话间,众人过了城门,入了庄里,伯劳打量过去,但见芳草锦秀,清香缭绕,鹅卵石的小径,蜿蜒曲折,影影绰绰的房屋,星星点点的灯火,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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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将这怪拉去库里安置,也不必卸下,明日就要送往郡里去!”
“诺!”
“诸位今日辛苦,先各自回家报个平安,免得家人担惊,然后都到晒场里去吃酒压惊!”
众人齐道:“好!”
等一行数十人分两拨各自去了,扁大乃对伯劳稽首道:“葛壮士,先到我家里饮杯茶水,等那边准备停当,我等再过去,可好?”
“客随主便!”
三人结伴,到了扁家兄弟的住宅,此间奉承客套,不必细表。
说三人在厅里坐了有半个多时辰,门外有庄户来报,称庄宴都有准备妥帖,只等着壮士与二位庄主前往。
扁大、扁二遂呼伯劳出了宅院,往晒场里去。走不过片刻,伯劳眼前一亮。但见前边不远是一片空旷,乃是七八亩大小的广场,天上明月如勾,地下篝火正盛,酒肉之香十里闻,欢声笑语惊酣梦!
巾帼须眉无尊卑,黄发垂髫不拘束;此间都是真性情,桃源原在人心住!
三人才到场中,就听“呼啦”一声,数百人都齐齐向伯劳行礼,口中嚷道:“壮士救命之恩,我等感恩在怀,决不敢忘!”
“扶危救难,此乃江湖本分,岂以本分之事受诸位之谢?快快免礼!”
众人还要再拜,反是扁二嚷道:“老叟,这想是你的主意吧?某家就是烦你这些个繁文缛节,我等又不是那酸文的书生,整这套作甚?大丈夫有恩必报,何必弄些小儿女姿态?大伙说是也不是?!”
“哈哈,是极,是极,二庄主所言不糙!”
那老叟见状干笑一声,“二庄主说得在理,是老朽做作了,在这里跟诸位赔个不是便罢!”
扁大上前一步,说道:“老叟说哪里话?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只是我二弟豪爽,不喜这些,葛壮士想必乃是江湖豪客,自然不拘小节,咱们闲话少说,喝酒吃肉要紧!”
众人轰然应诺,扁大、扁二等人簇拥着伯劳入了客席,众人端了酒碗,都先向伯劳遥遥相敬,喝下一碗酒,顿时热闹非凡!你看那年幼的追逐嬉闹,年轻的载歌载舞,年老的把盏话旧…..
酒过三巡,宴兴当浓,扁二一起身,高声道:“良辰美景,好久好肉,只是缺些气氛,贵客当前,不可乏味,某家领个头,耍些拳脚来为大伙助兴,诸位也莫藏着掖着,都拿出得手的技艺,看家的本事,莫教扫了兴,如何?”
“好!”众人都齐口答应,就看扁二丢了碗,一个纵身,跳到场中,先朝四方作揖,然后吐气开声,挥动拳脚,是呼呼作响,形随意动,身子如狂风吹柳,是越大越快,渐渐只见一团黑气张牙舞爪,四方叫好不绝,一套拳脚打完,扁二收势站住,是面不红气不喘,四面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哈哈,某家献丑,有谁替唱?”
“二庄主好好功夫,在下不才,愿抛砖引玉!”话声落,就见各汉子持根棍子跳上场,朝扁二抱一抱圈,拜过四方,抖手使出一套棍法,引得四方喝彩!
刀枪棍棒显威风,斧钺钩叉煞气足;拳脚指掌百变击,各显本事都不俗!
等到月上中天,众人都尽兴,扁二转向伯劳道:“葛大哥,可否显露两手,叫我等开开眼,知道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
伯劳微微一笑,“无妨,扁二老弟既然相邀,做哥哥的怎好拒绝?”说罢,站起身来,走到场中,身子一晃,“唰-”眨眼的功夫,人已在百丈之外!
“嘶~”
“出了什么事?”
“好快的身法!”
“好本事,果真高人!”
扁大上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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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目光灼灼,低头凝望,但见百丈长远的地上,分布着八只脚印,入地三寸!
“敢问葛大哥,这是…..”
伯劳笑道:“我看诸位都以采药为生,总要深入险境,那八百里沼地多生恶兽,陷阱密布,动辄就是性命之危,实在凶险。故此,我有意传下一路法门,好叫诸位添个保命的本事,也能在危难关头,侍之脱身保命!”
“竟有这般用处,是何法门?”
“此曰‘八步赶蝉’,乃是一套身法,使出来,一掠百丈,八步之内,快如疾风,身轻如燕!”
“嘶…..”扁二倒吸一口冷气,“此法果真大妙,实乃无价之宝,我等受之有愧!”
伯劳哈哈一笑,“扁二兄弟向来豪迈,今日怎的这般矫情了?这八步赶蝉,于我而言,不过是一般的武艺,于诸位而言,却是保命的绝技,葛通与诸位一见如故,岂学那等小家子气,敝帚自珍乎?扁二兄弟再要推辞,反是生疏了你我的情分!”
扁大躬身叹道:“葛大哥真乃大侠也!我等佩服!”
伯劳笑而不语,众人也早都察觉异样,都围拢过来观瞧,初时还只道是伯劳显露本事,只是惊叹,等听了两耳朵,才知竟别有深意!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听到这里,那还不知其中原委?顿时就觉心如鹿撞,口干舌燥!
有那心急的,撒开两腿,就照葫芦画瓢,却没奔出两步,“扑通”一声,仰面栽倒,顿时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哈哈,老四,你这是吃醉了酒,有意出个丑态,给我等添个乐子不成?!”
老四脸色涨得通红,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恼道:“爷爷我千杯不醉,甚酒能把我醉倒?看你一副熊样,本就是个乐子!”
“哼,老四,莫要饶口舌之毒,且叫你看我的本事,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迈开两条状腿,就照着伯劳的步伐脚印奔走,没迈出三步,身子一歪,“扑通”一声,竟摔了个狗啃泥!众人哄笑不觉,老四更加挖苦,这壮汉臊得无地自容,索性将头往土里一埋,也不起身,也不抬头!
扁大见状喝道:“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胡闹取笑,平白伤了感情!”
众人闻言收声,不再讥笑,扁大又上前一步,一把将这壮汉拽起,“好大个汉子,口无遮拦,妄自逞能,又顽童一般的心性,不嫌丢人?!”
这汉子壮实如熊,被扁大单手拽起,却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不溜秋,再看他面色漆黑,也看不出脸色变化,只一张苦瓜的脸,耷拉无神!
扁大松开手,不去管他,乃向伯劳问道:“葛大哥乃不出世的高人,其所传武功,必是精微深奥,内外兼修的上乘功夫,岂是我等这些的粗浅把式可比?照猫画虎所能成?”
众人闻言尽都点头,那壮汉与老四闻言这才重又来了精神,这药庄虽然地处偏僻,但因是商贸往来频繁,故不闭塞,自然听说过一些上乘功夫,都是内外兼修,神形兼备!
众人但觉心花怒放,上乘功夫,非比寻常,万金不换,非是世俗钱财所能交换。众人无不向往,但都是梦里逐日罢了,如今夙愿成真,如何不欢欣鼓舞?
伯劳笑道,“这八步赶蝉,外练八步,内修一气,但需守的心思空明,不生杂念,似想非想,按章习练,久之即成!”
众人恍然大悟,拜谢了伯劳,又都去钻研琢磨。
悟妙法,废寝忘食;习武艺,乐此不疲;意志坚,世无难事;不懈怠,金石可镂!
直到子时将过,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相互告别,各自回去安歇。扁大、扁二就将伯劳安排今自家院子,一夜无话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