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剑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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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初夏的天气这段时间是出奇的好,每日都是暖阳高挂,何为雪和万敬舟每日除了去到城外不远的竹林练习剑术和内气心法,就是回去和百松枝一起照顾雪清依,雪清依的身体随着伤势的不断恢复也变得日渐好转,几人都甚为高兴。
倒是那把红霄,每日被何为雪拿在手中,在竹林中不断挥舞,总是像人的脾气一样起伏不定,有时候何为雪一剑挥出,剑气四射,紫红微光凌空而过,四周青竹尽没,有时候以相同的力道和速度挥出,又平平无奇,剑气只局限于剑周,不能伤及青竹半分,很是奇怪。
何为雪明显能感到,在红霄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的感觉。
万敬舟的剑法通过这些天的练习,也进步许多,和何为雪的对练剑术中也能让何为雪拿出不同以往的态度来专注的对待,在对练中几次也提起了护身真气扩充剑气范围,但内气不足,尚未完全恢复,效果也不佳,在对练中,又伤了些内气,短时间是不能再使用了。
百松枝专门为万敬舟将药物进行了煎制调理,让他能尽快恢复,也为雪清依煎好了最后一副汤药,让何为雪给送了过去。
何为雪刚和万敬舟练完剑术回来,就端着百松枝给的汤药站在了雪清依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端着一碗汤药,一身满是尘土的灰白劲装,满是汗水和着尘土污渍的俊美脸庞,一头稍乱的松垮的头发和那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发簪的和那双充满感情看着自己的眼睛的这个男子,雪清依忍不住掩嘴娇笑了起来。
何为雪知道她在笑什么,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装着腔调:“姑娘,恕在下冒昧了,之前姑娘身体欠佳,在下心如急焚,但得知姑娘饮下此碗汤药后病体就会痊愈,在下欣喜之中,也来不及更衣沐浴就给姑娘你送药过来,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哼,你看你一身上下如此狼狈,哪有这样给人送东西的,本姑娘偏不喝。”雪清依也双手叉腰,故意提高声调,微抬着头,翘着小嘴说到。
“啊,姑娘如若不趁热喝了此药,药凉之际,炙寒纱的疗效消失,在下怎能向辛苦煎药的百伯伯交代,千万不能因为在下的狼狈而耽误了姑娘身体的康复,姑娘还是喝下此药吧。”何为雪嬉皮笑脸的半蹲下,双手将药碗举过头顶递到雪清依面前,心想:“我把百伯伯都搬出来了,也都这样说了,看你喝不喝。”
看到何为雪有点赖皮的做法,雪清依有点无奈,但也觉得好笑,也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有意思,和他待在一起也让人很轻松愉悦。
“好吧,本姑娘看在百伯伯辛苦煎制的面上,就喝了此药。”雪清依微红着脸,满脸笑容的接过了药碗,送至嘴边,抬头将药饮尽。
何为雪抬头,说了声:“多谢姑娘,我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罢一把抓过雪清依手中的药碗,跑去屋外,还一脸坏笑的回头看了雪清依一眼。
雪清依看着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满脑子都是何为雪的影子,想着当时他为自己滴血疗伤的事,脸更娇羞了。
入夜,几人在花园中闲聊着,雪清依和他们坐了一会儿,由于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就先行回屋休息了。
三人一边吃着小菜,喝着米酿,看着月亮,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路线。
他们打算接下来往兖州,然后经过郓州和洺州北上,最后到达北渊和不见山的地界。百松枝越来越明了何续邦交给他要办的事情,也很期待着与叶唯天的见面。
三人一边商量事情,一边喝着米酿,不知不觉已至深夜,雪清依都醒过一次提醒三人谨防夜寒。。三人也继续聊着,到了最后一壶米酿被喝完了,三人才丢下满地的酒壶,带着醺沉的醉意回房休息。
自从雪清依受伤后,红霄已经被何为雪所持用,渐渐地接受了何为雪的真红血渊之气。不过红霄状态也极不稳定,看来何为雪要完全掌控它还需时日。
何为雪提着红霄进了房间,在床前剑桩处挂起红霄,自己则双手捧起铜盆内的冷水往脸上浇去,好几次后,瞬间觉得清醒了好多。他擦掉脸上的水渍,努力睁了睁眼,左右摇了摇头,若有心事地又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内的走廊上。
院外的地面散落着他们喝的酒瓶,院内桌子上的菜盘凌乱堆放着。挂在天空的那轮明月早早滑进了夜幕,远处传来了有节奏的“咚,咚,咚”的打更声。
“三更了”,他往走廊看去,只见所有的房间都熄灯了,他深呼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准备回房歇息。
“呼”的一声从身后传来,何为雪都还未作出反应,一封信件随着这疾风之声一下扎进了他身旁的门条内。
何为雪大惊,看着那封信,快速转头往身后看去,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周围夜间昆虫的叫声和偶尔“呼呼”经过的微风声,并无其他发现。
他看着那扎进门条约有一寸的信,就是个普通的信封而已,上面没有书写任何的字迹。他伸手抓住信身,往后一拉,居然没有把信拉出来,可见扔出这封信的人内力极高,绝非等闲之辈。他将内气轻聚于指尖,用力将扎陷于木门条中的信拔了出来。
此人是谁?信中又是传递何种信息?莫非是隐庐九卫叶唯天?刚收到飞鸽传书在说他会主动联系我们,这么快就突然出现?不,不对。。何为雪拿着信,脑子里一下闪过了好多问题。
带着这些问题,他将信放于胸前衣襟内,入房沉沉睡去,准备天明再给其他几人一起细看信中内容。
万敬舟天明时分起床去城外竹林练剑,本想叫上何为雪,但是在门外叫了好些声也为有应答,就一个人跑出去了,百松枝和万敬舟同一时间起床,自己先去客栈四周看了看,回来看见如此情况以为何为雪的酒意未醒,就去打扫屋中残留的药渣了。
何为雪还在熟睡,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身影从半空轻盈落地,缓步渐渐走向他的床边。
当此人逐渐靠近何为雪后,挂于床边的红霄开始散发着微光,轻轻鸣叫起来,似抗拒但又略显显愉悦。此人见红霄轻鸣,伸手一把抓住红霄,突然间,红霄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母亲抓住即将要面临惩罚一样,抗拒的轻鸣变成了更胜服从的低吟。
此人轻轻将红霄从剑鞘中拔出,红霄散发着紫红的微光,慢慢挑开床前纱罩刺向熟睡中何为雪的前胸而去。
就当持剑人的手没入床前纱罩之际,何为雪一把抓住了持剑人的手,大喝一声“谁!?”
募地,觉得被自己抓住的那只手,温润如玉,柔若无骨,分明是一个女子的手,他脑袋里闪过一个人,但是又不敢确定,随即躲过剑锋,用力往怀里一拉。
雪清依在根本么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何为雪抓住手拉进了纱幔,差点掉进他的怀里,雪清依急忙退回身姿,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但是红霄却掉在了何为雪的床上。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肌肤触碰,两颗年轻炙热的心仿佛间通过这次接触更加热烈地撞在了一起,何为雪一手扶开纱幔,看着一脸娇羞的雪清依,她的气色比以往好了多许多,简直完全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样子,双目如水,神气自若。他另一只手拿起红霄,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雪清依,
“雪姑娘,你把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我突然感觉到什么醒来,为何你?”他还不能理解雪清依为什么拿着红霄对着他刺来。
“你,感觉到了什么?还突然间抓住我的手?我是想看看红霄接触你之前你能不能醒来。”雪清依的话语带着一些生气又撒娇的口吻。
“啊,我啊,我不是故意抓你的手的,我是感到胸前一阵灼热,好像是被红霄唤醒的,然后我就抓到了你的手了,也不知为何。”何为雪穿着白色短睡衣拿着红霄跳下床来,也不好意思的说着,虽然这样,有了以前那些事情的铺垫和经历,他现在和雪清依说话也放松起来。
“算了!”雪清依另一只手握着被何为雪抓的通红的小手,一边揉搓着一边盯着他嗔怒道:“看来红霄是接受你了,它是喜欢上你的血渊了。”
“哦。那你。?”何为雪看着雪清依,因为他看见了刚她能拿起红霄而没有其他不利情况发生的一幕。
“我现在血渊和内气恢复了,红霄自然也会服从于我,肯定不会再出现吸走我血渊的情况了,除非,”雪清依顿了顿,看向自己。
“除非你的真红之血和血渊之气和红霄的平衡再次被打破?”
雪清依脸挂红晕肯定地点点头。
“师兄睡醒了没?该用早饭了!”万敬舟大扯着嗓子往何为雪房内大喊。
这小子总是在关键时刻让她们二人间的相处不能继续,交流也被不经意的打断。
雪清依一转身,自己想走出房间外,何为雪咬住了自己还想说的话,马上穿衣洗漱,也很快跟了出来。
万敬舟看见雪清依从师兄的房间出来,也没有惊讶,因为他刚才就在门外偷看。
院子里已经被客栈的人打扫干净,雪清依走到小桌子前,向百松枝问候后,自顾坐下,不一会儿,何为雪也跟着走了出来,问候了百松枝后坐在了万敬舟旁边。
万敬舟被他们二人夹在中间坐着,很不自在,不停的左顾右盼,端起白粥啃起了馒头,其他人等也静静吃着东西。
“来,来,师兄,你坐我这里,我从小就喜欢靠近百伯伯坐,也踏实。”万敬舟忍不住了,主动打破沉默和尴尬,起身要和何为雪换位置。
何为雪也接受了他的提议,正准备起身,突然间雪清依说了句:“我吃饱了,百伯伯你们慢用。”起身手一甩,看了何为雪一眼,就回房去了。
师兄二人尴尬极了,互相看了一下,又同时看了看百松枝。
百松枝摆摆手,微笑着,喝着稀粥。
何为雪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昨晚的书信,递于百松枝,然后给他们讲了昨晚得到这封书信的由来。
百松枝取出信来,仔细看着。
信中大概写到让他们改变目前的行程路线,不要再走经沂州过兖州至郓州再进洺州北上镇州入燕云的路线,改为直接过沂州直奔齐州然后往景、瀛二州入燕云的路线,其他诸事均已经安排妥当。信末无任何落款和印记。
百松枝看过信后,若有所思,但是在短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为雪,你速速通知雪姑娘,收拾好东西,准备一下,敬舟你去看看马夫那边的马匹车辆情况,待东西收拾好后,准备出发。”
师兄弟二人每次看到百松枝如此的果断,就极大的信任他的判断和决策,就立即分头行事,准备改道继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