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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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宫时，就听皇上提起，说统领白虎队的天风将军有万夫莫敌之勇，是统一大汉的希望；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小女子给将军请安了。”阿希娜侧身行礼。自从来到汉朝后，她入乡随俗，学会了很多宫廷礼仪。
天风躬身回礼之际，心想：“皇上不久前才把她带进宫里，却已告诉她关于我的事，难道皇上从一开始就打算拉拢我吗？按理来讲，假使现在支配皇上身躯的是邪灵的魂魄，那他远不至于说出刚才那一番话来。难道他没有被邪灵附体？那刚才眼神中出现的魔龙是怎么回事？”
“将军怎么了？”阿希娜看出对方在想事。
“哦，没事，我在思考问题。”天风赶紧回过神来。
“卿家是否在想，朕是如何认识冰姬的？”献帝笑着问。
“没有，皇上误会了，微臣是在思考如何管理军队的事。”天风随便搪塞了一句。
“将军出仕也有数载了吧？从最初的社会闲散组织白虎帮，被收编为曹军精锐部队虎豹骑，后又演化成正统皇牌军白虎队，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可谓如日中天啊！朕果然没看错人！”献帝特意强调了“皇牌”一词。
“皇上过奖了，微臣目前仍只是一名小小的武将，谈何朝中地位？”天风谦虚回应道，他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做人既不可目中无人，也不可妄自菲薄，将军的心态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这两个雷点，这也是朕欣赏将军的原因之一。”献帝对天风赞不绝口，好像对他很了解似的。
天风并没有心情听对方的褒奖，他在想：“根据魔牙虎的描述，他劫持献帝之后，被一群亡灵教徒半路截胡了，这倒可以解释献帝被邪灵附体一事；那这名女子又是谁？此女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类，不像是那些邪灵的一员，她是否也与皇上中邪一事有关？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祸国殃民的毒妇啊！究竟入侵大汉的是什么邪恶势力？他们现在潜伏在哪里？和魔牙虎所说的那名越族武师有没关系？如果那名武师真是丧尸屠城和劫持献帝的始作俑者，那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由于要应对献帝，天风只能暂时放下这些疑问，说：“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微臣受宠若惊。…对了，忘记回答皇上刚才的问题了。微臣以为，曹丞相虽然在做事方式上令皇上有所不满，但毕竟其行为结果对整个大汉的发展是有利的。皇上难道丝毫不觉得，现在活得比较自在吗？手上虽无实权，但起码获得了心理自由，不用整天为政务操心，甚至可以出去游山玩水，怡然自乐，岂不美哉？”
献帝看得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便说：“将军言之有理，朕甚感欣慰。只是，身为一国之君，如果只图个人享乐、不理国事的话，朕与历史上的昏君又有何异？朕如何在汉土之上寻求安身立命之所？如何对得起开创汉史的列祖列宗，还有渴望实现统一的黎民百姓？”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希娜。阿希娜冲他点头一笑。
天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说：“皇上虽被架空权力，却仍然忧国忧民、废寝忘食，令微臣备受感动！如不嫌弃，微臣愿效犬马之劳，助皇上匡扶汉室，攘除奸佞！”
献帝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顿觉“拨开云雾见青天”。他眼中的魔龙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天风惊讶不已，这人格切换也太频繁了吧？
献帝忽然起身，单膝下跪，抱拳说：“将军请受朕一拜！”
天风赶紧扶起他，说：“皇上这是干嘛？微臣受之不起！”
阿希娜见时机成熟了，便说：“皇上，你就跟天风将军直说吧。”
献帝重新坐了下来，喝了口定心茶，说：“实不相瞒，朕本次召将军入宫，是有一事相告。刚才所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将军的态度。由此可见，朕在将军的心目中还是占据一席之地的。”
“皇上言重了。作为臣子，如何能不把君主置于心头呢？”天风大概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朕就不兜圈子了。朕希望你能取代曹操在朝中的地位。”献帝郑重其事地宣布。
“…皇上之意是？”天风明知故问。
“朕打算罢黜曹操的丞相之位，由你来担此要职。”献帝的目光一刻不离对方的视线。
“这…万万不可，这可关系到汉室的存亡，陛下切勿鲁莽决定！微臣无功无德，绝无与曹公争位之理！”天风故作推辞状。
“不，此非争位也，乃朕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献帝亲自为天风添茶，说，“诸侯纷争，永无止境，谁主沉浮？纵观朝廷内外，朕认为，唯有将军方能胜任此职位。”
“皇上的一番好意，微臣心领了，可微臣实在是敬谢不敏。据我所知，丞相一职应由文官担任。微臣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天风不解。
“曹操虽出身宦官世家，但其本身也是习武出身。早年讨伐黄巾党时，他曾被拜为骑都尉；征战吕布、袁绍等各路诸侯时，也曾亲自上阵杀敌。他并非文官出仕，不也当了丞相吗？一切事在人为，律法也是由人来制定的。”献帝试图消除对方内心的顾虑。
“尽管如此，事关重大，总得报尚书台联合议事来决定吧？难道皇上拥有一票决定权？”天风略懂大汉律法，知道当朝天子无人事任免权。
“这就回到朕刚才所说的话题了。朕之所以要重新启用三公制、削减尚书台的权力，就是为扶植将军你上位所做的铺垫啊！”献帝倾心吐胆，满心期盼。
献帝的这一番话，反倒让天风左右为难。他本来还想，如何在天子与曹操之间做出明智的选择；如今献帝率先抛出了橄榄枝，如果他不答应的话，等于告诉对方，自己是站在曹操这一边的，白虎队将会与朝廷为敌。当然，天风并不怕得罪天子，哪怕是邪灵附体后的天子；只是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另外，天风有一点不太理解：献帝为何有这种胆色，竟敢罢黜曹操的丞相之职？虽说天子有权提出人事任免建议，但曹操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哪怕依靠一些非自然的力量，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实现。何况，曹氏一族的人也扎根朝廷多年，此举必然会激怒他们，引发战事。
“我明白了，其实邪灵并没有附上他的身体，只是触发了他内心阴暗面的开关而已。”天风渐渐明白了，“不然他不可能说出这番不自量力的话来。”
但是，天风有些话不方便说，以免打击献帝的信心。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干脆见一步走一步了。
想到这儿，天风说：“微臣明白，微臣尊重皇上的决定；只希望皇上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大汉子民着想。”
“那当然！”献帝笑道，“难道卿家认为，朕提拔你只是一心利己，把你培养成心腹以对抗诸侯吗？”
“微臣绝无此意。”天风连忙摆手，“皇上需要微臣做什么，请尽管下旨，微臣绝不推托！”
献帝正想说什么，阿希娜抢先一步说：“皇上今天有点累了，要不改天再与将军详谈吧。”
献帝想了想，也顺着说：“对，政务缠身，确实累了，不如今天到此为止吧。天色将晚，将军请早点回去吧。”
天风自然不便多言，向二人告辞后，策马回山寨去了。
在路上，他想：“原来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可以控制献帝的内心，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
古柏斯利用黑洞魔法，把三人送到了午虎山下。黑洞刚消失，古柏斯便吐了一口老血，跪倒在地上。
“大师，你怎么了？”昆塔尔把阿闲放下后，扶起古柏斯。
“没…没事，我们走吧。”古柏斯心里清楚，是因为过度使用魔法，导致内气紊乱而吐血。
“那他怎么办？”昆塔尔指着阿闲问。
古柏斯把手放在阿闲的头顶上，输送了一股元气过去，说：“走吧，他过一会就醒了。相信他不会再轻生了。”
“你…当真没事？”昆塔尔知道，他是为了阿闲的安全，才来到山脚下的；本来可以直接去到山寨里的。
“没事，我稍微调整一下气息。你别突然咬我一口就行了。”古柏斯脸色苍白，盘膝而坐，开始调整内息。
昆塔尔这才想起，自己的身躯已变成魔牙虎，便说：“看在十二主神（古罗马信奉的神灵）的份上，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古柏斯调整完内息后，起身说：“没事了，你自由了。我自己上去便行。”
昆塔尔摇摇头，说：“不，大师你说过，要传授我变回人类之身的方法，不然我回去怎么向主帅交代？”
古柏斯这才想起这事，说：“坦白跟你说吧，移魂魔法只能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使用，我没办法帮助你实现几万人的移魂。”
昆塔尔早料到他会这样说，问：“其实根本没有恢复人类之身的咒语，对吧？”
“没错，我做不到，相信我徒弟禹龙也做不到。”古柏斯不想骗他。
“看来我们全部人都被骗了，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昆塔尔其实心里早有预感，但知道真相后，还是失落不已。
“不过你放心，还有其他办法。有一个地方，关着成千上万名死囚犯，他们每日生不如死，活得还不如一名奴隶，丝毫没有求生的欲望。如果你们能找到他们，绝对能变回人类之身。”古柏斯指了一条明路给对方。
昆塔尔眼前一亮：“大师指的是哪里？”
“如果你真是古罗马人，应该听说过吧？位于地中海、离尼罗河北部入海口仅三百海里处的一座海上监狱，叫‘埃莫斯海上监狱’。”古柏斯看来对地理知识还挺熟悉。
昆塔尔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好像听说过这座臭名昭著的海上监狱，整座监狱就建在一座小岛上，四面临海，关的都是清一色的死囚犯。想越狱的后果只有三个：精疲力竭溺水身亡、被狂风巨浪撕裂或者喂鲨鱼。
“几百年过去了，这座监狱还在？”昆塔尔表示怀疑。
“一直都在，历史悠久，从未消失。数年前，我曾经去过一次。”古柏斯十分肯定地说。
“斗胆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昆塔尔也不傻，必须先问个明白。
“我想…应该有五百年以上了吧。”
“大师，你在耍我？”昆塔尔很清楚人的寿命长短。
“实不相瞒，我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我的身躯也是得到神的力量后才复活的。多说无益，给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古柏斯把手掌置于其头顶上。
顿时，昆塔尔感受到了古柏斯记忆深处的经历，那是他第一次进入埃莫斯海上监狱的经历，而且是第一人称视角，简直是身临其境，完爆现代vr技术。
短暂的代入模式结束后，昆塔尔一下子跪倒在地，说：“没想到，大师你还真去过这么恐怖的地方！如果我被关进那里，估计熬不过一周。”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座监狱还在，毕竟那里位于诺利斯风暴的风眼处，常年受飓风包围和保护。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派兵深入那片海域，一旦遇上狂风巨浪，船体必沉。在那座监狱里任职的人，都是没有家人、并签下生死状和终身令的人。一般人类难以涉足，但作为亡灵战士的你们，应该可以穿越风暴，到达监狱。”古柏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