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卫庄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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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鸣回头一看，这里的士兵不足二十人，明显抵挡不住这股丧尸暴潮。他心里清楚，仅凭自己手中的一把神剑，就算用上影子战术，也不可能确保这些丧尸一个不漏地死在城内。

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气流波。几股杀气颇重的冲击波脱掌而出，把丧尸群打得魂飞魄散。

可惜，这种程度的力量仍不足以消失眼前所有的丧尸。他使出威力增强版的火纹掌，放出数条火龙，将丧尸群燃烧殆尽。

守城士兵都惊呆了，以为此人是天神的化身——不过事实亦是如此。

志鸣正想松一口气，突然前方出现了两头疯牛。他仔细一看，原来连牛也被丧尸咬了。

两头丧尸牛像刚从砧板上复活过来似的，抑制不住狂喜的情绪，鼻孔冲着天空大口呼气，四只铁蹄兴奋不已地蹂躏着地面，还发出异乎寻常的叫声。

志鸣看到附近还有逃命的百姓，生怕丧尸牛伤害无辜，顿时闪身过去，往其中一头牛的肚子一拳打去，顿时把它开肠破肚。

看着自己的肠子和血流了一地，那头牛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用双角直挑过来。

另一头牛不理敌人，如斗牛节上的狂牛，直接往逃命的百姓冲去。

志鸣来不及思考，一个绞流波打去，把另一头牛绞成了碎片。

被开肠破肚的牛看到同伙死无全尸，心生畏惧，但由于丧尸病毒在作祟，仍不顾一切地扑来。

志鸣不想浪费时间了，用剑竖直一劈，利斧劈木般把丧尸牛劈开了两半。

附近的丧尸基本都被清理完毕了，该逃的百姓估计也逃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应该都躲在城中的某处，暂时还算安全。

他继续往前走，不久便来到了翠香楼下面。这里的牌匾都歪了，一眼望去，里面明显刚经历完一场浩劫，满地是血，东横西倒地躺着一群衣冠不整的逍遥客人和青楼女子。

志鸣为这些无辜百姓感到悲哀，就这样无端端命丧黄泉。他走进翠香楼，想看下有没幸存者。

这里的一楼是一个露天大场子，二楼是围成一圈布置的闭合长廊。整个翠香楼就像一潭死水，漂着数不清的浮尸，毫无生气。

忽然，地上爬起了几个已经尸变的人，穷凶极恶地咬了过来。志鸣用剑一挡，两只丧尸咬在了刀刃上。

志鸣把剑一划，丧尸的头被削去了一半，剩下的肉身自然而然倒下了。

另外三只丧尸见到同伙被削去脑袋，丝毫不惧，继续咬过来。

志鸣见到四周陆续有丧尸爬起来了，不想跟它们缠斗，便一跃而起，跳上了二楼。

他逐个房间排查，看有无幸存者。绕了一圈后，他一无所获，便又跳下一楼。

这些丧尸估计智商有点跟不上，竟然没有一只从楼梯跑上去攻击他；见到他跳下来了，才重新围了上来。

志鸣正想一剑扫天下，忽见那些已变成丧尸的青楼女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甚至有些一丝不挂地展露在他眼前，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不忍出手，便打算直接离去。

志鸣刚出门口，撞上了一个人。他以为又是丧尸，正想为神剑多添一缕冤魂，才发现面前是一位面容清秀、紫衫如云的女子，尽管经历了恐慌的折磨，使她脸上的妆容有所褪色，但仍不失为一位美女。他只觉对方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别杀我，我是人，不是丧尸！”美艳女子本能地捂住头部。

志鸣收回了剑，不及多言，直接拉起其手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来到一条小巷子里，他们停了下来。志鸣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了，才问女子：“你怎么还留在城里？你也是翠香楼里的妓…不，莺花（古时对青楼女子的雅称）？”

刚问完，他才发现自己问得有点不妥，便改口说：“不好意思，你也是在都城里住的？”

女子抿嘴一笑，说：“我就是翠香楼里的人，叫晓芸。”

“晓芸？”志鸣回想了一下，终于忆起，“莫非…你就是肖淙的未婚妻？”

晓芸一愣：“你认识景恒？”

“对，我们是同一个军队里的伙伴。我叫雷志鸣，之前在新野的军营里见过你一面。”

晓芸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终于想起来了：“对，对，打过照面。原来是你啊！景恒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他……”志鸣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晓芸觉出他的表情不对。

“他……在新野一战时牺牲了。”志鸣不敢直视她。

晓芸并没有显得很震惊，反而镇定地说：“其实我一早已经预料到了，他当时报名参军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这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国家需要士兵的支持，这是没办法的。你不能怪他。”

“我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内心有些感伤。如果当时他肯老老实实在乡下跟我成亲，就不用遭这份罪了，他……”晓芸对当初没能和肖淙在一起依然抱持莫大的遗憾。

“有些事情非我们所能控制。在此乱世，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志鸣安慰她。

晓芸听了，默默无语，似乎想大哭一场，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默默把眼泪咽下心底。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翠香楼的门口？”志鸣问完才发觉有点多余，人家本来就是那里的人。

“我刚才外出了，知道出事后，一直躲在附近，没敢进去。其他人估计都死光了。我看见你进去了，以为你要去找什么人；想了半天，决定去劝你离开，结果在门口撞上了。”晓芸解释。

“那…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志鸣想知道这次疫情的来龙去脉。

晓芸摇摇头。过了一会，她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今天中午用膳时听一位姐妹说，昨晚有个熟客来找她，酒后无意透露了一些事情，说他们老板雇佣了五名杀手，叫什么刀客的，今天会来到本城，要去刺杀某个人之类的。不过，这个…应该跟丧尸围城一事没关系吧？”

“五个杀手？”志鸣感觉这数字好熟悉，“是不是叫‘蛇帮五刀客’？”

“对，就是这个！雷大侠认识他们吗？”晓芸忆起来了。

“何止认识！我还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呢！”志鸣想起当晚以一敌五之事，稍加渲染了一番过程，并说，“那五个人当中，只有老大和老二的武功相对强一点，其他三个都是泛泛之辈。…你还听到其他什么吗？”

“记不清了。那个熟客每次来都是点名要她，从来不点其他人的。”

“你姐妹还活着吗？”

“应该…没了，刚才我看见一大群丧尸冲了进去，吓得赶紧躲起来了。之后，就听见里面一片惨叫声，最后…一个人都没逃出来。”晓芸低下了头。

“那个熟客你认识吗？”

“我只知道他是卫庄的人，仅此而已。”

“卫庄？难道是那个京城第一富商卫弘？”

“没错，看来你也知道。”

“你知道卫庄在哪里吗？能否带我去一趟？”

“你要去干什么？”

“我必须去调查这次丧尸事件的真相。”

“雷大侠，难道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调查真相？”

“没错。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志鸣隐隐感觉疫情的事远比想象中复杂。

“可以，反正我也无家可归了，带你过去吧。”晓芸很乐意帮忙。

她悄悄带着志鸣，穿过了好几条街，避过无数丧尸的耳目，来到了一座风格别致的豪华大庄院前。

这座庄院显得雅观大气，正门上面挂着一块金光耀眼的大牌匾，上面写着“卫庄”。这里一看就是有钱人的住所，志鸣这辈子都不敢奢望能住进这种豪宅。

卫庄的大门关着，门前躺着几具尸体，似乎都是被丧尸咬死的。志鸣有一点想不通，为何不是全部的人被丧尸咬过都会尸变？难道有一部分人体内有免疫细胞，可以抵御丧尸病毒，所以只是被咬死，而不会变成丧尸？

这些并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内容。他推了一下门，感觉从里面锁死了。志鸣本可以一掌破门，为免打草惊蛇，他决定和晓芸悄悄潜进去。

“双手抓紧我的肩膀，别放手！”志鸣说。

“你想干什么？”晓芸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问。

志鸣使用腾空术加轻功，带她一起飞进了庄院里。

这里的景象更为惨烈：满地尸首，大部分皆残缺不全；有几只丧尸正蹲在尸体旁，大口大口地啃食人肉。

丧尸们见到有人来了，露出毒牙，往这边扑来。晓芸见状大惊，躲到志鸣身后，眼睛都不敢睁开。

志鸣不紧不慢地抽出神剑，像奋笔疾书似地随意挥晃了几下，侧头对晓芸说：“没事了。”

晓芸半信半疑地睁开双眼，看到丧尸全倒下了，不禁惊讶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一个略懂武功的人。”志鸣笑着说，“跟着我很安全，放心吧。”

晓芸终于放下心来。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过了中庭，来到一间大堂里。

这里也是尸满为患，从死亡人数来看，很像是第一案发现场。

“难道他们把五刀客请来这里之后，因为某些原因，这里有人变异了，然后迅速传播，把整个卫庄的人都传染之后，再跑出去传遍全城？”志鸣分析，“究竟病毒的源头在哪里？”

“可是，大门不是从里面锁死了吗，他们怎么跑出去呢？”晓芸不解。

“应该是这里幸存的人，等丧尸出去后才锁死的，以防它们回头。刚才院子里遇到的丧尸，看装束应该是这里的家丁。…如此说来，应该还有幸存的人躲在这里！”志鸣一时兴奋，“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问出情况了！”

“那…我们分头去找？”晓芸不想单独行动。

“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吧，安全点。”志鸣也怕她出事。

于是，二人开始对这里进行地毯式搜索，寻找幸存者。

他们在搜索过程中，不仅要留意幸存者的迹象，还要时刻提防地上的尸体复活并偷袭。

二人把卫庄上下都找了一遍，没发现有活人。

“奇怪，难道真的全死光了？这么大个庄院，不太对劲啊。”晓芸凭直觉认定还有幸存者。

“不，肯定有活人，我嗅到他们的气味了。”志鸣可以感觉到这里有活人的气息。

“你能嗅到他们的气味？！”晓芸惊讶，“你属狗的？”

“别开玩笑了，我真的感觉到有活人。我们再回东厨（古时称厨房）搜一下吧，应该有个地窖之类的。”志鸣带着她重新回到东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