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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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休斯坦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猫的口中传出，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少年感。

我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惊到了，明明见过比这还要离谱的事情，但在骨子里还是有点惊异于一只猫开口说了人话。

“我想你的记忆应该跟我一样出现了丢失的现象，你想不想和我重新再去经历一遍当年的种种？”黑猫从珀西的怀里跳了下来，绿幽幽地眼睛直直地盯着赫伊。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它刚刚应该咧嘴笑了一下。

“我是洛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已经放下了前尘往事，不想再纠结于我的记忆了。”

“你真的放下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直面于撒耶**的那张壁画，你其实一直很后悔对不对？你恨你当时没有能力解决这场纷乱，眼睁睁地看着你亲爱的哥哥死在了你的面前……”

“够了。”我打断黑猫的话，转头看向赫伊的情况。

揭人伤疤真是一种可耻的行径。

“洛迪，何须这么多废话，他若不打开这里的封印，就会一直被关在我们的幻境中。他没有选择。”珀西蹲下，重新抱起了黑猫。

“也就是说，小姐，其实你们没有给我们别的选择。”赫伊将手臂从我的手中抽出，凭空变出几张符咒。

随后，符咒逐渐被蓝色的火焰烧成灰烬，在空中晕染成一个繁密复杂的符文。

“这是撒耶的剑，你们从哪里找到的？”符文停在赫伊的手上，他眸光凛冽，盯着黑猫。

符文在他的指挥下飞向了一人一猫，消失在他们额间。

“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我不太相信你们，所以得罪了。这个咒术不会影响什么，不过你们的行踪会一直被我感受到，以免你们使诈。”

“这把剑就一直藏在教堂的禁地里，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是原教会的藏书楼。有人将它偷了出来，与我做了一个交易。我害怕此事被教会中人发现，便将它藏到了我的幻境中。”黑猫说完，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巴。

“那个跟你进行交易的人是谁？”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预想。

“艾琳。”珀西一字一顿地说，看向我，嘴角上咧。“你的好妹妹。”

我突然心上一凉，像被浇了两桶冰一般。她的死因，跟这个应该逃脱不了干系。

“那她换了什么？”

“一种咒术。”黑猫慵懒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恢复了我的记忆，我开心了就跟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上一遍。”

我已经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知真相。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妹妹，她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不知道她是因何而死。

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的感受，我也不理解她的爱好。她疯狂地信奉于主神撒耶，将他认作为救赎自己的神灵。

或许，是她也知道了撒耶**的真相吧。

“路敏，你没事吧？”赫伊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语气温柔。

我摇了摇头。

“你真的想要去再重复经历一遍那些痛苦吗？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出去。”我担心他接受不了，毕竟一次疼痛的经历，要挨过两遍，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我已经决定了。很多东西我已经释然了，不会有多大影响的。”

“我现在要破除剑身周围的禁忌，将我的血脉融进剑中，唤醒沉睡的剑灵，请求他帮助我们来到一千年前的王城。”

赫伊施展着术法，灵光飞速地转换与流动。

剑身的符文越来越淡，逐渐消失。

剑开始发生嗡鸣，红色的流光重新包裹住长剑。

我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腥风血雨。

主神万岁！

无数缥缈的声音困在我的脑海中，我仿佛看见一个一个虔诚的面孔。

我已经开始失去意识，我被束缚在不属于我的识海中。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赫伊，全身沾满了血迹，透过一层朦胧的薄雾，看向了我。

“亲爱的小姐，我看见了你满是荒芜的心，所以，我想送给你一支红玫瑰。”

我仿佛又来到了初见的时候，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来来往往无数市民拥挤的身影下，接过了他的玫瑰花。

我突然又看到了妹妹，她和无数民众一样，拜伏在撒耶的脚下，她和他们一样地念着同一句话。

主神万岁！

仿佛无数个景象在我的脑海中晃过，我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画面。

“路敏，路敏，路敏……”

我仿佛听到了赫伊的声音，穿透了重重的识海，落入我的耳中。

我恍惚地醒了，发现我们正处于一个挤满人群的广场之上。

而我和赫伊正靠着一座巨大的雕像休息。

“终于醒了，看到了些什么？这么流连，都不肯睁开眼睛。”

“没什么，就一些奇怪的片段。我看到了你，妹妹还有撒耶。对了，珀西和黑猫在哪儿？怎么不见他们。”

“在教会里。”赫伊站起身来，顺便也把我拉了起来。

“我们四处去看看，确定一下这是什么年份。”赫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