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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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灭亡之前，皆有预兆。
崇祯九年，京郊一农户家里出现了一只大公鸡。它羽毛鲜亮，和普通的公鸡相比，它看起来更加的健硕。别看这只是一只公鸡，但是却异常能吃，在不知不觉中，这只公鸡已经达到了四十斤。
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户渐渐发现这只公鸡性格有些强势。每次他在喂食时，公鸡都会率先挑最好的食物吃，等它吃完了其他的鸡才敢去吃。由于吃得比较多，这只公鸡的个头也越来越大，整个鸡冠都呈现出了鲜红的颜色。
每天这只大公鸡都在院中昂首挺胸的散步，有种在视察的姿态，很多邻居也都纷纷前来观望。这只公鸡体型庞大，羽毛异常鲜艳，人间罕见。此事也在民间渐渐传开，大家当成奇闻异事来听。
有一天，一位名叫延吉的道士在经过此地时，听百姓提到了这件公鸡的趣闻，感到有些奇怪。当他来到主家看到公鸡之后，先是惊讶，之后便伏地痛哭。当时很多人对他的举动都十分的不解，经过大家的反复询问，这个道士终于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道士称此公鸡是敖鸟，所见之处国亡。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这只鸡是不寻常之物，而且还是不祥的动物。据史书记载敖鸟是一种鸟，它的外形和公鸡相似，但是体型偏大，只不过在民间很少见。
敖鸟是一只不祥的鸟，如果此物现世，国家必定会走向灭亡。这一道士的预言渐渐的在民间传开：亡国之鸟现身民间，国之必亡。百姓人心惶惶。
身为明朝国师的李佑天当然听说过此事。他手上沉稳地拿着刘伯温的风水密笈锦盒，思付：当今皇上虽然勤政，但内有起义造反，外有蛮夷侵犯。若按此密笈里的奇门之术延续大明国运，也是逆天而行，而且施道者要折寿二十载。何况皇上生性多疑，远君子，近小人，有明君之志，但无明君之智。如今延续国运，也不过是延续战乱罢了。不如将密笈所示龙穴之地破坏，闯王李自成早日临朝，百姓安居乐业。然而，皇上......唉，臣不愿折寿又违天意，且为了战乱早日平息，对不住您了。
李佑天手里攥着密笈锦盒，脸上呈现岀复杂的表情。与他同行的闯王亲信见状，恐国师变卦，试探地问：“李大人，这密笈上可写有他朱家龙穴的准确位置？如何破坏？”李佑天略有自信：“虽然这上面没有点明龙穴之地，但是我依照刘伯温所言的堪舆术语，找到其龙穴之位，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那找到龙穴之位，李大人就能将其当即破坏？”闯王亲信见李佑天语气肯定，稍微疑窦的心平定下来，李佑天是一定会替闯王报掘坟之仇的。
“我有七成把握，且寻得也不能立即破坏。刘伯温，何人也？我依照他所遗言寻龙点穴，如同按图索骥。待我们到了太祖陵寝之地，实地观测，再结合密笈术语推算，才能寻得龙脉聚精之所在。而且要破坏龙穴之地，也需择日，择时，择物。”
“听大人所言，破他朱家龙脉，有些繁杂。我既同往，愿出绵薄之力。听闯王兄弟们说，这断龙脉要挥剑舞刀，我愿意断他土墙，掘他地基。”李自成亲信忿然，“以报崇祯掘闯王祖坟之仇。”
李佑天安抚他：“将军莫急，你可与我们同往，但不可与我们进入太祖陵寝。我与纯风有钦天监银牌，而你没有腰牌之类的信物，守陵卫士是不会准许你进入陵地的。”
“那你为何......”
“闯王派你与我师徒二人同往，我不便推辞，以免闯王误会我有异心。”
“我若不与大人同去断脉破穴，那如何知道你已破他朱家风水？”
“龙穴之地，其土异然，为五色土，赤，黄，青，白，黑五色俱有。我将掘一包五色土证之。既掘五色土之地，明朝王气即泄。”
李纯风见师父如此被闯王亲信疑问，不悦地说：“将军放心，我师父可是看好闯王的。要不你就当随我们游玩一趟留京吧，也值了呀。”
李佑天对闯王亲信不自然地笑道：“小徒有些失礼，但言之有理。哈哈。”
闯王亲信以笑相应，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从他脸上抺过：待你们破了朱家龙脉，交出风水密笈，闯王还会摆下酒宴招待两位的。行已至此，我去领略一番秦淮风月，未尝不可。
当他随李佑天师徒来到南京城，差点被当地的繁华所陶醉。如有言此地为北京城，人皆信服。繁荣景象与京城不差毫厘。闯王亲信不解地问：“李大人，你们风水师皆言金陵城为帝王之地，那朱棣老儿为何要迁都至北京呢？”
“将军有所不知，南京虽为宝地，但是帝王风水被人破坏过。”李佑天言语带有婉惜之意，“在此地建都的朝廷，存在的时期都很短。所以，成祖皇帝将都城迁至北京。”
“谁有这本领？将一个城的风水都破坏了？他是谁呀？”
“谁？秦始皇赢政破坏的！”李纯风揶揄，“将军知道秦始皇吧？”
李佑天瞥了爱徒一眼：“将军在闯王麾下行事，能文能武，知道的比你多。”
闯王亲信略带惭色：“我不过一介武夫。对秦王赢政，确知此人，但对于他破坏南京风水之事，却未耳闻。今日得知，请大人叙来。”
“秦王赢政统一六国以后，四处巡游。路过金陵时，随行的方士发现这里的风水非同一般。于是秦始皇下令挖掘金陵周围的山岗，挖断龙脉、泄掉王气。从此金陵的风水就被破坏了。”
“原来如此。这也说明当年赢政能统一六国，是因为身边有厉害的国师。”闯王亲信意味深长地说，“现今闯王有李大人这样的能人相助，取得天下也未尝不可。闯王对大人很是赏识，待江山既定，仍然封大人为国师。”
李佑天闻此言，心思越来越明确：断朱家龙脉，破龙穴之地，跟定闯王李自成。他日若改朝换代，我仍然还是国师。
李纯风见闯王亲信如此言之凿凿，不以为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师父背叛崇祯皇上，已失为臣之本。闯王会重用前朝失德失信的臣子吗？不会的。现今只不过是急于破坏大明龙脉，取代朱家江山，利用师父而已。那，师父......唉，师父也有他的难处。
闯王亲信似乎无所拘束地与当朝国师同行，心里默念，叛国之臣，破朱家龙穴之后，闯王会赏两位美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