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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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
文武百官没想到扶苏会遭到埋伏，更会在大殿上说出这大家避而不谈的存在。
蒙毅也是刚从扶苏的口中得知，心里生出了一阵悸动，扶苏的消息只有他和始皇知道，死士是如何得知的，这让他难以想明白。
密信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始皇更不可能泄露，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其他地方出现了纰漏。
蒙毅的脸色深沉，脸上忽明忽暗，表情难以捉摸，朝堂上的大臣也不敢多加议论，死士牵扯太多人的利益。
“难道是派出的侍卫泄露了行踪，给了敌人发现的机会，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差点酿成大祸。”
蒙毅思来想去，想到了一点眉头，对于之前发生的种种，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
大家都在惊叹扶苏的敢言，这算是一个大家默认的不光彩的事，有一种把家丑揭开的感觉。
可嬴政却没有生气，永远都是那么的处变不惊，大势在握。
“好，好一个我大秦儿郎当驰骋疆场建军功，光明磊落，连死士都出动了，在孤的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没人想解释解释吗？”
嬴政的语气加重，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压迫，言语中处处在质问。
“陛下，臣监察不利，死士逞凶，惊扰了扶苏公子，臣有罪，求陛下给臣一个彻查的机会，再来陛下面前谢罪。”
一位武将站了出来，跪下之后，紧张写满了脸上，天子脚下行凶，这是对天子的挑衅。
他正是九卿之一的中尉，负责咸阳的守卫，内外的风吹草动他应该最清楚，现在却是扶苏自己说出来，这是莫大的失职。
“机会！扶苏遇袭会有第二次机会给你吗，到现在你连个消息都没有，孤要你这中尉有何用。”
“来人，革去其中尉官职，贬到边疆戴罪，守卫一事暂由章柑负责。”
嬴政生气了，不仅仅是因为死士的逞凶，更多的是关乎大秦的脸面，大秦的威严。
试问天子脚下都是这样，那其他地方又该如何，这又让悠悠百姓如何看待，如何信服。
大殿外，禁卫军拖走中尉，没有拖泥带水，完全不顾中尉的求饶和哭喊，只要嬴政不发话，谁也不能阻挡他们。
“死士一事，孤要看到结果，尉缭，孤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要是没有结果，你就和中尉一起去边疆吧。”
嬴政将视线对准廷尉，语气里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廷尉是天下司法审判的中心，断案绕不开他们。
中尉负责的是城内外的安全，有守卫之责，与廷尉一外一内，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三天已经是给足了时间，如果不在三天内结案，到时候的消息就要满天飞了，嬴政怎会允许这般污点的出现。
“诺，老臣必将日夜调查，三日后若没有结果，老臣自当领罪。”
尉缭没有推辞，心里就算有百般困难，也不能说，这关乎大秦的颜面，始皇一言，没有收回的道理。
一下子革去九卿之一的中尉，更是连廷尉尉缭都被牵扯进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始皇的愤怒，不少人都同情的看着尉缭。
死士本就是一股暗中的力量，不会有任何线索在身上，要想探查清楚，三日根本不可能，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尉缭的下场。
尉缭自六国战乱的时候，就跟随在嬴政身边，为一统六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年迈依旧恪尽职守，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老臣了。
但在嬴政眼里，身在其职一天，就要对得起那份职责，他号称千古一帝，铁血戎马一生，自然不会儿女情长。
蒙毅也没想到始皇会如此决绝，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不少老臣也是无力。
可这在赵高的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一部分老臣是和嬴政一起走过的功臣，只有嬴政可以左右，别人根本没有资格动他们。
每一位老臣的离开，就意味着职位的空缺，谁能拿下就能多一分实力，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
赵高的心里早已有了人选，很多事他已经筹谋很久了，只为等待机会。
“父皇，死士一事和儿臣有关，之前有调查方士的经验，应当助廷尉大人一臂之力。“
“廷尉大人为我大秦戎马一生，年老心力不足，也是该培养下一代享受生活了，儿臣斗胆请命。”
扶苏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九卿是朝中重臣，任何变化都会有不小的震动，他在这之前文武皆学，又岂会不知朝堂之水的深邃。
尉缭抬头惊恐的看向扶苏，陛下金口已开，这个时候为他说话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是犹如潜龙之势的扶苏，他何德何能。
“不，陛下，老臣一人即可，无论解决如何，老臣都自当领命。”
尉缭不能把扶苏牵扯进来，他已经老了，能看到扶苏成长起来，已经足够了。
“陛下，扶苏公子宽德仁厚，为大秦着想，臣也斗胆请命。”
蒙毅见状已然不能再旁观，连忙站出来维护，这已经和顶撞嬴政没有什么区别了。
有了蒙毅带头，一部分大臣也是纷纷跪下请命，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斯沉默许久，他一直在前面聆听事态的发展，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陛下，扶苏公子所言有理，还望陛下三思。”
扶苏的话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蒙毅、李斯的出现，加上不少大臣的上奏，已经形成一股势头，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请命，为尉缭维护，而这变化就因为扶苏的一句话。
“爱卿都起来吧，你们的心意孤都明白，就按扶苏所言，孤就是想看一看，我大秦是否还是那个一统六国，赤胆忠心的大秦。”
“诸位的所言，孤很满意！”
前一秒还在生气的嬴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如往常一样，却最让人难以捉摸。
大臣们以为嬴政会很生气，没想到这是一次考验，真是帝王心，深邃如海啊。
他们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踏平六国，骁勇善战，扫平一切的人，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的前行。
原本沉迷仙药的嬴政，也有了变化，这一点被赵高敏锐的察觉到了，就像一直沉睡的狮子，虽到暮年但雄威仍在。
第71章 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