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鬼语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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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网上看，入眼处便是那一排排东倒西歪插在河沟两旁的墓碑，一阵阴冷的微风吹过，头顶的枝叶开始晃动，阳光努力照射进来的斑点落墓碑上时隐时现，似乎，这些坟茔开始摇摇欲坠，而底下的那些怨魂，也即将破土而出了......
再往深处走，树荫悬在头顶，几乎已经遮天蔽日了，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现在虽是白天，却要借着手机电筒摸索行走了。两旁的墓碑逐渐增多，横七竖八地早没了规矩，甚至不少都已经倒下，像是被乱扔一通，杂乱无章却又满眼可见。
这条沟里似乎跟外面是两个世界，甚至这个时节，脚下的草居然还是青绿色的，基本不见枯黄。玉如风蹲下身子，随意拔起一株，掐了掐果然水分十足。
“出去吧，这里阴湿之气太重，时间长了对人不好。”玉如风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次勘察之行。
出了通天地沟，我们再次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下，浑身舒坦了许多。我看着玉如风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得小心问道，“这条沟里死去的人，都会变成厉鬼？然后百鬼夜行？”
玉如风摇了摇头，让我打消了最大的不安，“倒还没这么严重，这里阴气是很重，但不见怨气，所谓怨化鬼，煞成魔，这还只是最基本的先决条件，更别提其他的了。”
“也就是说，鬼没那么容易形成对吗？”花蕊心忍不住问道。
玉如风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怨气到底是什么？”我又问，这次词困扰我太久了。
玉如风笑了笑，解释道，“所谓怨气，其实就是人死后的不甘心，大体上是三种负面的情绪，痴心、贪心以及仇恨。”
“所谓痴，可以理解成一种保护欲，比如时候放心不下身边的人，这种的比较常见，一般也没什么危险。”我们三人开始往回走，玉如风对着我和花蕊心耐心的解释，似乎有意为我打开那扇神秘的大门。
“那贪心呢？”花蕊心好奇道。
“怨气如果是贪心的话，那就不是很好办了，”玉如风抬头看着遥远的地方不知想起了什么，说话声有些怅然，“这种人死后还贪恋人世，还想要得到他们已经带不走的东西，可能是物，甚至可能是人！”
我明白了什么，“所以谁敢拦他们，肯定没好下场。”
“最后带着仇恨的鬼，是最可怕对吗？”花蕊心追问道。
玉如风又点了点头，“没错，这种鬼物，基本是不死不休，也是最难解决的，要是它只想找特定的人也还算了，如果它对所有人都恨，那便会怨气冲天，大开杀戒了。”
我终于融会贯通了起来，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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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书上、电视上说，含冤而死的鬼，那么厉害了。”
“被冤枉死，肯定对整个周围，甚至整个世道充满恨意了。”花蕊心长叹一口气道。
玉如风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道，“自古有云，冤有头，债有主，除邪卫正，得雪沉冤便是我辈的本分，希望你切记切记。”
“可惜我还没这个本事......”我无奈摊手。
玉如风看着我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快了，快了。”
我不明所以，但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想必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我只能转移话题。
“那这里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玉如风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什么，忽然盯着我看，“你二大爷下葬在哪了？”
“这，我得问问，不会有问题吧？”我想了想又接着道，“当时棺材渗血，我还嘱咐他儿子换了一口啊。”
玉如风默然片刻，“不，我只是验证一个想法。”
乡村的夜晚，安静的让人发毛。大半夜的，我和花蕊心拿着工具，战战兢兢跟在玉如风的后面，不过虽然他人个子不高，但是举手投之间的那种自信，多少还让我们两个安心不少。
这是一趟刨坟之旅，没错，玉如风所谓的验证，就是带着我和花蕊心检查我二大爷的尸体。
本来我是不愿意让花蕊心一起来的，但是玉如风却信誓旦旦保证，花蕊心既然能学得会鬼语，那她自然也要逐渐成长适应，再加上这一趟多半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也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我打听到二大爷葬在了他自家的田地里，离村子不远，我们顺着大路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墓碑还很新，上面摆着一些贡品，四周长了不高的杂草，还有烧过柴火的纸钱的痕迹。
“就这挖吧，你离远点。”确定动工之后，玉如风让花蕊心走开。
棺木埋下不算特别深，等我们挖出来以后，我赶忙后退，生怕里面有什么动静，然后我二大爷跳出来找我的麻烦。
不理会我和花蕊心害怕的样子，玉如风倒是蹲下身子缓缓绕了棺木两圈，看得是仔仔细细，生怕漏了什么。
我拍了拍花蕊心冰冷的手让她放心，然后也凑了过来，“我说，没什么问题吧？”
“打开它！”玉如风沉思良久，忽然道。
“什么？”我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
玉如风没搭理我，直接开始上家伙，我苦笑一声，赶忙对着棺木双手合十，“二大爷，我也迫不得已，得罪莫怪了。”
“说这些没什么用，记住，常怀敬畏之心即可。”玉如风笑了一声，跟我合力推开了沉重的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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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顺着电筒的光，我发现这里面已经完全是一具枯骨了。
耳边一阵温热传来，花蕊心居然也凑过来看了。
“你胆子可真不小！”我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玉如风又趴在边缘观察，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不过他的表情到现在为止都还算正常。
“我进去看看，你这个你拿着！”玉如风说完，没理会我吃惊的模样，把手电筒递给了我。
我只能给他照着光，看着他蹲在棺木里，小心地检查着骨头。耳边似乎有一股冷风传来，我缩了缩脖子，不会是二大爷不高兴了吧......
也不知道玉如风捣鼓了多久，我神经都快绷不住了，眼睛更是不敢眨一下，生怕突然出现什么危险。
到了最后，他直接取出了小臂上个骨骼，然后放到了我手肘上。
“干嘛？”我不情愿地躲开。
“用你的烈阳之火试试，看看有没有怨气。”玉如风笑了笑道。
我点点头，把小臂的骨头轻轻握在手里，开始调动心火，反复尝试了几次之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事先检查过也正常，”玉如风看来只是让我再检验一次，接着他有对着我赞许点头，“难得难得，这才多少日子，你就用烈阳正火打通了上半身的经络，莫不是有什么奇遇不成？”
我们合力盖好棺木，再次掩埋好，中间我跟他说了差点死在郑志北手里的事，这些每次回想起来都让我心有余悸。
“有什么不对了吗？”回去的路上，玉如风听我说完就开始沉思起来，这让我很奇怪。
“一般来说，死囚的执行是很难出厉鬼的，一来是他罪有应得，根本没什么蒙受不白之冤的说法，二来行刑场地都是高人布置过的，别说死后化鬼，怨气根本就聚不起来。”
“难不成，有什么人藏在背后施邪术？”玉如风看着我怀疑。
花蕊心忽然想起来，“对了，我们听到了郑志北怨魂被烧死之前的鬼语。”
“什么？”玉如风赶忙询问。
花蕊心回忆了一下，“他说：你们不会有好结果，死士会找到你们，把你们撕成碎片。”
“估计没什么有用的，就像灰太狼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差不多。”我撇撇嘴吐槽。
哪知道听完的玉如风脸色大变，手电筒映着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了起来，“你确定，他说的是死士？”
“应该不会错。”花蕊心吓了一跳，还是肯定点了点头。
玉如风眼神空洞，开始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如今这世道怎么还有死士存在，这不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