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李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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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与秦牧之间的矛盾主要在于对军事见解的不同。
李琛推崇步兵为主的人海攻势，以绝对的数量优势碾压敌人。这也是闽军虽然只有四万多人却一直维持着七个师编制的原因。
而秦牧主张精兵化的多兵种协同作战，不依靠数量取胜。毕竟如今帝国境内的军队大都腐败至极，战斗意志聊胜于无，战斗力极其低下。一支精锐部队战胜五倍于己的敌军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李琛所说的职务被降低，麾下编制减少等原因大多数是从秦牧的军事改革衍生出来的，并不是主要矛盾。
而现在，二人面对面地坐在督理府的办公室中。秦牧打算就军事改革的事情同李琛谈谈。
秦牧率先开口："李琛，你说吧，你现在可以充分向我表达你在军事方面的见解，也可以指出我的问题。"
李琛不屑地哼了一声，开口道："你的军事改革方案简直就是一坨屎！"
听到李琛上来就是开骂，秦牧也不生气，示意李琛继续说。
"闽军人数本就只有四万多人，数量远低于周边各省，而你却一下子将其中一半的人裁掉，致使如今偌大的闽省防卫力量不过区区两万人。如果爆发战争，闽军将毫无抵抗能力。"
听完李琛的这些话，秦牧开口回答道："但是我这段时间将新式的二一式步枪列装了全军，将铁拳火箭筒也配备到了班组。
精兵化的两万人战斗力远超之前的四万多人，若爆发战争，闽军有能力打赢防御战争。"
李琛冷笑道："完美无缺的武器被你高估了，只有海量可堪一用的武器才能将军队导向胜利。
欧战的例子就在眼前，率先将坦克用于战争的撒克逊国，最先将飞机用于战争的拂菻国，最先将飞机用于空战的高卢国最终都被日曼国和奥国的联盟击败了。
如今他们现状如何？国家分裂，经济崩溃，内战不断。你现在就是在让闽省向着同样的深渊前进。
这些先进武器
。最终都没有击败日曼国和奥国的数百万陆军，这个例子还不够明显吗？"
秦牧这段时间对于欧战的过程有了大概的了解。
与原世界线不同的是，日曼国的总参谋长路德维希元帅严格执行了事先预设好的进攻计划，以迅捷的步兵攻势打了高卢国一个措手不及，致使撒克逊国和高卢国联军在战争开始时就陷入了难以逆转的劣势。
后续虽然有拂菻国的反水和熊国的参战，但是这都不足以逆转劣势。
最终高卢国，撒克逊国，拂菻国，熊国接连战败，日曼国和奥国问鼎世界巅峰。
虽然表面上，这是人海攻势的成功案例，但实际上，日曼国的作战计划就是早期闪电战的雏形。
在战场上用炮火掩护步兵冲锋迅速打击敌人，只不过因为欧战前期坦克尚未投入战场，步兵突击能力有限，才显得更像是人海攻势。
秦牧于是给李琛讲述了日曼国的进攻计划和人海战术之间的区别。
李琛则仍是坚持己见，不过他也不是油盐不进的傻子，秦牧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也有欧战的一些战役能够证明这一点。
所以他提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秦牧，你想打造一支能够比肩日曼国军队的精锐，但是这里是帝国境内，不是欧罗巴。
帝国百姓的营养不良，从基础的身体素质上就远不如欧罗巴人。
而且闽省的工业能力在整个帝国境内都堪称垫底，虽然你开办的那些工厂改善了工业落后情况，但现在除了基础的步兵武器和几十年前的火炮外还能生产什么？
且不说坦克飞机这些先进武器你仍然生产不出来，就连帝国现在列装的一零式七十五毫米火炮你都生产不出来。
而且，闽省财政多穷就不用我说了，能供应多少武器的生产？
与其保持两万人的高开销且战斗力未知的军队，不如保持十万能够做到人手一把枪的二流部队。ωωw.cascoo.net
你的方案，不适合现在的闽省，至少十年之内，不适合
。。"
"所以呢！？让士兵们排着密集队形，冒着敌人的机枪和炮火去冲锋吗？
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少无谓的伤亡吗？为什么放着仅需要几个人受伤的方案不选，偏要去选会有几十个人阵亡的方案呢！？"秦牧质问道。
"这是为了取得胜利而采取的必要的战术，不是无谓的牺牲，用你的方案，将更加难以获胜。"李琛说道。
"呵，人海战术这种以数量和巨大的消耗换取其他方面优势的战术放在攻击手段和防卫手段基本持平的冷兵器时代，倒是有着重大价值。
在火力和打击范围没有大幅度增加的前提下，火力的载体多的一方更可能胜出。
但它的缺陷也同样明显，地域的局限性、作战半径短、指挥性弱等等。
而现在随着科技的发展，武器的威力越来越大，投射距离越来越远。单纯依靠人数的人海战术作用变得并不突显，以少胜多的战例也变得越来越多。
欧战中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了，相信你也清楚。
人海战术往往被用于缺乏火力和机动能力，但在兵员方面又有重大优势的一方，虽然可以压制敌人，消耗敌人有生力量，迫使敌人撤退，但是会给进攻方造成巨大的伤亡。
而这些伤亡在我的方案中可以全部避免，因为在我的方案中，我军才是占有火力优势和机动能力优势的一方。
人海战术造成的过多伤亡都是可以避免的！
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子弹是廉价的，人命是宝贵的。
我宁愿用弹药淹死敌人而取得胜利，也不愿在敌人的战壕前填满人命来取得胜利。
若你的想法实现了，你要为无数本可以活下来的士兵负责，你将成为国家的罪人！"
言尽于此，秦牧拂袖离去，留下李琛自己一个人去悟。
秦牧打算留他一命，如果他想明白了，未来在前线也不失为一员大将。
如果他死轴下去，那秦牧也不会惯着他，军事和政治这辈子就和他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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