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张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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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和李朝阳看着这片墓园中数之不尽的坟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都葬在这里，他们都是云蒙学院的人吗？”
老者淡淡道：“都不重要了！有人记得也好，没人记得也罢。其实有时候我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就这样被遗忘，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介绍他们的身份！”
老者叹道：“十万年，十万年的时光，足够如今的人们忘记一切！如我这般还活在过去的人，是早该和他们一起死的人，或许死亡比活着更轻松！”
南飞皱着眉头，不懂眼前这老者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死亡比活着更轻松？他不能理解：“前辈，何必如此悲观！”
老者的脸上笼罩着深深的无力感：“因为这十万年来，我没有看到一点儿希望！你不明白这种感受，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命是别人用命换来的，他们把我们看成希望。可是现在我们连过去都无法面对，我们没有希望了。我背负着天帝的托付，却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做不到，我辜负了所有人！”
老者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们也不懂！对了，你们俩是刚来的学生吧？叫什么名字？”
南飞行礼：“回前辈，晚辈姓向，名南飞！”
老者微微点头：“北雁思归向南飞，倒是颇有意境，好名字！”
李朝阳也行礼道：“我是唐王李隆景之子，姓李，名朝阳！”
老者再度点头：“我一生育人无数，李隆景算是其中较为杰出的人之一，旭日朝阳，也算是大气磅礴！”
老者接着道：“既然咱们在这里遇见了，你们俩说说，将来想做什么？”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老者笑道：“不必紧张，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就行，没有人会嘲笑你的！”
李朝阳大着胆子道：“我的资质并不算好，我只想成为父王那样的人，保一方平安就足够了！”
老者点评道：“你的理想不算远大，却很切合实际。能保一方平安，也算是不错的想法！”
老者看向南飞：“你呢？你起于微末，又心向黎明，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很不错！你将来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南飞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老者哑然：“怎么会没有想好？”
南飞道：“因为这一路走来，我经历了很多事情，让我有了新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不想空谈理想，因为那是自己骗自己的东西，我如果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
南飞的话充满坚定，老者对这位来自云州的年轻少年又多了几分好奇：“话是没错，可若是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空谈，埋在心里的理想可不是理想！”
南飞道：“张夫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老者伸了伸腿：“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问这种屁话？”
南飞道：“有些话，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
张夫子道：“疑神疑鬼不是好习惯！”
南飞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会死！”
见南飞郑重其事，张夫子挥手：“朝阳，你先回去！”
李朝阳离开后，南飞伸出一只手，用出了流云散手中的破云：“张夫子认识这个吗？”
张策神色严肃起来：“流云散手？谁教你的？”
南飞如实道：“我之前被秦国黑龙卫追杀，被人打落融雪寒潭。机缘巧合之下，被吸入潭底洞穴中。在哪里，我见到了帝兴陛下和敖粤前辈！敖粤前辈以龙血为我铸就神体，让我继承帝兴陛下的衣钵道统，这流云散手是我从帝兴陛下哪里学来的！”
张策激动道：“杨兴还活着？”
南飞摇头：“帝兴陛下已经死了，他的眉心有一道剑痕，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张策忙道：“敖粤呢？敖粤还活着没有？”
南飞道：“敖粤前辈的生死我不知道，但是他一直守在那里！”
张策皱眉：“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飞继续道：“我从融雪寒潭脱困以后，我的理想变成了继承帝兴陛下的遗志，我要统一七国，成就无上霸业，给云荒的人们带来真正奥丁美好的生活！可是后来我在落神崖，当我握住那把黑金古剑的时候，它把我带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我看到了无数人死去，我还看到有一个人伫立在灰色的海上，他说会有后来者拿着他的武器清算一切！我不知道那是谁，可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那点儿理想已经微不足道了。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我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张策目瞪口呆：“你连他都见到了？”
南飞疑惑：“夫子，那个人究竟是谁？”
张策有些失落：“他是云天帝，也是我以前追随的人！是他力挽狂澜，把我们送到了这里，让我们的文明避免覆灭之灾。”
南飞惊讶：“他就是云天帝？难怪帝兴陛下和敖粤前辈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拼死也要跨过天门！”
张策叹道：“云天帝的名字叫杨云，也是杨兴的舅舅！流云散手也是云天帝的绝学，融合了洪荒文明的武道至高成就，后来传给了杨兴！也正是因为流云散手，杨兴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成为云荒大陆第一位人族大帝！”
张策继续道：“南飞，你想成为云天帝那样的人，我真的很高兴！可是这条路太难了，难到十万年来都没有人触摸到云天帝那个境界的边缘！更何况现在我们身处一个并不完整的宇宙，这里的灵气稀少，大道残缺，根本无法诞生云天帝那个境界的人！所以，你还是别想那么多，好好过好眼下吧！”
南飞摇头：“我相信人定胜天！”
见南飞固执己见，张策也不再多说什么：“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陪陪他们！”
南飞点头：“夫子，晚辈告退！”
南飞离开后，方天月走了出来：“夫子！”
张策道：“天月，你说我们还有希望吗？”
方天月一身白衣随风而动：“夫子，会有的！如果云天帝预言中的那个人真的出现，我会为他拼一个机会！”
张策站起身来：“我要去一趟妖族，这帮小家伙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