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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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尹灵儿看着从地上一个翻滚后便快速站起来的张瑶，气的咬着牙跺了一脚。
虽然在打斗的时候两个人的实力相当，但是尹灵儿却不敢就这么从两层楼的高度上跳下去。她求助的看向冯悠然，后者心领神会，也从窗边一撑跳到了张瑶刚刚落地的位置，然后便循着张瑶的背影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张家别墅区并非完全没了人影，那些护卫依然在张家别墅区域的四周巡视着。
冯悠然暗想，虽然长期的重复着这一件工作已经让护卫们产生了一种惰性，但是如果别墅里面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或者说张瑶故意把人喊过来，这些护卫肯定能够快速集合，仍旧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所以在追张瑶的时候，冯悠然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张瑶就这么叫出声来。
可是伴随着追逐的距离越来越远，冯悠然却在张家别墅区里面发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那些亮着灯的别墅里面，并没有什么晃动的人影，也没有人发出交谈声。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到了晚上，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准备睡前的洗漱和健身操了。
但是一个偌大的张家，也应该不会这么安静不是。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冯悠然没注意到前面的张瑶已经停了下来。一个咧歪，他撞在了张瑶的后背上面，由于巨大的惯性，张瑶那较小的身子根本就挡不住来自冯悠然的撞击，两个人顿时倒在了地上，滚在了一起。
不过张瑶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上的疼痛一样，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绝望的向整个张家别墅区的正前方广场看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张家别墅区正前方广场上一边趟满了遍地的死尸。这些尸体应该都是张家的家族成员，他们有的已经是满头白发，还有一些人只是和张瑶一样的年轻人，却无一例外的，全部死在了这里。
大面积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正前广场上的地面，张瑶目睹着这一切，顿时跪倒在了地上，一阵一阵的抽泣了起来。冯悠然本来还想继续起身追逃跑的张瑶，但是在看到张瑶那可怜的背影后，顿时心软了下来。他扫了一眼那些尸体，发现他们都是一叠一叠的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尸山，现在上面已经被淋上了油，那些人像是还要进行毁尸灭迹。
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毁尸灭迹的计划并没有执行。
“为什么！为什么！”尹灵儿和方清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张瑶跪在地上大声的质问着。冯悠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张瑶的身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的孩子一样，完全没了方寸。
“怎么回事？”尹灵儿走到了冯悠然的身边，也注意到了那些被杀死的张家人的尸体。这么残忍的作案手法，并不是鬼式平时的作风。鬼式这个组织虽然追崇鬼族，笼络商会，制造矛盾冲突。但是从严格意义上说，他们从来不为非作歹。
这种屠杀了一个江北一流家族的做法，根本不像是鬼式能够做的出来的。
“不知道，我追着她追到这里后，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从我自己的估测来看，这些人才死没有多久，而且从他们的面色上看，他们这些人似乎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抵抗，着显得很诡异。”冯悠然所说的诡异，尹灵儿也想到了一些。
之前在张家别墅的后面的假山上的时候，几个人都是一同看到张家别墅区里面并没有太多人，所以在那个时候张家人应该还没有被杀呢。从几个人进到了张天阳的卧室再到现在发现张家这么多人的尸体，这中间一共隔了两个多小时，张家人在遭遇屠戮的这个过程中竟然就没有一人发出呼救声。
“那真是奇怪。而且你看这些人，好像是在举行着某种仪式，会不会是鬼式做的？”看着这么多的死尸，尹灵儿虽然心里面有些恶心，但是依旧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张家住在别墅区里面的人少说也有两百多号人，这里虽然不是全部的张家人，但是人数也超过了四十。
在江北市这种治安状况良好的城市里，死了这么多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特大案件，而且还是一个灭门案。这样的特大案件，如果里面出现了无法解释的现象，会有很大概率分配给特殊事务报告司来处理。在江北负责处理这方面事务的科室恰好就是尹灵儿带的这一个科室。
“不是鬼式做的！”原本跪在地上止不住抽泣的张瑶，听到尹灵儿的话后目光渐渐变得冷漠，她开口向尹灵儿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鬼式做的，这肯定是鬼蜮做下来的！他们想要杀人灭口！张耀这个恶魔！恶魔！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真的该死！”
江北市因为海陆风的影响，夜晚的温度下降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哭泣，还是因为气温的下降。张耀说话的时候已经明显的带上了鼻音。站在尹灵儿身后的方清，看着张瑶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张瑶的身上。
“小心感冒...”看着面露疑惑的张瑶看向自己，方清悻悻的和她说了一句，便再次回到了尹灵儿的身后。
先是父亲的离开，然后是家里一系列变故，最后是这些张家出身的亲戚朋友们的死去，这段时间里面对于张瑶的打击确实不小，方清对这种心里面上的崩溃有着深切的体会。
或许在方清的内心里，正是因为有着对心里崩溃上的共同体会，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张瑶可能有些冷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你是说杀了这些人的人是张耀？张耀是张家的嫡子嫡孙，着怎么可能？虽然现在张耀被张家剥夺了继承权，改由你二叔来担任新的家主，但是张耀毕竟身上流着的是张家的血啊，他怎么可能杀了张家这么多人？”听着张瑶的咒骂声，冯悠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古时候讲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反过来推也可以说屠不谋宗亲。张家这些尸体里，肯定有不少张瑶和张耀血缘最亲近的长辈，张耀要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有可能对他们下手。
“他根本就不是人！什么狗屁的张家的血，他是我亲哥哥，但是竟然想要趁着家里人不在的时候侵犯我，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他就要得手了。这样的人，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张家已经被他利用完了，可偏偏张家又知道了那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当然要灭口！”
“张耀以前就说过，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为了他一手缔造出来的鬼蜮，他可以不择手段。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牺牲掉。原本我以为，看在家里的这些血缘情分上面，张耀就是再怎么混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看来，真的是我把他想的太好了。”
张瑶的情绪在听到冯悠然对张耀杀了张家人这件事的怀疑后，再一次的对张耀破口大骂了起来。
之前在别墅里面亲眼目睹了张瑶苦苦哀求着不要抓走张耀的方清和尹灵儿，在看到这一刻她展现出来的对张耀的绝望与愤怒后，顿时陷入了沉默。
不管之前张瑶到底是装出来的也好，还是真的想要替张耀求情；人性的复杂一面，在此时的张瑶的身上，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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