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份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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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天生而来就是让人审判的，即便是神明，也无法剥夺任何一个人的尊严。
方清看着围上来的那些张耀的跟班吗，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他的视线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堵人墙遮挡住了，所以并不能看清楚张耀此时的模样。不过他依旧奋力的冲张耀吼道：“张耀，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放过我，难道只是因为我家穷，只是因为我老实吗？”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从欺负我这件事上，来找到你们的价值呢？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阶级，为什么要有你这样的人，来一次次践踏我们这些人的尊严！在你们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蝼蚁，在你们看来，林清雅的清白就是你们可以肆意践踏的，炫耀特权的资本！”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方清的嗓音已经接近沙哑。他的鼻翼因为悲怆而扩张着，虽然是对张耀这一伙人的训斥，却又说的那么的卑微。他突然不想再这样妥协下去了，大学未来三年的时光，他不想再像是狗一样被张耀肆意的欺辱了。
“方清，你疯了吧，红毛，来，让他清醒清醒自己是什么身份，呵呵...”听到方清的怒吼声，张耀丝毫没有要放过方清的意思，他冲张佐有打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走到了方清的面前，抓着方清的头发用膝盖重重的顶在了方清的肚子上面。
那些张耀的跟班见到方清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蜷缩着倒了下去，心里面没有一丝怜悯，仿佛是面对一个沙袋一样用脚毫不犹豫的便踹了过去。
“欸，兄弟们用脚心踹啊，别特么用脚尖踢，脚心踹起来身上不容易出瘀伤，别特么的这个废物回头讹上咱们。脚底下把握着点力度。”张耀听着那一声声踹在面口袋上一样的声音，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兴奋。那些跟班听到张耀的指点后，瞬间心领神会，刻意的避开了方清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把脚向方清的后背和屁股上卖力的盖下去。
方清感觉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被一群惊慌离圈的羊群踩踏过了一遍，他用双手抱着头，一边流着泪一边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这场身体上的羞辱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直到红毛和跟班们感觉踹的累了，这才停下了脚，露出了躺在花园里的方清。
此时的方清衣服上面到处都是脚印以及花园里的泥土痕迹。红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走到了方清身边一把提起方清的衣领，像是拖拽货物一样拖着方清向张耀的面前走了过去。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张耀，方清脸上露出了一个麻木的笑容，他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冲张耀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很满足啊...”
“张耀，你知道那天林清雅和我说了什么吗？林清雅她说，她喜欢我。但是因为你欺负了她，她怕我嫌弃她。林清雅那样好的一个女孩，你为什么要欺负她，是不是...因为林清雅也和我一样，只是普普通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所以在你看来，只要把事情做成了，再给她一笔钱，就可以肆意摧残一个人的人格了...”
红毛见方清竟然还敢和张耀叫板，手上一用力，重重的将方清丢到了张耀的身前。因为惯性，带起的泥土沾染在了张耀那双价值不菲的运动鞋以及裤脚上面。红毛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冲方清说道：“你踏马的快闭上你那张嘴吧，张哥的鞋和裤子都被你弄脏了，你要想接下来不再挨打，就把它给我舔干净，不然一会儿我们还得再教育教育你。”
方清盯着眼前的那双鞋子，双手支撑着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冲张佐有说道：“红毛，你其实就是张耀手底下的一条狗，你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呢？”
红毛听到方清的话简直是气炸了，本来他看到方清不仅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做给张耀舔干净鞋子就已经十分不快，现在方清竟然还敢嘲讽起自己。折让红毛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顾张耀还没有发话，冲着方清便冲了上去，给了他一记飞踹。
“方清，你这是在找死！”红毛的这一脚已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如果这一脚踹在了方清的身上，恐怕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不过伴随着红毛的身影，想象中的方清被踹倒在地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就在张耀等人惊讶的目光中，方清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是冲着红毛踹过来的方向冲了上去，一手拨开红毛踹出来的那条腿，一手攥拳打在了红毛的肚子上面。
这一套动作都是在电石火光中间发生的，等张耀几个人反应过来，红毛已经躺在了地上，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清，嘴里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还看着干嘛啊，他敢还手，他踏马的还敢还手，给我弄死他啊，他算个什么东西！”
那些跟班听到红毛的喊叫声并没有立刻对方清动手，毕竟他们是跟着张耀后边跑的，而不是跟在红毛后边跑。虽然红毛的家里也有一些钱，但是和张耀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也不值得他们去巴结。
“方清，没看出来，你挺牛啊。你这么能打，看来上一次打伤我的人就是你了，这次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你今天是别想站着从公园里边出去了。”张耀看着方清，脸上露出了狞笑。上一次他把方清和林清雅拉到了郊区，就是被方清一脚踢断了肋骨。但是那时候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并没有看清踢他的人的脸。
现在见方清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张耀顿时以为方清其实会点拳脚功夫，但是就是因为怂，所以即便是以前被欺负他也都是忍了下来。既然是这样，张耀就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了方清了，至于打得过打不过，张耀并不认为方清能够在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围殴下占到什么甜头。
“张耀，你不要太欺负人了，我不想惹事，不想给家里惹麻烦。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不在乎这个，但是我不能不在乎，我妈还在住院，我也只是个普通学生，没你这么大本事，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一个人欺负呢。”
方清见张耀的这一群跟班再次面露凶色的向自己围了上来，心里面一阵苦涩。他知道自己今天即便是再怎么示弱，张耀也绝对不会就这么饶过自己了。果然，在方清的话刚说完的时候，那群跟班便立即在张耀的授意下冲了上来，冲着方清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方清被密集的拳头和踢踹包裹着，身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这一次跟班们没有再担心在方清的身上留下淤青，所以就放开了力度。方清被这毫无商量余地的攻击再次点燃了心里面的愤怒，突然他暴喝了一声，随后便抓住一个人踢过来的腿向前推了出去。
看到那个人失去平衡躺倒在地，方清不顾身后还有人攻击过来，直接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挥出了两拳。那人惨叫了一声后便昏倒了过去，方清顺势往旁边一滚，再次抓住踢过来的一条腿，如法砲制解决了第二个人。剩下的几个跟班见方清还起手来这样拼命，开始变的犹豫起来。
张耀见状，冲着人群喊道：“接着上啊，谁打断他一条腿我给谁一部车！”
听到张耀这句话，原本犹豫着的跟班们欢呼一声，也纷纷露出了拼命的狂热神色，冲着方清一股脑的冲了上去。他们也都是一些普通家庭出来的，一部车的诱惑力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大。方清见这群人已经失去了理智，暗暗叫苦，只得按照九阳法笈里的运转功法，将炁海里的炁分散到全身各处，硬接着跟班们再次袭来的密集拳脚寻找着下一个露破绽的人。
此时的方清显得已经无比狼狈，由于剧烈的运动，他的汗液已经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头发也像是水洗过一样紧紧的贴在了头皮上面，裸露在衣服外边的脖子和手腕处都出现了大面积的挫伤红印。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东西了。
再次放倒了两个人后，方清再也忍受不住这样剧烈的体能消耗，在确定了一下张耀所在的位置后，方清硬挨了几拳，争取到了一个空隙，快速的穿过了层层的人群，直接冲到了张耀的身前，一脚将张耀从轮椅上面踹了下去，然后又将张耀从地上拉起来，冲着张耀说道：“让他们停下来，要不然他们怎么打我，我就怎么打你！”
“呵呵...你特么敢吗？我人就在这呢，你特么敢打我吗？我告诉你方清，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牛逼起来了，你要是敢动我一块肉，我就把你送进去，然后再带人拆了你家，把你妈也一块办了。”张耀感觉方清的那一脚下来，自己原本已经有些愈合的肋骨又一次的开裂开来。
不过他依旧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冲方清嘲讽着：“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咱们是不一样的。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欺负你吗？哎，对了，就是因为你穷，你穷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穷着，装什么好学生，想什么鲤鱼跃龙门的好事，我这是在提醒你，你，就是个穷废物！”
听到张耀嘴里说出来的话，方清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是啊，即便是自己现在手里抓着张耀又能怎么样呢？他和张耀的差距根本不是拳头硬不硬的问题，而是这巨大的社会阶级差距...是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差距。想到曾经养母和他说的那些话，方清的脸上露出了茫然而又夹杂着痛苦的神色。
难道，就真的无法改变什么吗...
“方清...杀了他吧...如果你下不去手，就让我出去...这些人，我都可以帮你杀了...”
就在方清犹豫着想要松开抓着张耀的手的时候，在他的脑海里，方欲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