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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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仁的话，让李福定愈加的烦躁了起来。
李福定这几天的心情犹如水库泄洪一样，一泻千里。
“既然我们没法在市面上卖，那我们就主攻官家吧！李方元，你明天就启程，把这些酒直接往汴京送。”
李福定的这个决定，意味着李家暂时放弃了大众市场，要把这些酒当做官府用酒来进行销售。
“全部拉去么？”
“先拉二十万斤去吧，皇宫里面酒消耗还是比较大的，除了日常饮用之外，大部分都用于接待。”
秦怀仁一听，连忙问道，“李二爷，那五万斤贡米您还要么？”
李福定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秦大公子，您觉得我这种情况下，还要贡米做什么？除非您白送给我！”
秦怀仁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心想，“不要最好，我正好留着自己用，既然蒸馏技术人人皆知了，我们秦家也能酿酒了。”
秦怀仁又想到了李方正，有点心疼那一万两了。
最心疼的要数站在一边的秦二狗，他可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给剩下的五千两。
这下倒好，便宜了李方正这个王八蛋了，秦二狗偷偷的看了一眼李方正，正好发现李方正似乎正在笑。
确实，李方正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道有多高兴，本来他还想着怎么下手，结果用不上自己了，全天下都知道这个方法了。
李方正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秦二狗，怕他借机把钱给要回去。
可李方正又细想了一遍，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他总不能去李家马场抢或者偷吧，自己现在表现的这么好，李方元一定会帮自己说话的。
果不其然，在他们结束交谈后，秦二狗还真的找上了门来。
李方正可是耍赖的好手，死不承认，气的秦二狗就要打人。
“秦二狗，我看你敢！这里是李家，你敢动手打我，我哥就敢弄死你！”
“弄死我？我可是秦家的大管家，你们李家也敢弄死我？”
李方正看着眼前的秦二狗，非常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秦二狗！别太高看自己了，真要是把你弄死了，我敢打包票，你家公子不会对我哥怎么样！秦家不缺狗，何况还有一个刘义泽等着你死呢！”
秦二狗最听不得别家人在自己面前说刘义泽，好像刘义泽就是秦家的管家一样。
正当秦二狗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秦怀仁已经是骂了过来。
“秦二狗，你他娘的还在闲聊？要不要我搬个凳子等你？”
秦二狗立马飞奔了过来，“我就是给李方正道个别，我这就去赶马车！”
在李方正的微笑中，秦二狗驾着马车，带着秦怀仁回了渝州。
刚回到秦宅，秦怀仁就命令秦二狗以最快的速度，把蒸馏酒的技术给打听回来。
这边又开始吩咐刘义泽，在渝州建立一个酒坊，秦家也要涉足酒水行业了。
没过几天，贺欣怡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书信一封给泸州的秦长义。
秦长义接到信，呵呵一笑，心想这秦李联盟并不坚固，这秦家这么做，直接是打脸李家了。
一整个夏季，秦家继续不给秦长义卖一粒粮食，导致秦长义的所有产业都处于，停工状态。
不过秦长义也没有坐以待毙，他想起了朱元璋问鼎天下的九字真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根据这九字真言，他用五十万的代价，在云县郊外，买下了一千亩的荒地。
又花了十万两，将一千亩土地先建起了高高的围墙，并且在空旷的地方上，建立起了超过一百亩地的仓库。
这个仓库的面积，相当于两个益州的官仓那么大，至少可以存放二十万石粮食。
紧接着，秦长义将马车队扩充到了五百辆的规模，日夜不停的从川路以外的地方买粮。
两个月下来，已经是存满了十万石的粮食。
粮食是有了，可秦长义剩下的钱也不多了，之前赚的八十万两钱财，就剩下几万两了。
如果再不赚钱，连车队的马料都买不起了，五百辆的车队，一个月下来要将近七万两的费用。
再加上十五个州府的面馆费用，也是一笔不晓得开支。
秦长义的日子有点不太好过了。
可同样的，因为蒸馏技术的全面铺开，整个大宋经过一个夏天的发酵，出现了上万家大大小小的酒商。
不仅抬高了粮食的价格，也把蒸馏酒的价格再次的压到了五十文一斤。
一斗米从四十文涨到了五十文，一斗米十二斤，按照五斤米一斤酒来计算，一斗米只能出两斤半不到的原浆。
掐头去尾损耗半斤多，加水稀释再蒸馏，最多也就是再出两斤半的低度酒，加上人工，房租，运输。
一斤酒最多赚十文钱，原本所有酒商以为能大赚特赚，结果利润已经被打到了最低。
不过李家由于李福定的决策，及时的把酒送到了宫中，还是赚到了一部分钱，但远没有之前的利润高。
特别是秦怀仁也加入了酿酒大军后，他也利用自己的关系，在李家的嘴里抢了一块肉下来。
现在的宫中已经有两个供酒商了，一个李家，一个秦家。
这也是直接导致了秦李两家的决裂，不过秦怀仁并没有像对待秦长义一样，李家还是可以在各地的粮店买粮。
酒业市场的乱象，加上炎热的夏天，喝高度酒的人比较少，许多小一点的酒商没有熬过去，在夏季结束之前就倒闭了。
有旧人哭，就有新人笑。
进入九月份，天气渐渐开始凉爽，喝高度酒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甚至在初秋的这段时间内，高度酒的价格竟然还涨了十文。
这种假象又让许多商人看到了高度酒的商机，纷纷又入了场，直接把高度酒的价格又打回到了五十文。
在这个时候，秦长义经过多次开会讨论，他决定豪赌一把，他要重新夺回白酒市场的领导地位。
秦长义决定，九月份的第一天起，恢复两个酒坊的酿酒工作，并且将酒的价格定在四十文一斤。
大家对这个价格都吓了一跳，四十文看似保本，其实对于秦长义来说是亏本的。
“要想重回领导地位，就要干掉那些小鱼小虾，不然由着他们乱来，白酒的价格始终上不去。”
秦长义态度坚决，这次他就要以小欺大了，仓库里十万石粮食，就是他坚实的后盾。
“大家别忘了，我们背靠着现代的科技技术，之前我们酿酒都是没有勾兑的，从现在起，我们的白酒全部采用勾调技术。”
秦来富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啪的一声，“我这个脑袋啊，怎么就没想起来拉勾调呢！当年我师父还留下了一本笔记！”
“那真是太好了，大伯！幸亏当初整理的时候，我没有把你的书本全部扔掉，我看到一堆书籍里，全是一些食谱和做菜的笔记，我觉得应该比较重要，就留下来了。”
“得亏你没扔，我师傅的笔记就在里面，详细的记录了他的调酒配方。”
秦来富听到秦长义把这些东西保留了下来，就放下了心。
“孙大，你们现在就启程回渝州，把这个本子带来，并且尽快的购买相关的配方调料。”
事情紧急，孙大一句话都没说，拉着秦来富就走了。
“汪叔李叔，我一会安排三百辆马车装满粮食，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回到泸州后即刻恢复生产。”
“合州的酒坊，由我亲自盯着，从现在开始恢复生产。”
秦长义现在处理起事情来，已经非常的得心应手了，条理十分清晰。
当老汪老李回到泸州后，合州的第一批六万斤的醉九天已经蒸馏装坛完毕，在秦来富的试验下。
新一代醉九天的口感远超市面上所有的白酒，秦长义一刻都不停歇的，把六万斤白酒直接投入了合州、绵州、汉州、果州、嘉州、邛州这六个州府。
无论是价格还是口感，都让老百姓们欲罢不能，三天之内，抢售一空。
消息传回来，给了秦长义极大的信心，勾调技术成为了酒坊的秘密，也是因为勾调不需要太多的力气活，一个人就够了。
秦长义誊抄了一遍配方比例，带着一半的调料，并且在合州找到了当地的熊氏镖局，请了两个高手一路护送至泸州。
泸州的产量稍微要低一些，首批五千斤的酒，只在泸州进行了投放，一天之内全部抢光。
秦长义看到了希望，预计两个月，他就可以把整个白酒市场的龙头老大给抢回来。
可眼下秦长义手头上的钱无法支撑他两个月，他想到了借钱，可想来想去，他只能回渝州，找老陈和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