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与孔孟比肩,当称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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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定液体浓度的方法有很多种。
比如最简单的直接浓度计，或者是科技含量较高的折光法。
只不过这些办法在当前的环境下明显都不适用。
于是在蒸馏完毕，到了需要测定酒精浓度的时候，朱肇辉唯一能用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密度法。
密度法虽说是最早用来测定物体浓度等等的办法，看起来似乎非常简单。
可想要运用，却又绝非那么简单。
毕竟密度法虽说简单，但也得先有合适的量具才行。
要没有合适的量具，那么即便再简单再古老的办法，怕也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好在在让李苗青找人打造蒸馏器之时，朱肇辉便已经想到了恐怕得用密度法来测定酒精浓度的问题。
也是因此，他提前让鲁青云根据自己所熟悉的米制单位在句容找陶场烧制了一批白瓷量具。
就在李苗青魏召等看着一堆内壁或者外壁标设着刻度的量具满头雾水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之时，朱肇辉便已经经过简单的测算，确定出了作为标码用的瓷块密度。
再将水的密度和浮重力关系这些必要的信息告诉了鲁青云之后，朱肇辉便故意隐瞒了一些快捷换算方式，直接将用密度法测定酒精度数的任务交给了鲁青云。
表示只要鲁青云算出来的结果没错，下个月自己还可以给他涨工钱。
原本还因为拿了比曹友明方同先还多的七钱银子的工钱而沾沾自喜。
但在知道李苗青居然拿了一两之后顿时有些泄气的鲁青云一听这话，顿时就兴奋起来，巴巴的朱肇辉道：“万一我算出来了能加多少，能加到跟苗青一样多么？”
“你先算出来再说！”
朱肇辉白眼道：“别到时候本王给的起银子，你却计算不出本王所想要的东西，那可就丢人了！”
“虽然我之算学比不得鲁王……”
“但这种小问题，那还难不倒我！”
自感被小瞧的鲁青云顿时来了脾气，冷哼一声铺开纸笔，就一手写画一手开始飞快的拨弄算盘。
不过多时，一个数字就出现在了纸上。
虽说因为数字全都是由大写写成，看着异常别扭。
但看到八十二那个数字，朱肇辉却依旧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小瞧了古人。
毕竟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个不但不注重算术，更没进行过系统总结的时代，鲁青云居然可以完全通过自学，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百分比换算等等相关的演算，并得出最正确的答案。
“看来我没算错？”
注意到朱肇辉的表情，鲁青云一脸让你小瞧我的表情得意道：“既然如此，看来在下也该当值得月银一两了？”
看到这家伙的表情。
虽说不想打击如此人才的积极性，但朱肇辉却依旧忍不住的挑刺，表示你的能力虽值月银一两。
可要你就一直这么自以为是不知变通……
那么恐怕你也就只值月银一两，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大出息了！
鲁青云有点不满，心说只要我算对了就给我加工钱这事可是你提的。
现在我算对了你又酸言酸语——几个意思你？
“仅仅是个简单的密度换算，你就用了足足数张纸来进行演算，而且过程完全无法通过演算纸进行直观表现，你却没有想过做任何改变……”
朱肇辉指指演算纸道：“本王说你自以为是不知变通，难道有错？”
“演算之事，古来如此！”
鲁青云不服气的争辩，表示自己没错。
“本王没说你错了！”
“本王只是说如此演算，不但不够直观也太过麻烦！”
说到此处，朱肇辉顿了一顿，才一字一句的道：“若想为天下先，便不能一直墨守成规——你一边嚷嚷着即便不能靠科举出人头地，也同样可以以算学名扬天下，却从不知道思考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算学被天下人重视……”
“本王说以你之能，虽值银一两……”
“但长此下去，恐就仅此而已——难道错了？”
一开始，鲁青云还想好好跟朱肇辉掰扯掰扯。
但听到后来朱肇辉的连串诘问。
特别是听到那句他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说自己即便不能靠科举出人头地，用算学也照样可以名扬天下的话之后。
鲁青云心头狂震，半晌之后噗通跪倒于地，五体投地道：“还请鲁王教某！”
“这态度还差不多！”
看到鲁青云这模样，朱肇辉总算嘿嘿一笑，让其起身的同时，随手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从零到十，以及百分比等阿拉伯数字。
将阿拉伯数字和中文对应，并用阿拉伯数字将密度法酒精浓度的推算方程写在了纸上。
“书写极其容易便捷！”
“推演过程，更是直观易懂！”
鲁青云不愧是精研算学，并以其为傲的人物。
虽说是第一次接触阿拉伯数字，但只是几眼，他便已经看出阿拉伯数字之于运算中的作用，兴奋的直蹦的同时更是对朱肇辉佩服的五体投地道：“以这些简单易懂的符号来代替咱们常用的数字，说来容易做来难，没想到鲁王居然轻易想出——若将来算学大用，仅发明数字之功，相信鲁王便足以与孔孟比肩，当得起算圣二字！”
被人拍马屁虽然很爽。
但被鲁青云直接给拍到和孔孟比肩的程度，却依旧让朱肇辉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喝令其拿拿着这阿拉伯数字好好参悟，并将密度测算浓度的法子教给李苗青。
等李苗青学会之后，到时候就可以自己制作，配置医用酒精。
自己就不用再跟着亲力亲为。
当然了，往后是往后。
今日第一遭，朱肇辉还是得亲力亲为，先演示一遍给李苗青看，让李苗青知道医用酒精浓度虽然可调。
但溶液一定不能用普通水，而是必须得用蒸馏水。
且调配完成后，无论是直接存放使用，还是浸泡酒精棉，都必须特制的加厚白瓷器皿密封保存，以防酒精挥发，使用之时必须遵循取多少用多少的原则等，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