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克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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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者似乎早就料到克己会有此问，略一沉吟，便对克己说到：“当年我们在伽楞山谷相遇，其实也不是初次见面，在你尚年幼时，我曾与你经常见面。只是你年龄小不记得罢了。当年我劝你放走可立汗，一方面是因为可立如果死了，他的族人会同仇敌忾，视我南朝如不共戴天之敌，到那个时候，刀兵四起，战乱绵绵，遭殃的是天下苍生。可立汗活着回去，他还是大汗，可已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他也再没有野心犯我南朝。这是其一。另外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造太多杀孽。自古以来，凡带兵打仗者，一将功成万骨枯，善始善终者少。”

言语间对克己有着无限的关爱。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太久了，克己面对的只有冰冷的高墙，此刻在心间，克己只觉得一股深深的亲情仿佛在胸中流淌，一向自持的克己此刻也禁不住身体簌簌发抖。

“其实，你应该唤我一声外公的。”老者的话如晴天霹雳，炸的克己与大璐当场目瞪口呆。

“是的，你们没听错，克己的母亲是我的女儿，义女。”

原来当年如松行遍天下，就是为了找寻慕容谦卑遗失的爱女。可茫茫人海，喜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家人均不知其下落。

有一年，如松行至庆州地界，由于常年奔波，终至一病不起。正行走在路上，突然昏厥在路边。等到如松醒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不大，可是干净整洁，此刻却空无一人。如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起床走出屋外，也并无一人。不多时，一颗圆圆的脑袋从门口冒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梳着朝天辫，见到如松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过来，跟如松说到：“妈妈说你病了，把你捡回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的父母呢？”

“父亲去私塾教书母亲在园中忙碌，她嘱咐我说，如果叔叔醒了，让我提醒你，在锅中有为你准备的餐食。”

一经提醒，此刻如松顿觉腹中饥饿，如言去得锅中取出餐食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问：“我来你家中几日，此地是何地？”

“你已经来我家中三日，一直昏迷不醒且高烧不退。家父略通医术，知你是终日奔波所致，他给你配的药方，说你今日便可醒转，临行前让母亲给你配备了餐食。此地名唤玉家村，隶属庆州。”

玉家村？庆州？太子妃名唤玉如意，乃是江南徽州玉家。可此地在庆州，相隔千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牵连。可是天下玉姓少之又少，难道没有什么关系？

“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玉寒冰，今年八岁，生于冬至，故名寒冰。”

年龄不对，如果公主尚在人世，今年应该七岁，生辰也不对，公主生在盛夏时节，眼前的小姑娘生在冬季。想是不应该是同一个人。现在如松已经神经紧绷，看到年龄相仿的小女孩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一番。

待到小姑娘的父母回来，如松谢过救命之恩，攀谈了几句，并无任何破绽。如松又在村内调养了数日，每日里，家中就剩寒冰与他，小姑娘与他甚是亲近，如松也觉得小姑娘聪明伶俐惹人喜欢，于是与她的父母商议，收她做了义女。

克己闻言，立刻离席跪地施礼。

老人也不推辞，坦然接受。后来寒冰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如松就将寒冰养在身边，直到遇见了克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