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冰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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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撞击着渔船，溅起的浪花与海风吹起的衣袂一般颜色，雪白，干净，没有一丝尘埃。抵达库页岛后，叶孤鸿与林秋雁立马租了一辆渔船，出海去寻找冰火岛。
叶孤鸿一袭白衣，神色淡然，双眼始终凝视在前方。在他的身旁，林秋雁穿着白色的羽绒袄，清新脱俗，两人宛若神仙眷侣。遥想，当初一代名侠沈浪与朱七七，熊猫儿等人买舟入海或许也是这等逍遥。
掌舵的渔家是个老手，大半辈子都在海上打滚，对于这片海域非常熟悉。林秋雁将诸葛聪整理出来的冰火岛地图给他一看，他就明白了冰火岛在什么地方。
晨时出发，大约黄昏时候远远看见一座岛屿。
“那是什么？”在他们即将靠近冰火岛得时候，在另一面远远地飘来一道黑点。
那船家望了望，有些疑惑地道：“好像是一条渔船，不过那边应该是北海道，那些扶桑人基本上不会来这边。”
那黑点与渔船一般，向着冰火岛移动。
很快，那黑影越来越近，趁着夕阳余晖，叶孤鸿等人终于看清楚了。
那果然是一条船，但不是现在这种机动船，而是很古老的木质划舟，又小又容易被海浪打散。在这艘木舟上，站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一身单薄的灰色长袍，也不见他摇橹，那木舟自然地乘风破浪，向着冰火岛赶去。
“高人，绝对的高人。”林秋雁心道，看了看叶孤鸿，说道：“当年少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堪称绝技，被古今传唱。此人一叶孤舟渡海，俨然更胜一筹，莫非此人就是传说的那位前辈？”
那船家也是惊讶无比，这时代虽然古武者多不胜数，所有人都知道这世上有着所谓武功。但如此人物，仅凭一艘木舟渡海的人物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孤鸿望向此人的时候，此人也发现了叶孤鸿。四目相对，叶孤鸿背后的长剑隐隐发出铮鸣声。那灰衣老者有些讶异地看了叶孤鸿一眼，朝他淡淡一笑。
“他不是，那位前辈虽然武功高绝，但怕也无法让我的剑生出感应。”叶孤鸿缓缓说道。
林秋雁听了，微微一惊，说道：“此人难道比那位前辈还厉害？”
“那倒未必，只是可以肯定，此人是一位异常厉害的剑客。”叶孤鸿的声音很是清冷，清冷中又含杂着一丝兴奋，那是一种遇见同道中人的喜悦。
大约半小时后，叶孤鸿与林秋雁登上了冰火岛。冰火岛的沙滩与其他的岛屿的沙滩并无不同，只是天气寒冷，几乎没有什么活物在沙滩上栖息。船家没有马上回航，在这片海域，晚上异常寒冷，不适合出海。再则，叶孤鸿还指望他带他回去。
所以，船家将船下锚，又寻了个干燥的地方，搭起了帐篷。
这一切弄得差不多的时候，那灰衣老者也上了岸。他的脚步不快不慢，但走在沙滩上，竟没有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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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鸿早已候在一处，看着慢慢靠近的灰衣老者，一言不发，缓缓将背上的剑取了下来。
灰衣老者见此，嘴角擒笑，说道：“年轻人，你师承哪家呀？”
叶孤鸿淡淡道：“叶孤鸿。”
“叶孤鸿？”灰衣老者想了想，印象中闪过一些门派的年轻俊杰，却是没有一个叫叶孤鸿的。不过，他自然能看出叶孤鸿已经凝练剑意，成就剑道先天。这等成就纵然是放在老一辈中都渺渺无几，更别说年青一代。
“还请前辈赐教！”叶孤鸿说道，眸光熠熠，如剑光一般锋利。
在那边帮着船家搭帐篷的林秋雁见到这般情况，连忙跑了过来。在她看来，这老者能独自渡海，足见武艺之高，生怕叶孤鸿吃了亏。
“这位前辈，我师兄练剑成痴，还望手下留情。”
那老者见了林秋雁，双眉一挑，笑道：“小姑娘可是林家之人，说来我们还有点渊源。当年林易远一手辟邪剑法神鬼莫测，着实让人惊羡不已！”
“林易远？”林秋雁双目瞪圆，惊道：“你见过我太祖父？”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老者竟然是百年前的人物。
老者“哈哈”一笑，也不回答，而是说道：“你这一身阴寒之气却是重了点，按理说见了老友的后人，本应该帮你一帮。但你们既然来此，肯定是看中了张小子的九阳神功。这九阳神功确实是最佳的化解阴寒之法。”
“前辈高明，敢问前辈名讳？”林秋雁说道。
老者瞧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又看向叶孤鸿，说道：“也罢，我就指点你一二。”
说完，他大袖一挥，三张外一棵树枝被气劲折断，又被真气牵引着落到老者手中。
“请！”
老者话声刚落，一道莹白剑光喷发而出。
叶孤鸿的长剑已然出鞘，向着灰衣老者刺去。
面对这快如闪电的一剑，灰衣老者淡然一笑，手中树枝击出。
那树枝与叶孤鸿的长剑相互碰撞，叶孤鸿只觉长剑被一股柔和力量给震荡开来，便顺势横削，但那股震荡的力量不绝。每当剑锋要碰到树枝时，就会被荡开出去。
叶孤鸿见此，心中微微一惊，因为他想到了传说中的一种剑法。
不待他多想，那灰衣老者手中的树枝突然离手而出。这一幕更让叶孤鸿惊讶，作为剑客，剑不离手，手不离剑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剑若离手，岂非任人宰割？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老者将树枝射出去后，又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线牵引着它，让它转了一圈又刺了回来，目标正是叶孤鸿。
叶孤鸿措手不及下，只好一个侧翻，手中长剑削向树枝。那树枝诡异的一沉，刚好躲过那一剑，又反刺叶孤鸿手腕。灰衣老者双手舞动，那树枝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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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引着，又快又准，仿佛活了一般，灵性十足。
叶孤鸿的剑再锋利也伤不到灰衣老者，可灰衣老者也无法伤到叶孤鸿。
僵持一番后，灰衣老者突然一甩袖子，说道：“不陪你玩了，看你这兴奋劲待会就要出杀招了，老头子我还想活长一点。”
叶孤鸿也退让了几步，他现在也隐隐猜出了此人身份。
五百年前，华山走出了一位绝代剑客，后人专为此人拟了一副对联：山高不胜寒，傲寒似梅，一枝独秀；路枉何能直，秉直如剑，举世无双。
一枝独秀，举世无双！
此人少年成名，转战东瀛扶桑无一败绩，曾自创三剑。一曰：荡剑式，凡与之交手，莫能近之身，轻轻一剑，荡开任何兵器。二曰：离剑式，剑虽离手，以气驭剑，三尺之外，莫有胜者。三曰：心剑式，这一剑却是个传说，无人见，无人闻，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而百年前，也有一位剑客自杀戮中崛起，号称五指山人，以一招荡剑式斩尽扶桑诸忍，堪称百年来剑术第一人。
“你那剑法能不能教我？”叶孤鸿说道。
灰衣老者听了，“哈哈”一笑，左瞧瞧，右瞧瞧，仔细打量了叶孤鸿一眼，说道：“你和我好些年前见过的一人很像，你们都有着绝顶的天资，甚至当时他也这般问我。”
“嗯”叶孤鸿问道：“你教他了，对吧！”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眼神中又闪过一丝孤寂，说道：“可惜，他只继承了我一部分绝学，最重要的还没学会就被人打死了。”
“说到底，你们都太过一心。一心衷于剑，固然剑技高超，却无视了人心。年轻人，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呀！”灰衣老者继续说道。
叶孤鸿看着灰衣老者，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他的剑还不够锋利！”
灰衣老者看了看叶孤鸿，一阵哑然！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不会教你，等你的剑如你说得那般锋利时去华山找我。”
说完，他向岛内走去。
“师兄，这人去岛内是找那位前辈的，我们不如一起跟去。”林秋雁说道。在她想来，那灰衣老者对叶孤鸿明显有爱才之心，或许再纠缠一番，他就会教叶孤鸿剑法的。
叶孤鸿看了看林秋雁，径直朝沙滩走去。
每一个剑客都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孤傲的，他们可以为了心仪的剑术折腰下问，但受到拒绝后，绝不会再做第二次纠缠。
海浪翻腾，潮汐涌动。叶孤鸿站在沙滩上，手中长剑挥舞。
据说，当年叶孤城观海创出了“天外飞仙”这一招极致的剑法。而此刻，叶孤鸿与那时的叶孤城又有何异？
人如白云，剑如白月，缥缈的是人，清冷的是剑，剑光与浪花同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