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见解存疑话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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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轻的询问,怀姝郡主仔细想了想后,略带着紧张和羞赧之色,低头回道:
“还是你给我拿来了吧,我就不去见令尊了!”
苏轻见她反应有些奇怪,心中感觉很莫名,因为在他看来,她可是郡主,苏秉之见了她,也得毕恭毕敬的。
可看她的样子,反而像是害怕见苏秉之一样。
微微迟疑一会后,苏轻将这些杂念都抛之脑后了,眼下他应该回家去给父母请安了,毕竟外出归来也有段时间了。
“哎,你别告诉令尊,我被刺杀的事情,甚至别跟他说,我在这里!”
就在苏轻准备去喊人时,怀姝郡主突然又提醒道。
苏轻闻言,愣了愣后,急忙点头:
“嗯嗯,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说完,苏轻再次喊来就掌柜,让其派人去府衙叫人来,将毛文七带走。
……
府衙知府衙署。
苏秉之看着苏轻进来,十分欢喜地迎他进来,问他一路可安好,又问在沿平县有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难之内的。
苏轻则先行了大礼,又一一回说自己的遭遇。
他原本想着说一些好听的,可东海道沿平县发生的事情,他必须得全部告知苏秉之才行。
而苏秉之听了苏轻的话后,眉头紧皱,内心一阵担忧和紧张。
待听到苏轻说自己差点昏死过去时,苏秉之眼眉直跳,心里担忧到了极点。
直到苏轻说完时,苏秉之内心都是七上八下的,紧忙来到苏轻面前,仔细打量了苏轻一番后,轻颤道:
“轻儿,此后莫要再冒如此大的危险了,为父和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你出了一点什么意外,你可曾想过我和你娘?”
苏轻闻言,感受到了父爱的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又满心的触动。
稳了稳心神后,苏轻郑重地回道:
“父亲,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不经历风雨,孩儿如何成长。”
“请您放心,儿子有了这一身内力后,再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难时刻了,儿子这次算是因祸得福。”
苏秉之听这话,十分欣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好,好啊,好一个因祸得福,不过,为父希望,下次出门,多带些人,免得你娘担心。”
苏轻闻言,很是暖心,重重点头后,又正色地说道:
“父亲,这次沿平县之行,儿虽经历了一些磨难,却也成长了不少,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况。”
“如父亲此前说,秦贵士的女婿高文举是个大贪官,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之人,可儿子这次却发现,真正的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相反,高文举很有可能是个爱民如子,公正严明之人。”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苏秉之说不定已经憋红脸反驳了,可这话是他儿子苏轻所言,苏秉之就不得不满脸凝重,思索起来。
“如此说来,为父此前所知都是有误的?”
眼见苏秉之自我怀疑起来,苏轻微笑着说道:
“父亲,或许你认知的没错,只不过是偏见的带来的后果,您一开始就听到有人对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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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举是秦贵士的走狗,是个贪官。”
“如此,即便此后听到高文举的一些善举,您也会立马过滤掉,只愿听到自己爱听的。”
苏秉之听了这话后,细细一品,满心惊诧,又盯着苏轻:
“还真是如此,那这么一说,为父真是对高文举有所偏见?他还是个好官不成?”
苏轻微微摇头:
“父亲,这样的话您还是别太早下结论,我看到的不过是他的手下亲信带来的结果,我并未亲自见到高文举。”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待商榷和考察。”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父亲您此前的认知是有偏差的,至少高文举不是您说的那么残暴凶恶。”
苏秉之见苏轻说的如此谨慎,总算明白苏轻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脸色微变,眯着眼睛,开始思索起来。
苏轻也不再多说,在屋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慢慢等待苏秉之反应。
过了好一会,苏秉之似乎想通了些什么,眼前闪了闪后,看着苏轻问道:
“见你刚刚还抓了什么人回来,那人是谁?”
苏轻也不隐瞒:
“回父亲,此人乃是朝廷通缉的重犯,名为毛文七,实力高超,从庆王府里偷了一幅皇上赏赐给庆王的字画,还有当今大崇朝的传国玉玺。”
“就在儿回来后,去见怀姝郡主时,毛文七出现了,迷晕了怀姝郡主的侍卫,就连孩儿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中。”
苏秉之听了,再次睁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轻,实在不敢相信,苏轻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大盗。
反应了好一会,苏秉之这才说道:
“好,我儿真是因祸得福,若非你去了一趟沿平县,恐怕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突然间又想起什么来,急问:
“怀姝郡主?可是庆王的亲女儿?她现在在哪?”
苏轻早知他会问,不急不躁地回道:
“怀姝郡主应该是庆王的女儿,我听她称呼庆王为父王,眼下她正住在观塘楼内。”
“父亲绝对想不到吧,劫走秦贵士生辰贺礼的,竟然就是怀姝郡主,是她派人去半道劫走金叶子的。”
“只可惜,后来偶然的机会,竟然被鸾儿她们得了去,才有孩儿后来去岩脊山找来金叶子的事情。”
“对了,父亲,她还说想要那份罪证,要不要给她?还有,孩儿不懂,这庆王府什么来头?他们王府和秦贵士不对付吗?为何要扳倒秦贵士?”
苏秉之沉默了片刻后,回道:
“如果是庆王府,那就不奇怪了,轻儿,你听为父跟你说,这庆王……”
接着,苏秉之将庆王府以及当今庆王的来历告知了苏轻。
原来,当今的庆王是景和皇帝的亲兄弟,庆王要比景和皇帝大一些。
当年先帝挑选皇位继承人时,竟然选中了景和皇帝,反而庆王等一众比景和皇帝还大的皇子没有被选中。
大崇朝立太子,本应遵循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的规矩,只可惜从太宗皇帝开始,这个规矩就被作废了,因为太宗皇帝是从自己兄弟手中抢来的皇位。
如此,从太宗皇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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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大多数时间是空着的,直到上一代皇帝准备驾崩时,才会突然设立太子。
按理说庆王没有被选中当皇帝,应该十分痛恨景和皇帝才是。
可奇就奇在,庆王对皇位并不在乎,反而主动辅佐景和皇帝。
这让景和皇帝对庆王十分信任,可以说是这么多皇室宗亲当中,最得景和皇帝看重的一家了。
只不过,随着秦贵士的上位,庆王的劝谏也逐渐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甚至会得景和皇帝的厌弃。
也是因此,让庆王十分痛恨秦贵士这个太师,时常在朝仪上,会指着秦贵士的鼻子痛骂。
可景和皇帝对秦贵士却十分信任,庆王也拿秦贵士没有办法。
又因早些时候,景和皇帝对庆王这个皇兄还是挺信任的,故此将传国玉玺交给了庆王保管。
到了大崇朝,传国玉玺就只是一个象征了,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哪怕是被民间的有心人得到,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已经微乎其微。
“……不过,虽然没什么大的作用,可毕竟还是传国玉玺,若是被蟊贼偷走,对于庆王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
说到最后时,苏秉之淡淡地轻叹道。
而苏轻却总算释然了,他原本还以为,毛文七连传国玉玺都敢偷,那应该有不少人来抓他才是。
听了苏秉之所言,这才明白,为何毛文七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了。
首先这传国玉玺并没有那么贵重,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庆王府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只得暗中派人追查。
至于怀姝郡主为何要劫走金叶子,苏轻也算是明了了。
对于庆王来说,扳倒秦贵士,恐怕已经成为他急需要做的事情了吧。
想了想,苏轻问道:
“父亲,那这庆王身后可有什么拥趸?比如朝中清流之类的?”
苏秉之则微微摇头:
“没有,他即便想和清流搭上关系,也不敢,因为太祖皇帝曾下过铁令,后世宗室,不得结交朝臣,尤其是亲王郡王等。”
“太祖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害怕这些宗室会结党营私,威胁在皇位之上的后代皇帝。”
“故此,如果庆王敢结交朝臣,第二天秦贵士就会立马上书弹劾他,这样一来,就算是得不偿失了。”
苏轻听了,恍然道:
“原来如此,难怪怀姝郡主只带着自己的侍卫,却连一个靠谱的谋士都没有。”
一说起怀姝郡主,苏秉之皱了皱眉头,警告道:
“轻儿,既然知道对方是郡主,你得万分敬重,不得造次,尤其是不得有不该有的想法。”
苏轻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满眼惊疑地看着苏秉之,内心一阵轻跳,回道:
“父亲,您想哪里去了,儿像是那种不切实际的人嘛?我有自知之明,用不着父亲提醒。”
眼见苏轻并未理解自己的意思,苏秉之轻叹道:
“轻儿,并非是为父严苛,而是宗室有规定,而且咱们家也攀不得高枝。”
眼见苏秉之话中有话,苏轻再次愣了愣,想着再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不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