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献策劝父言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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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想着黄一鸾她们应该不会劫走秦贵士这个太师的生辰贺礼,便朝着苏秉之说道:
“父亲,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孩儿虽才昨日见到黄姑娘她们,可以这两日的认知来看,她们该不会也不敢去劫秦贵士的生辰贺礼才是。”
苏秉之对苏轻本就很信任,又听苏轻说的言之有理,微微皱眉点头:
“嗯,此话有理,但是太师府的人,已经认定她们就是劫贺礼之人,即便怎么解释恐怕也是无用。”
“而且太师府态度强硬,让为父立马无罪释放曾河几人,为父对秦贵士本就十分不齿,眼见他派来的人如此强势,为父便没急着搭理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暂时搪塞了。”
这话一出,让苏轻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对于秦贵士这样的奸臣,苏轻自然也是不齿和厌恶的,但眼下苏秉之身在官场,面对权势正盛的秦贵士,苏轻以为,还是不该直接得罪为好,得想办法,让苏秉之渡过眼下的难关才是。
思索片刻后,苏轻突然眼神一亮,朝着苏秉之说道:
“父亲,孩儿这里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苏秉之也正思索着该不该放人,毕竟曾河几人是苏轻抓来的,而且不少百姓都看到曾河等人当街行凶,若是就这么放了,苏秉之内心实在不甘。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秦贵士身为正一品的太师,比他这个知府不知高出了多少,若非心中不齿,苏秉之恐怕早就放人了。
眼见苏轻似乎有想法,苏秉之便急忙盯着苏轻催促:
“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太避讳,你想到什么,直说便是…”
苏轻斟酌了一下说辞,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黄旭琅此前为了自己的淫/欲,派人掳走了芦琦,而芦琦则是这太师府要的人,咱们可以顺势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就说幕后的真凶就是黄福仁黄旭琅父子。”
“如此一来,借太师府之势,除掉黄福仁黄旭琅这对做恶多端的父子,还能迎得百姓的支持。”
而苏秉之听后,当场愣住了,惊疑地看着苏轻,久久未语。
良久,苏秉之这才讪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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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儿,这样可行吗?万一被人知晓……”
苏轻星目微闪:
“父亲,黄福仁黄旭琅父子做恶多端,皆是为富不仁的畜生恶贼,从黄旭琅所作所为就能看出。”
“那黄旭琅明知自己儿子犯了大错,不仅没有丝毫忏悔,反而觉得自己儿子没有做错事,想来黄福仁这个临安富绅背后,定然罪行累累。”
苏秉之听后,微微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余杭黄家乃是本地甚至江东道有名的巨富豪族,族中不少人在朝为官,是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的本地大族。”
“黄福仁正是如今黄家的族长家主,那观塘楼可以说是临安府最大的酒楼了,听闻在民间放高利贷,迫使了不少人家破人亡,又手握很多的田产。”
苏轻听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断定,黄家就是这个时代官宦地主阶层的代表了,黄家恶事定然没少做。
微微迟疑一下后,苏轻接过话道:
“父亲,如此说来,若真能让黄家倒霉,说不得还真能让不少百姓得救,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秉之则依旧有些犹豫和担忧:
“轻儿,话虽如此,可万一事情败露,且不是秦贵士会如何反应,就说这黄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为父又要多得罪一些人。”
苏轻知道苏秉之心善且廉洁,但有一个文官都有的通病,就是十分珍惜自己的羽翼和名声。
风评名声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很难说到底有没有什么作用,但古往今来,因为爱惜自己羽翼和名声的人,大多数都走不到太高的位置上去。
以苏轻看来,官场上越往上走,越是高处不胜寒,能够走到最高处的人,哪一个不是久经官场考验,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故此,苏轻觉得,苏秉之如果想继续升官,就必须要摒弃这样的通病,走到高位时,再来维护自身羽翼也不迟。
不过,苏轻也十分尊重他人的想法,并不会将自己的看法强加给别人,所以还是试探着问道:
“父亲觉得,为天下百姓着想,是该做到实处,还是该站在更高的官位上去?”
苏秉之没想到苏轻突然问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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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皱了皱眉头,回道:
“那自然是越高的官位越好,也只有越大的官,才能替天下百姓谋得更好的福祉。”
苏轻听后,挑了挑眉头:
“即是如此,父亲以为秦贵士这个太师为何能爬到高位?又为何能稳居此位,就算千夫所指,依旧不会被皇帝撤拿?”
一说起这个,苏秉之满脸愤慨之色:
“那是因为他为得皇上之心,以媚上为主,对皇上的要求从来都不反对,对外则排除异己,提拔自己人上位,自然不会被赶下台了。”
苏轻接过话,叹道:
“父亲,且不说秦贵士人品名声如何,就说他的为官之道,是否值得父亲借鉴?”
这话让苏秉之愣住了,疑惑地看着苏轻,没明白苏轻什么意思,是准备让他效仿秦贵士?
苏轻眼见苏秉之如此神色,便明白苏秉之并未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接着点明道:
“父亲,秦贵士之所以能够以奸臣之道久居上位,除了深得皇帝之心外,其次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外人对他如何说道…”
“只需明白,他就是掌权者,让所有官员都得畏惧他,即便是对他有所不满,也只得私下说说。”
“孩儿并非让父亲效仿他这么做,而是想说,若想上位,好名声并不一定就是好事,说不定还是累赘。”
“就如这次的事情,孩儿知道父亲担忧事后黄家会记恨父亲你,官场风评就会有出落。”
“可父亲只要内心无愧,一心为公,他人的评价又能耐你何?”
苏秉之闻言,满脸惊诧地看着苏轻,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苏轻见此,微微一笑,在屋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待苏秉之自己想清楚。
过了好一会,苏秉之这才回过神来,惊叹道:
“我儿自幡然醒悟后,竟然对官场也有如此深厚理解,让为父实为惊讶,若你能为官,想来不说青云直上,至少比为父做的官更大。”
说到这里,苏秉之期待地看着苏轻问道:
“不知我儿可想去科场走一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