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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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圆滚滚的肚子,锦波想趁天还没黑出去探探情况,规划一下逃跑的路线。
油乎乎的小手在衣衫上蹭了蹭,对递上帕子的婆子道。
“大娘,哦不,是嬷嬷,你和外头的漂亮姐姐也累了一天了。去吃饭休息吧,我去外面走走。”
婆子见锦波这般不讲究,更确定她在宫里的日子难过。上前为她擦拭手脸,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奴婢职责所在,殿下无需记挂。这会外头蚊虫多,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一会热水送来,沐浴过后早些安寝吧,奴婢就在外间陪着殿下。”
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出门了。
锦波也不恼,她现在心情极好,既然不能出去,从她嘴里套些话总行吧。
这里虽说没有兽潮,但她以后是要出去闯荡的,还是多了解些情况的好。
“嬷嬷贵姓啊,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在我外公手下工作多久了。
待遇怎么样,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嬷嬷眼中闪过十分复杂的情绪,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疯话。
如今的样子与上午刚来府里时简直天差地别。
那会子唯唯诺诺,如惊弓之鸟一般,只顾低着头抹眼泪。
听得要让她登基,立马就吓晕了过去。
怎么醒了之后便行事这样古怪,疯癫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街边流浪的小赖子。
一点也不像深宫里身娇玉贵的小公主。身份她已经确认过了,可这样子实在有些不像话。
是受到惊吓转了性子,还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他们要做的可是会被灭九族的大事,不能允许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带着这样的困惑,嬷嬷也起了试探锦波的心思。
“奴婢惶恐,福薄命贱,受不得殿下记挂。
倒是殿下,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仁爱,在宫里师承那位大家?研读什么著作?”
锦波被这么一问,有些噎住了,她被谢贤教育了一个下午。
知道的只是他们要谋反的事,至于这位小公主,是个什么性格,在宫里是如何过活的,锦波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知道的事情,也不能胡编乱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忽的捂住脑袋后头的大包:“哎呀嬷嬷,我一动脑子想以前的事就头痛欲裂。你快帮我瞧瞧,是不是上午摔坏了脑子。”
嬷嬷闻言忙上前查看,锦波乌黑绵密的头发下果真有个鸡蛋大小的包。
这是受了重创摔坏了脑子吧,怪不得形容举止如此怪异。这事轻慢不得,必须得马上告诉大人才行。
“阿朱阿碧,进来伺候殿下,我去请大夫来给殿下瞧瞧伤。”
待嬷嬷出了屋子,锦波又打起了两位漂亮小姐姐的主意。
可这两人如木头一般,锦波问十句,她们嘴里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只拦着不让她靠近房门,锦波无奈只能闭了嘴。
看来这里的人都是得了吩咐的,只负责看管她,不会与她多说话。
片刻后,嬷嬷领着大夫进了屋子,随后赶来的还有她的便宜外公和舅舅。
众人都一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大夫验伤,不时的问上一句:“如何,可严重吗?”“不要紧吧。”
一副温馨有爱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锦波是个受尽宠爱的宝贝疙瘩呢。
老大夫勘验完毕,净了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谢贤示意他外面说话。
锦波被关在房内,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大包。不知道刚才自己那番说辞能不能糊弄的过去。
但愿这些人不会发现,如今这个小公主是换了芯子的。
院子里谢贤负手而立,对跟在身后的大夫道:“如何。”
大夫扶了扶肩上的药箱,凑上前去小声说:“我观殿下伤势确有可能导致记忆丧失。
外伤虽不明显,内部或有淤血肿块,阻塞了经脉。
虽脉象平稳,也无衰败之像,但心有郁结,身子羸弱,应该是以前亏损太过的缘故。
待小人写个方子好生调养,在辅以针灸或能化去淤血,对眼下的病症有所缓解。”
谢贤捋了捋胡子:“这么说,与性命无碍,只是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大夫点了点头:“正是。”
谢贤沉吟片刻:“失忆的事到不急于这一时,先将身子调养好。
殿下年纪小,又刚失了母妃,有些事记不得也并非是坏事,你看着医治吧。”
话落吩咐婆子跟着大夫去拿药,转身又进了屋子。
瞧锦波挤眉弄眼的戏弄屋里的两位侍女,一时恍惚。
感觉回到了以前,颖儿小时也是这般活泼跳脱,古灵精怪。
那时的谢家在大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王上,也要靠他谢家吃饭。
怪就怪自己当时一心想让谢家摆脱商贾的身份,将家族里最聪慧的颖儿送进了宫。
可到头来让她们母女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好在如今抓到了时机,他不但要让谢氏一门重回巅峰,还要为颖儿讨个公道。
锦波见谢贤呆愣愣的盯着自己,有些心虚,生怕他要问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忙扶住脑袋喊头疼,这老狐狸目光深沉,锦波总觉着与他对视就会被他看破心思。
谢贤见状回了神,吩咐侍女好生照看,背着手离开了。
锦波舒了口气,看来失忆这个说辞被他们接受了。
按老东西的说法,造反的日子定在中秋,想要离开,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了。
掌灯时分,嬷嬷带着个十一二岁的小药童回了院子,安排他去灶房边上给锦波熬药。
进了屋子,见锦波依旧蹲在太师椅里,便责骂起两个侍女来。
“你俩个是木头不成,不拨不会动?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澡房里,不容锦波拒绝,被阿朱阿碧手脚麻利的扒掉了衣衫。
烛火下,锦波这才第一次审视这具新得来的皮囊。
皮肤倒是白嫩,可小小的身体上并没有几两肉。
骨瘦如柴,还有许多青青紫紫的新旧伤痕。
不说是个公主吗,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
皱了眉,心中暗道,以前就算了,往后谁要还敢这么对她,不死也得扒他一层皮。
嬷嬷将锦波抱进浴桶里,叹了口气,手脚轻柔的帮她沐浴,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
对锦波的问题也不在那么排斥了,捡些可以回答的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