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万众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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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各位，我愿前去助刘叔一臂之力，谁想来！”

无人说话，林小楼扫了一眼众人，略显失望：“我知道，各位，这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你们害怕我也能够理解，只是我这条贱命，若不是刘叔跪着给军营里那些大爷求情，我根本活不下来，今日，哪怕是我死了，这个人情我也定要还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谁之走了不过两步，身后小期紧接着道：“狗日的，算我一个！”

“我也来。”

“还有我！”

稀稀拉拉的，竟全都去了，无一人留下。

及至到了刘全家，蔡彪扫了一眼刘圆：“李氏呢，把她交出来！”

刘圆咬着牙看他，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不知蔡校尉找我妻何事，昨日小女刚刚去世，我妻受不了刺激，半夜趁着我不注意，跑出了家门，至今未归！”

“你胡说，”刘全的女儿叫刘灵，只比刘瑶儿小一岁，此刻她早已没了被李氏追杀时的惊慌失措，满是愤怒地道，“她刚刚才在这里杀了我爹，还想杀我和我弟弟，怎么可能不见了，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蔡哥，不，蔡校尉，里里外外的找，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找不出个妇道人家来！”

“就是，”旁边有个跟刘灵长得七八分像的年轻人，叫刘奋，正是刘灵的龙凤胎弟弟，此时也跟着道：“刘圆，你别以为你做了几年留芳村的村长，就可以一手遮天，李氏杀了我爹，留芳村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此刻蔡校尉在这里，你还想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蔡彪盯着刘圆，缓缓道：“刘圆，看在你平日里兢兢业业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李氏，否则便以包庇同党罪就地处置！”

刘圆微微一笑，头一次在他面前挺直了肩膀，一字一句地道：“要人没有，要命有一条！”

蔡彪眼中迸发出森森寒意，一旁的刘灵顿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日日伺候他，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蔡彪高高抬起手，只要他轻轻挥动一下，刘圆就会身首异处，然而他正要下令时，突然看到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

刘灵不明所以地道：“蔡校尉，怎么了？”

蔡彪没有搭理她，手掌极快地变换方向，身后众多士兵的长矛便指向另一边，刘灵跟着看过去，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原本早就走得远远的留芳村众人，此刻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铁锹，有的甚至拿着扁担箩筐，气势凶凶地往这边而来。

“你们不去上工，都跑来干什么，反了天了！”蔡彪怒吼一声。

小期把箩筐往地上一扔，调侃一般地：“蔡校尉，你不待在军营里好好练你的兵，跑到我们留芳村做甚？”

“本校尉做事，难不成还需要跟你汇报吗？”蔡彪审视着小期，“你是三天没打，皮又痒了是吧？”

“不敢不敢，”小期嘻笑着求饶，“只是蔡校尉想抓人，也要有真凭实据不是吗，我们留芳村的村长，你抓了他，那谁管我们吃喝拉撒去！”

“就是，就是。”留芳村众人纷纷跟着附和道。

“怎么没有证据，”刘奋梗着脖子叫道，“天快亮的时候，李氏拿着菜刀，不由分说的闯进我家，砍死了我爹，还要砍我和我姐姐，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此刻也指不定没命了，这事发生的时候，你们可是都亲眼所见的！”

“有吗，”小期摊开双手，随意地问了问身边的人，“你有瞧见李婶杀人吗？”

那人当即立断地摇头。

小期又大声问了一遍：“各位，有谁瞧见李婶要杀人砍人的，瞧见的，吱一声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摇头：“没有。”

“你看，没有吧，”小期吊儿郎当的，跟混混一样，“蔡校尉，您在武牢关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不能仅凭一个娘们胡说，就随便定我们村长的罪，这说出去，也不服众啊，是不是，各位！”

“就是，就是！”

“你们！”刘灵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你们这是在包庇，你说李氏没有杀人，那我爹人呢，难不成还活着不成，我可是亲眼所见，他被李氏砍了七八刀，浑身都是血！”

“啧啧，砍了七八刀，真可怜，那你这个做人女儿的，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就没想过救救你爹！”

“呸，”林小楼配合地露出一脸鄙夷，“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哪里肯舍得性命去救她爹！”

“哈哈哈……”

“不许你们侮辱我姐姐，你们再胡说，我、我就……”

刘奋抄起身边一个兵的长矛，就要朝林小楼刺过来，哪知还未到身前，便被林小楼轻松一闪，刘奋整个人被惯性带得往前摔去，直接脸朝地，屁股朝天，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刘家姐弟如此被人羞辱，只能找他们最大的靠山，蔡彪求助，蔡彪阴着脸，盯着眼前这帮人，或许是这些年流放犯还算老实，他竟是忘了，留芳村所有大大小小的男人算在一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此刻团结一众的聚在一处，他一时半会，竟还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

所谓法不责众，他若要靠武力，拿下这帮流放犯，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问题是拿下来之后呢，全部杀了，矿石场那边谁来做，那些可都是要运送到关外去的矿石，价值连城，一天都耽搁不得，若是关在牢里，且不说关不关得下，这么多人，要吃饭，要喝水，再如何节省，也是一笔花费。

他思虑良久，最后望着刘圆道：“刘全到底在哪？”

刘圆指了指一个污水沟：“那处，他得了失心疯，自己砍自己数刀，我把他埋了。”

“你胡说，我爹才没有失心疯！”刘灵又哭又闹，急切地抓着蔡彪的衣摆，“蔡大人，蔡哥，求求你替我和我弟弟做主，我爹爹不能白死啊！”

“是啊，”刘奋也跟着道，“我姐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做主！”

蔡彪的眼睛一一扫过刘圆，小期，林小楼，还有站在原地的众人，他扬声道：“尔等听着，你们现在说出实话，我一定既往不咎，若是日后被我查出来，不止尔等没命，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都会受到连坐，尔等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