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会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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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就在此时，葵鸣海峡上空发出巨响。
“那是……”
秦飞盏看到腾起的烟火讯号，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是我的人得手了。”
霍云目瞪口呆，喉咙滚动着，只觉遍体生寒。
血衣候……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为何，这么快发现了藏军饷的地方？
“想不明白？”
秦飞盏转头看着他，嘴角挑出一抹冷笑。
霍云面露迟疑，忽而上前两步，“大人，我们……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秦飞盏眼中寒芒陡现，盯得霍云浑身发毛。
“纰漏……”
“赵盟主去世前说过，他和陈忠将军所中之毒，是南疆鄂娜碧族才有的七日花，薛乾祖籍便是南疆。能盗走五十万军饷还能不留丁点线索，唯一能藏军饷的，只有你原来的寨子。”
“原来……如此。”
霍云只觉呼吸都快凝固了，却又不甘心问道：“那大人既然知道，为何三年前不查？”
“比起国家存亡，军饷与个人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秦飞盏声音不大，却如惊雷骤然炸响。
霍云瞳孔震颤，僵立在了原地。
国家存亡……
大义……
“你们是……来灭口的？”
霍云听到这话连忙抬头，就见十几个山贼提着兵刃朝他们围了过来，而其他人都已倒在血泊中。
霍云难以置信地怒吼，“你们……你们是上头安
排的人？”
山贼并没有回答，反而握紧了滴着血的长刀缓缓靠近，眼中凶光毕露。
“你这会倒是聪明了。”
秦飞盏缓缓拔出寒魄，往前跨出一步，面色淡然。
“一起上吧。”
这些人显然都是死士，即便抓住了也问不出什么，与其留着倒不如杀个干净！
山贼们互相看了眼，默契地同时出手朝秦飞盏攻来，一时间火光四溅！
接下来，霍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面倒的屠杀！
等他回过神，所有山贼全部倒地，而秦飞盏提剑站在他们中央，身上连丁点血色都没有。
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却又如同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似要将这世间一切污浊烧尽。
霍云惊得浑身颤抖，气息都喘不匀了。
“走吧。”
秦飞盏淡淡说了声，随手一扬，顿时身后火焰四起！
两人往东篱寨掠去，谁知走到半道就被一队人马拦住了。
“你就是秦飞盏？”
为首的中年男人手中提着长枪，面色阴冷到了极点。
“是我。”
秦飞盏缓缓点头，眯眼打量了他一番，忽而道：“你是薛曜？”
“就是你杀了我大哥？”
薛曜紧紧勒着马缰绳，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没想到，世人眼中的纨绔，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一个叛徒，一个纨绔，有意思！”
他手中长枪一
抖，指向秦飞盏。
“那就让在下来领教你的高招！”
话音落地，他已然化作长虹飞身而起，朝秦飞盏急急射来。
秦飞盏面色淡然，提剑横于胸前，气稳如泰山。
兵刃相撞，火光四射！
待薛曜看清他手中长剑，顿时面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
“寒……寒魄？！”
秦飞盏冷笑，“还算有点眼力劲！”
薛曜瞠目结舌，“你，你是血衣候？！”
秦飞盏长剑飞起，已连着挽出数朵剑花。
薛曜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怒吼道：“那就更不能留你！”
“去死吧！”
他怒吼一声，长枪舞得嗡嗡作响，地面被长枪所带气劲碎裂，脚下龟纹蔓延。
秦飞盏高高掠起，落地的瞬间手上向上一挑，剑锋陡然转变方向，由他左侧掠出！
“嗤！”
丝帛破裂之声响起，薛曜错愕地低头，就见腰侧一道很深的血口，正往外涓涓冒着血。
“你，怎么可能！”
秦飞盏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脚下重重一踏，顿时草木横飞。
剑气凌厉，嗜血之意铺天盖地，薛曜浑身颤抖，扑通跪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么会有寒魄！”
秦飞盏一剑刺穿他的肩膀，抬脚就踹。
咚！
薛曜腹中剧痛，滚落在地后口吐鲜血，却已爬不起来。
秦飞盏扬着下巴，声音里是化不开的
杀意。
“给陈将军下毒的人，是你吧？”
“是又怎样！”
薛曜捂着痛处，狠狠瞪着秦飞盏。
“就算你破了我们东篱寨又如何？知道指使我们的人是魏诠又怎样？”
“你以为，除了魏诠，大秦朝堂就能恢复清明？”
“秦飞盏，你还真可笑！”
即便到了这一刻，薛曜仍旧不愿相信，眼前的纨绔，逃兵，就是百姓奉为神明的血衣候！
那可是独闯敌军，斩对方大将，杀左相，横扫六十余城的血衣候啊！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纨绔！
“朝堂？哼！”
秦飞盏面色冷然，抬手就朝他腿上刺出一剑！
“我是要为赵盟主和陈将军报仇！”
秦飞盏眼中露出狠意，提剑又刺。
薛曜心脉被他剑气所伤，身上又多处受伤，此时已然无法站立，更别说还手。
“秦飞盏，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就是个好人了？”
“你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会遭报应的！”
“报应？”
秦飞盏狠狠咬着后牙槽，双眸发红。
“当年云州因粮草不继，饿死百姓万余人。军中将士为求果腹挖观音土，吃腐肉，食战马。”
“陈忠将军重伤在身，仍披甲上阵杀敌，最终因毒入骨髓而亡。若非赤羽军及时赶到，云州必沦陷！”
“你身为军中副都统，该知国之大义，可你却多行不义之事，该死！”
秦
飞盏又似看到了那满目疮痍的云州城，所过之处血液干涸，百姓骨瘦如柴，奄奄一息间却仍紧握兵刃。他看到年仅十二岁的孩童尸体干枯，却仍矗立于城墙之上。
那般惨状，宛若人间地狱。
他双眸通红，一剑又一剑刺向薛曜。
“就算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字字句句泣血之语，震得薛曜瞳孔震颤，头皮发麻。
“扑哧！”
剑气快速地穿过薛曜的胸膛，青天白日之下，衣衫破裂之声不绝于耳。
长枪深深刺入地面，滚烫的血顺着枪身渗入地面，随着裂纹蔓延，似是活了一般。
扑通！
薛曜眼中满是不甘，倒在了地上。
秦飞盏冷冷看了他一眼，抹去剑身上的血渍，带起一股劲风掠向东篱寨。
他知道薛曜和薛乾是受他人指使，但他绝不相信幕后之人就是魏诠。
一个云州守将，一个江湖武林盟盟主，一个刑部左侍郎，生前并无太多交集。
若说各为其主，更显牵强。
那么，当年的事或许另有隐情。
魏诠……
他看似是徐慕一党，但事实就未必！
不过，这些事得等回京当面问魏诠。
处置完东篱寨的事，秦飞盏让余素蒙先送沈清澜去陈铁柱家中安顿，便急忙赶到了县衙。
“秦，秦大人，下官，下官失察啊！”
县丞齐云安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全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