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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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体育课,全班去宿舍,先到上铺去,再从上铺下来。选的那铺床挨着门,也就是打开门不会碰到床的程度。她们排着队,轮到娈兀上去了,等着前面的女生踩梯子下的时候王枉一直挤她,娈兀虽然超级讨厌他,但是还是往旁边让了一下。娈兀已经走到梯子附近的时候,王枉还没有停止挤她。娈兀往后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几个人,这床又不小,他故意的。娈兀生气了,不想让他,本来就是排队下去的。轮到娈兀的时候,王枉还在挤她,要插队,娈兀没有防备的被挤了下去。
再去学校的那天就是考试了,但是那天好死不死就碰见情侣吵架了,还是她认识的人吵。费节坐她旁边,她坐靠墙。李故拿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你说啊,她是谁?她是谁!”
坐在位子上的费节无奈的说:“不认识,我都不知道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李故明显不相信,一直追问那是谁。
娈兀本来不想打扰他们吵架,也没有兴趣听他们为什么吵,可是要考试了!她书还没看呢!
娈兀指指自己的位子:“那个……能不能让我过去一下。”费节移了移凳子,娈兀吸气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坐在位置上本来想看书的,没看几个字就有其他班的人进来了,还有同学催促着自己的朋友:“走吧,差不多考试了。”娈兀泄气的拿了几本书,抓了一把笔,笔芯和笔混在一起。就下楼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考室在哪里,谨慎的她就跟着人家走,有两个女生上楼她就跟着上楼,结果发现是顶层,到那里楼梯就没有扶手护栏什么的了。那两个女生不说话了,回头直勾勾的看着娈兀,那层楼只有她们三个。娈兀强装镇定的下楼了,走到最右边的门,去看门上的名字,眼睛都要怼表上了也没看见名字。她问陈雾知不知道她坐哪里,她说不知道。问了好几个人,她们说不知道。她又问陈雾自己是不是在这个考室,她说应该吧。娈兀放心的坐到了第二组最后一个。管他呢,反正没人。
娈兀参加了郊游,租的是公交车,娈兀上车的时候比较晚,基本没有位子了,最后一排沈绿和旁边有一个位子。娈兀扫过去的时候和沈绿和视线交汇了,娈兀又自然的收了回来,站在前面扶稳。接着一个朋友上来了。娈兀和她打了个招呼:“拼车吗?最后一排有位置。”
“你怎么不坐着?”
“不想坐。”朋友坐到后排。车子开了,娈兀和前面的人聊的挺开心的,突然往后看了一眼朋友。车停了,她等着别人先下,朋友拉住娈兀,上了自己班级的大巴,给她看了一样东西,是一条淡黄色的帕子,帕子上什么也没有。娈兀不解的看着朋友,朋友拿出放大镜让她看:“我听见她和她的朋友说,她从没见过你那么开心的样子,感觉是真心实意的开心,而你之前对她的那种只是表面的开心。”帕子上有她当时的表情,没有脸型。她没说话,拿着帕子准备下车,刚好遇见有人上车,她只好站在旁边等她们上来,等到娈兀下车的时候,沈绿和已经回家了,她们班的车也开走了。
女孩害怕地被男人逼到靠墙:“怎样才肯让我走?”
“一万两千一百一十六。”女孩要求打电话给师父,男人同意了。换上了偏男风衣服的娈兀接到了电话。娈兀随便找个人开口借钱:“你能不能借我一万块钱?”她借到了之后按男人的指示来到了天鹅大会堂。她不知道在哪,借完钱特意打了个车。她到了之后女孩兴奋的冲出来叫了她一句师父。
娈兀微微点头。女孩伸手去碰娈兀头上的发箍,娈兀难以忍受的往后退了两步。女孩这才想起自己师父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有一定距离后,娈兀把发箍拿下来递给女孩,女孩高兴的戴上了。娈兀突然被霸道总裁洗脑,说:“钱我带来了,但只怕两百万他都不会让你走。”可她身上只有这么多。她们往里面的房间走,男人出来了。娈兀问他多少钱,男人说一万两千一百一十六。她们往男人的轨迹走,后退左进了过道。男人打开第一间房间的门,窗帘被拉上了,墙上的挂钩挂着内衣,床上散落着衣服。即使不亮,也感觉得到乱。娈兀和女孩站在门口,娈兀越看越熟悉,这是她的房间,可她又不好让他出去,毕竟现在是和他谈判,而他又有钥匙。这时男人已经走到了窗帘旁边把窗帘拉开。她们也进了房间,走到床边时,男人正好与她们擦身而过,娈兀紧贴着床边让他过去。他出去了,她们身边的炉子燃的很旺。娈兀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的现金,有二十的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一百的。娈兀抽出一张一百的和六块钱然后把钱放在床上,她手冷得太僵了,怼了怼自己的手才开始数。那些十块的二十的加起来有一百多,三张一百的,一张一块的五张五块的。于是娈兀拿回了一百的然后从自己手中拿出了六块钱放到床上。看着床上洒落的零钱,她默默的拿出一百块钱然后自己从零钱堆里找了自己九十。她想,卡里还有一万,就够了。没错。等等……好像她没有两千块钱。她又把兜里的三百块钱放了出去,左裤兜里还有一百。娈兀看着床上的钱陷入了沉默。没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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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个人肯定不会放她走的。
娈兀一个人租了一个小公寓,一室一卫一厅。她有时候会把手搭在护栏上看对面那座施工的大楼,总是有一个带着黄色安全帽的身影孤零零的在低调又磅礴的霞光里劳动。有一天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敲开了她的门,一个和她相差三十多岁的发福男人。他说是她的邻居。她礼貌的笑着,那个身影还在。他眼神一直往房间里瞟,让她很不舒服,客套了几句关上了门。后来他死了,骨灰盒却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按照指示在一楼进了一个门敞开着的房间,里面几乎都是老年人,神采奕奕的攀谈,并不涉及柴米油盐。也有一些年轻人。她敲了敲门,年轻人招呼她坐下,她选了一个和他们有点距离但不会太远的位置。他们聊得很开心,最后谈到了那个敲开她门的那个男人。他们说他很爱观察,也很喜欢记录。她放下骨灰盒,说是受他所托。
“他已经很久没来了……”吃惊的老人们又明白了,把她拉到中央。
“我们接下来要办一场聚会,你来吗?”为首的老人看出娈兀想推脱,又说:“既然他让你把骨灰送过来,就一定有他的原因,虽然那家伙的确很奇怪。留下来吧。对了,他是你什么人?”
“他说是我的邻居,然后敲门和我打招呼。”
众人笑了起来:“那个家伙啊,还是爱说谎。”
房间里没有朋友已逝的悲痛,轻快的讨论着所有,笑着,喝着。娈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祝睦和那群老人端着很多酒从她眼前走过。娈兀找了个说辞离开,没有人拦她,只说:“有空的话想过来陪陪我们也可以的。”娈兀微微鞠躬,走出房间,回到五楼的过道,一如往常盯着那栋大楼。第二天她又去了那间房间,仿佛她已被他们了然于胸一样,房间里的人熟练的招呼她。娈兀自然地走近,站到老人圈外,两旁的老人往旁边避了避,给娈兀留出一个空缺。老人们每天都聚在这里,谈各种各样的事。娈兀连着好几天都去了那间房子,她觉得比起这些年龄上的老人,她更像老人。在那里有一种奇怪的平和,无法割舍的平和。
“那栋楼……”
祝睦把她拉开:“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那栋楼建好了。突然觉得有空缺的娈兀敲了敲隔壁的门,出来了一个陌生的人。娈兀仓皇而逃,仔细想了想关于老人的消息,下了楼试探性的打开了他家的门。娈兀在门口看了一眼,架子上放了一本厚厚的本子,她匆匆关上门。
娈兀去学校找姐姐。姐姐推着自行车打电话,她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突然遇到了曲悦。曲悦热情的和娈兀打招呼,娈兀简单回应了想让姐姐走快一点,姐姐示意她不要说话。曲悦走到她旁边和她聊了起来,娈兀偶尔心不在焉的应两句。姐姐的电话还在打,娈兀停下对曲悦说她要回家了,曲悦又问她家在哪儿。娈兀迟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曲悦说那儿她有一个熟悉的地方,她可以带她去。娈兀被带到了那个房间。曲悦游刃有余地相处着,看起来的确是对这无比熟悉。
他们出去做户外小活动,找了一块楼顶的空地堆起沙包作防御。很多出局的人躺在地上,娈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后期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可躲了,她又是在前排。脚步声越来越近,雨渐渐大了。娈兀顺势躺在地上,浑身赤裸,侧身对着入口。她本来想平躺的,可是她什么都没穿,虽然别人不知道,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娈兀半睁着眼,第一个是曲悦。曲悦看着娈兀,柔情缱绻:“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看出来我没穿衣服了?重新开始?有什么好重新开始的。
曲悦把娈兀放平,娈兀很抗拒,但是想想现在自己在装尸体,又不情不愿的接受了。房间里的年轻人简单培训了娈兀就让她去出任务,因为另一个已经有任务了。她和一个男生去了外地,打算分开行动。他们商量好了打算里外接应,娈兀没有经验,和他们的距离太近了,眼神也没有隐藏好。在楼梯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同伴和客户。
“一万的话,最后是返你一万一,一般都是几百的,我们已经很有诚意了。”
这样不会赔吗?新手娈兀虽然觉得不妥也不敢贸然开口。一起来的男生给了她一个眼神,她打算跟上,但是男客户拦下了她,作势要搂她:“要不要一起走?我带你出去。”她躲了过去,以为暴露了,想快点脱身,可人来人往,她又不知道往哪儿躲。客户一直缠着她。
娈兀虽然心急但是依然保持着冷静:“这里我经常来,自己找得到路。”匆忙下楼,此刻她已经看不见同伴了。客户还缠着她,跟在她身后。她故意走的很快,趁着人多把他甩开了。她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很像同伴的人,回头看,客户就在正后方不远处。咬咬牙,故意没走大路,转进了小巷。然后她彻底找不到路了,而且没有钱。她沿着街边转悠来转悠去,去了一户人家,里面是一对父子。他的儿子有点痴呆,住在牛棚里,她也住牛棚。后来她找到机会和那些人联系上了,他们说会找个时间来接她,让她不要走。迷迷糊糊她就坐在电脑前,曲悦把她记录的东西都用笔涂黑了。先吻她然后压着她,关于她们做的过程,就留了点比较平淡的东西。娈兀平淡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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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的杨央,突然发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曲悦成了杨央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记录这个了?年轻人让她点开一个软件里的一个东西,但是她听不到被弱化过的音节,也找不到软件,同时她脑子里又不断出现生活在牛棚的那段日子,心里极慌,脑子里一片糊,呼吸困难,眼前模糊,如同迎接下一刻的死期。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了那个入口,他们拿到鼠标后那个软件就像突然出现了一样。
李北荔往卫生间走,和正好出来的黎羌差点撞上。走进卫生间,眼神涣散的看着镜子,慢慢的看着自己脚边。感觉有点奇怪。脚下的地砖碎成了几块,还有一块翻过来了。用脚把它回归原位后洗了把脸,脸上手上还在滴着水珠。随意用手抹了一把后走出去,停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对面打开的两间房。离她最远的那间屋里的灯是橙色的,没看见有人。她走进对面那间稍微离她近一点的房间,灯不算太亮,有一种昏暗的静谧。她脱鞋踩上床,床上的男人伸出手想靠近她,李北荔淡淡的说:“离我远点。”男人识趣的收回手。透过开着的门看见了房东牵着他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暖色的灯光下与她所在的房间看起来无法相融。她收回自己的心思。
“你怎么来了。”黎羌站着看床上的李北荔。
李北荔忽视掉床上已经很暴露的男人,坐在靠墙那边的中点,头枕在墙壁上,有一点不舒服,她拽过被子垫在身后,半躺着看着对面站在床边的黎羌:“有点无聊想过来找你。”
“你先出去吧。”
李北荔稍微挪了挪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就在这儿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披着头发不屑的看着她:“你在这不觉得自己多余吗?”李北荔懒懒的移开视线,盯着黎羌:“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女人盯着黎羌,轻轻描绘着男人的轮廓:“你说,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呢?”黎羌站着没有动,男人有些害羞,钻到了被子里。
“你们该主动一点。”
黎羌走到李北荔面前:“我一会儿去找你,你先走吧。”李北荔慢慢站起来:“找我干什么?回你该站的地方去。”她看向旁边那些悉悉索索脱衣服然后睡在被子里的男女:“做你该做的事,我就在这呆着。还挺好看的。”她特别认真的看着男人:“我觉得这些人里面他最喜欢你。”恢复到刚刚的样子后她半睁着眼出神,旁边没有一点动静。
“你把我们叫过来到底什么意思啊?有病吧。”
站起来头有点晕,走到被子附近,她不知道是谁说的,眼神也没办法聚焦。她把被子连带被子里的人全扔下去:“轮得到你说他?过来不就是来玩的吗,怎么,拉不下脸?”她踩在地板上拽开被子扔到床上:“上啊,还要我教你吗?”克制的喘着气踩着被子,她拽着基本没什么布料的女人走到黎羌面前,控制了一点力道推过去:“站着干嘛?不是你叫来的人吗?”她掩饰好站不稳发晕的自己又躺回原来的地方,黎羌没有动。那群人也走了。稍微喘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房东老婆担心的看着他们:“你们……”她可不想这两个孩子产生什么其它的感情。李北荔也怕影响到那两个小孩,笑着说:“我本来想去找那两个小孩玩的,但是太晚了,我就没去,来找他了。”房东老婆不知道说什么好,走了出去。她的两个孩子特别喜欢李北荔,每次和她在一起都玩得特别开心,这个点她再去,恐怕两个小孩子会玩疯。李北荔艰难的站起来,走下床,回到自己房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孤独。
两个朋友约女孩出去玩,她应下了,又后悔了。下了大巴的三个人走在没人的路上,女孩在中间。
徐以问两个人:“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
女孩停下脚步:“不是你提的到这儿来吗?你不认识路?”
“我提的我就得知道吗?”
女孩看向祝睦,祝睦平静的摇头。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女孩义无反顾的往回走。徐以拦住女孩:“别呀,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出来玩,当探险了,再往前走走,差不多了再往回走行吗?”嗯可行。
徐以突然好奇发问:“哎我们当初怎么玩到一起的?”女孩认真的想了想,没想出来。小时候就开始一起玩了,好的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似的。她一脸正经的说:“当初是你一直缠着我,我才认识你的。”
“真的假的?”接收到徐以怀疑的目光她也没有退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徐以勾住她的脖子:“你就编吧。”
女孩跑到前面去,满脸笑容的回过头,看着冷淡的祝睦,笑容淡了:“怎么了?”
“我们结婚吧。”
女孩被惊到了,徐以也是。但是徐以很快就想清楚了:“和你那么熟了,结婚也不会影响到生活,你长的也还行,性格也凑活。反正你现在是单身,还不用被催婚……祝睦你太狡猾了吧!我也要和你结婚!你和我结婚吧!我比他好!”
“切,不可能!”女孩跑回他们中间,一肘一颗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