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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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主子之前对皇上做的那些事,说实话,实在是,令人发指了,要是放在她身上,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的,或许,皇上只是不想小姐的处境太艰险,一时恻隐……不过,她也不想打击小姐的积极性,便道:“可能是吧,娘娘要是诚心悔过,并且更好地对待皇上,他一定会,完全原谅你的。”
“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不出小雨所料,主子清奇的脑回路,果然又理解错重点了,“既然他已经原谅我了,我就应该趁热打铁,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免得再被别人钻了空子!”
说罢,琉璃一阵疾风似的,冲向了赵风办公的御书房,等小雨反应过来的时候,梅花宫里已没了小姐的人影儿。
是她错了。主子的性子这么直,她就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委婉。
“皇上,璃妃求见。”御书房内,李秀进来对赵风回禀道。
“她来干什么?”虽然帮了她,但对于她“毫不留情”地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这件事,他还耿耿于怀呢。
“奴才不知,只是听璃妃说,她见你,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关乎陛下的,终身幸福。”说到这里,没尝过情事的李秀不由得老脸一红——璃妃那个没脸没皮的女人,亏她说得出口,还终身幸福,也不知道害臊!
“哦?”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赵风右侧的眉毛一挑:
都在自己头上种草原了,还敢跟朕谈终身幸福?哪来的幸福?被绿的幸福吗??
朕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能带给他“终身幸福”的事。
“传。”放下笔,赵风言简意赅地开口。
“皇上,不,”一进来,琉璃就情不自禁地喊道,“是兄台!你还记得离柳吗?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那个你到离开都没告诉过她,你真正名字的小兄弟!我,就是离柳!”
她说得坦诚真挚,可对面的赵风却一脸平静,不为所动。
赵风饶有兴致地将琉璃望着,一动不动。
幸亏有了那个刘芳的前车之鉴,否则她说的这么煞有介事,他可能就真的信了。
对于赵风的异样,琉璃并没有觉察到,急于和赵风相认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自顾自地继续道:
“当初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害我还以为五王爷就是你,竟被那个不知安了什么心的五王爷骗了大半年!要不是上次因为救你,发现了那块能证明你身份的玉佩,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因为确定面前的人曾是自己的“兄长”,琉璃把此次相认,只当是故人重逢,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全然抛却了皇宫里的君臣身份、夫妻礼节该注意和遵守的那些繁文缛节,尽吐肺腑。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二人少年意气,率真随性,无话不谈的时候。
“……”见她如此入戏,赵风有点无奈的挑了挑眉:
这个琉璃,又开始演自己的剧本了——
为了不让朕因为她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事,惩罚她,找了这么个冒充他“兄弟”的办法,而且为了万无一失,还做足了功课:
把最近发生的、她惹自己上火的事儿,全编出了理由,还毫不违和地把这些理由串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合情合理、还感人至深的故事线。
不愧是不择手段,曾混迹京城的纨绔,亏他还曾觉得她笨,她编瞎话的能力,刘芳可是比她差多了。
“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赵风有些不耐烦地将沉浸在“编瞎话”里的琉璃打断,一脸一目了然的鄙夷,和不屑。
闻言,琉璃一愣。
赵风那句没有说全的话,在内心已经认定他会认出自己的她这里,可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他已经知道,她就是曾经的离柳了,可是,可是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思及此,琉璃心上一痛,如一柄利刃划过。
所以,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对她而言无比珍贵而幸福的时光,对他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忍住心底的酸楚,琉璃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对赵风开口。
“自然是真的!”一句话,问得赵风莫名其妙的同时,有些不耐烦。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琉璃一字一句地开口心,心,却仿佛在滴血。
见琉璃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赵风的心湖如一阵疾风吹过,莫名的纷乱起来:
他从未见过琉璃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琉璃是那种,吵吵嚷嚷无所顾忌的存在,安静这种词,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心底划过一抹莫名的慌,躲避什么似的,赵风冲琉璃摆了摆手:
“和五王爷断绝关系,另外,不许再接近皇宫里除了梅花宫以外的,任何人。”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琉璃,继续批阅奏折,算是用忽略这种方式,对琉璃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因为心有点乱,所以他并没有惩罚琉璃,对她下达的这些命令,也都是为了防止她再被别人算计,给自己添麻烦的。
她这个好像天生便是他的克星的女人,有时候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把她怎么样了。
好,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不用管我怎么想,也不用相信我,我们之间就是很单纯,很单纯的君臣关系!从此以后,我们除了君臣,再无任何瓜葛!
回到梅花宫,琉璃赌气似的在心里道。
之后,琉璃便下令,所有给梅花宫供应日常物品、打扫卫生,或者平时可以随意进出梅花宫的奴才,全部休息,只留一个往宫里送饭的;而梅花宫里的负责照顾自己日常生活起居的,除了几个喜欢的,其余的也全部给放了假,最后,琉璃把门窗一关,不仅是人,连外界的空气,都被她与梅花宫,彻底隔绝。
“皇上,璃妃这次非常听话,回到宫里就按您说的,立即闭门思过,且不再与除了梅花宫之外的,任何宫人来往了。”李秀对忙完了一部分公务,正在御花园散步的赵风回报道,“只是……”
“只是什么?”见李秀欲言又止,赵风伸了个懒腰,惬意满足地开口。
幸亏这皇宫里有个风景还算幽美,景色还算齐全的御花园,否则整天面对死气沉沉宫里人、繁琐复杂的宫里规矩、书山题海的国事政务,恐怕他早就抑郁成疾了。
“只是璃妃连梅花宫的日常供给和维护,都给断了,只留下一个送饭的,她这未免做的有些,过犹不及了……”一边说,李秀一边向赵风挤眉弄眼地提示着什么。
大概是没了那玩意儿的缘故,虽然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娘们,但被别人说得久了,就会特别不争气的下意识地往女人的特点上靠拢。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刻意向女人靠拢,还是说因为长期伺候主子,练就的异于常人的,细腻敏感。
所以,他不像赵风这个大直男,他能感觉出女人一些不太正常的行为,和那些行为背后,透露出的一些小心思,和情绪波动。
但是,有些话,他不能说的太明白,万一主子一个气儿不顺,做了什么杀人灭族的决定,后果他可担待不起。
虽然自己这个主子向来冷静理智,恩怨分明,但细心的李秀发现,只要是在涉及璃妃的事儿上,这个向来冷静理智,常常会莫名的,自乱阵脚。
主子和那个璃妃,简直就是八字不合的小冤家,而到现在,李秀都摸不清,主子对那个混混千金,究竟是个什么感情——
这说冷不冷,说热不热,说利用还不是纯利用,说关心又不是纯关心的样子,把他这个精通世故的老手,都给整懵圈了。
都说女人难懂,李秀现在才发现,其实男人有时候,也特、别、难、懂。
“哦,”对于李秀的暗示,赵风浑然不觉,略一思索,带着三分幽怨,七分得意的开口,“肯定是她怕朕因为她和五王爷暗通书信的事,怪她,想讨朕欢心,所以才故意做得如此决绝。”
“……”李秀无语凝噎:
您这是还记恨着某人给您戴绿帽子的事哪?
“娘娘,外面来人了,说要见你。”小雨急匆匆的走回梅花宫,四下张望一遍,见没有其他人后,靠在琉璃的耳边道。
“谁也不见!”琉璃道,裹紧身上的被子——
是的,现在琉璃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自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后,琉璃就把自己给“宅”颓废了,一天天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还不起床,妥妥的,母猪一枚。
其实,若是平时,即使宅,琉璃也不至于如此颓废,只是因为,她在赵风那里知道了,他从未喜欢过自己这件事,无聊加绝望,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可这个人,是宫外来的……”小雨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直接说,是谁。”知道小雨话里有话,琉璃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是五王爷,赵南柯。”
闻言,琉璃像被人呼了一巴掌,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向宫外冲去。
在小雨的领路下,琉璃冲到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后。假山后,赵南柯一身紫色的常服,正站在草地上等她。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可穿着凌乱,面容憔悴,赵南柯不禁一阵心疼,立即奔上前:“芯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皇上难为你了?”
太后突袭梅花宫的第二天,他便得到了消息,知道是他与琉璃私下联系之事暴露,思念成疾,再加上怕琉璃出事,赵南柯便决定以和皇上商讨政事的名义,来见琉璃。
琉璃不答,她努力平复下心里的情绪,忍住心中委屈,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
闻言,赵南柯好看的凤眸中荡起一阵波澜,片刻后,认真而凝重地开口:
“琉璃,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想骗你,初见时,我便对你动了心,你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无法控制的。听说你在寻找当年的白衣公子,我害怕,害怕你被别人抢走,所以才出此下策!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情深入骨,难以自持啊!”
赵南柯一边倾诉着自己的衷情,一边下意识的向琉璃走进。
他没有骗她,从始至终,如果说错了,那就错在,他不该从一开始,就对她动了真情,如果没有动情,他就不会,越陷越深,越错越离谱:“而且,算上今年,那个白衣公子离开你,已经整整六年了,你当真他还记得你,或者喜欢你,在乎你吗?!那个你一直忠贞不二,坚持不懈的去寻找的那个赵姓公子,如果想找你,早就来找你了,他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对你不闻不问,说明你所坚持的,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梦,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早就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了!他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我赵南柯对你的真心,却是货真价实,天地可鉴的!你为什么不放弃他,接受你面前这个,真正喜欢你,对你好的人呢!”
闻言,琉璃想起了赵风对自己说的那两句话:
“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
“自然是真的!”
如新鲜的伤口上,被撒了一把盐,一阵刺心的钝痛,让琉璃本就黯淡的神色,更加凄惨了几分。
是啊,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以前的她,是一厢情愿,而现在的她,是自取其辱……
见琉璃失神,赵南柯趁机把双手按上她的双肩,深情款款的眸光,如神秘的漩涡,似乎要将琉璃整个人都吸进去:“琉璃,我们和好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两情相悦,荣辱与共,我还许你,今生非你不娶,他日纵马天涯!”
“不,”反应过来的琉璃,立即伸手去推赵南柯,“你放开我!”
二人正在推搡,忽然一声厉喝从身后响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循声望去,皆心上一颤,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国之母,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