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强行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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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岩头顶不禁垂下一排黑线——感情这女子把他的衣服当成用来取暖的被子了。要不说是酒三分毒,千万别喝多了呢,把男人当被子,这不是作死呢嘛!好在宋岩不是那样人。
“好好好,”宋岩忙道,一边安抚一边试探性的用手去夺女子手中的匕首,但女子显然是练家子,武功高强,任他怎么夺,都夺不下女子手中的刀。
相反,觉察到宋岩的反抗,女子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推得更近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划破宋岩的咽喉。
看糊弄不过去,宋岩变按女子的话:将被认做被子的外套脱下,充当“被子”,裹在女子的身上。
见女子找到依托般,抓紧裹住自己的衣服,神色安稳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宋岩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打横抱起。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把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孤身一人扔大街上,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就是间接的帮凶。
既然女子不是对他有意非礼,他就不计较了,所以,要先想办法找个地方把这女子安顿好。
寻了个客栈,买了间单人客房,把女子放进去后,宋岩转身欲走。
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客栈老板娘一脸打抱不平的拦了下来:“你这个人,看上去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下流之事!”
“……”被拦住的宋岩,一头雾水。
“刚对人家小姑娘做出那种事,不想着怎么负责,却想着跑路?”老板娘也不管宋岩是啥反应,忿忿不平的继续道,“你好歹也等那姑娘行来之后,把话说个明白再走啊!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万一那姑娘醒来后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可怎么办?!”
见宋岩一脸无辜,老板娘的火更大了:“你摆除这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做了这种毁人清白的事,难不成你还有理了??不管怎样,至少都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吧?难不成这人做着做着,还不如畜牲了?!”
听到这里,宋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了看自己不整的衣衫,又想了想同样衣衫不整的屋内女子,心想确实不能毁人家清白,便决定暂时留下来。
只是他堂堂七尺男儿,守身如玉,两袖清风,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怎能受人如此污蔑?便忙张口解释:“等她醒了再走也行,只是这位大婶儿,你误会了,我和她之间其实……”
话刚说到一半,只听楼下传来老板弱弱的声音:“老婆,你别生气了,是我不……”
“滚!”话还没说完,只见老板娘一声怒吼,抽出一把比方才那女子手上的匕首还锋利、冰冷的菜刀,冲着那老板就撇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砍在老板面前的柜台上,吓得老板一个机灵,连滚带爬地躲进了屋子里。
“……”见状,宋岩默默替老板和自己捏了把冷汗——女人这种生物,当真是个男的都惹不起啊。
“你还想说啥?继续!”撇完了刀,老板娘转过身,对宋岩道,那意犹未尽的凌厉眼神,吓得宋岩一个哆嗦:
“没,没啥了,没啥了。”宋岩忙道,和刚才那挨了一菜刀的老板似的,灰溜溜地跑进了屋子。
进了屋,看见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子,宋岩这才发觉,自己忘了跟老板娘说一声,再开一间房了。
刚要下去找老板,却听到从楼下传来桌椅被砸碎和老板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像被雷劈中一样,宋岩直接被定在了当地。
片刻后,方才反应了过来,不无乖巧的回到床边:
一个屋子也,也可以将就一宿。
睁开眼睛,彼岸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自己并没有脱掉衣服,但身上却不仅盖着被子,还裹着一件宽大的,男子的外套。
借着杀手习惯性的警觉,彼岸“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查看身体、检查伤情、查看环境等一系列查探行为,一气呵成。
于是,最后她一个纵身扑向正站在床前,准备叫醒她的宋岩。
匕首死死地抵住他的咽喉:“臭小子,又是你!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又……又是?”宋岩一脸疑惑。
以前,他们见过吗?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吧?以前在下并没有见过你。”宋岩用力稳定心神,开口道。
他最近是犯女子吗?怎么这两天净被拿着刀的女子恐吓。
“昨夜姑娘一个人在房顶喝酒,在在下骑马路过之时,失足从房顶滚落,将十分无辜的在下从马背上砸下来,并持刀威胁在下,说倘若在下不给姑娘盖被子,则砍死在下。”宋岩并非贪生怕死,畏惧淫威之人,之前之所以对喝醉的彼岸和正在气头上的老板娘妥协,只是因为他惩强扶弱的大男子主义让他,好男不跟女斗。
但真相是一定要说清楚的,毕竟这件事自始至终,受害者都是他宋岩,于是在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宋岩的语气中带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委屈。
闻言,回想起昨天喝酒买醉的一幕,彼岸方知道自己的头痛乏力不是药物,而是醉酒所致,但她手中的匕首仍是一动不动的架在某人的脖子上:“那你有没有对我做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在下并非轻薄无礼之人,断然不会趁人之危,何况……”想起来什么似的,宋岩不无伤感的一笑,“在下心中葬着一个,谁也无法取代的,未亡人。”
说罢,宋岩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忙把话题拉回正轨,用自己的下颌指了指地板上的地铺:“我昨晚睡在那里,并没有唐突姑娘。”
见状,彼岸方放下了戒备,不过这小子曾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卧室,偷取赤尾帮的资料,虽然后来这些资料被顾舟及时销毁,但是他为了成功从她手上逃脱,曾三番四次的拽掉她身上的浴巾,让她自顾不暇之仇,她还没报呢。
彼岸正思绪起伏,宋岩见她手中的匕首有所松动,便把手里的碗递到她眼前。
这碗里盛的,是醒酒汤,而宋岩一个未历情事的少年,根本想不出这些照顾人的贴心法子,这碗醒酒汤,是认为他对这位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老板娘用凌厉到瘆人的小眼神,“威逼”宋岩送来的。
彼岸正要跟宋岩算旧账,但在宋岩将碗递过来的瞬间,瞥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
这个烙铁似的疤痕,不就是……
彼岸一愣,扔掉手中的匕首,如获至宝地抓住宋岩的手臂,仔细端详。
对彼岸的突然转变,宋岩一惊,手中的醒酒汤差点被他扣了:难道他的手,比醒酒汤更……更美味?
思及此,宋岩忙缩回手:“姑娘可是饿了?姑娘若是想吃什么,在下吩咐厨房去做就是,姑娘切莫激动,这是在下的手,不是鸡腿。”
闻言,彼岸方从震惊中回过神,通过这与众不同的记号确定了宋岩身份的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宋岩其实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无论是那次救她,还是后来捉弄她,她都戴着遮脸的面纱,所以她能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她。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从现在开始认识,会减少很多她对他的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不是来自个人,而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民族——她这个大夏人,曾对大豊人毫不留情的设计,和残害。
可人生偏偏有那么多令人矛盾的意外,比如面前的这个男子,这个曾救过她一命,眼中有着不同于寻常大豊人的刚正不屈,让她第一次产生一种心动感的男子。
“对不起这位公子,”彼岸柔声开口,收回手中的匕首,后退一步,和宋岩拉开距离,“是小女子认错了人。”
说罢,她抬起头,一双秋波似的眸子,迎上宋岩澄净正直的双眼,绕指温柔的情丝,在她的心头悄然滋长生。
若是平时,神经大条的直男宋岩,肯定觉察不到女子的异样,只是此时只有这一个房间,这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见女子目不转睛地将自己望着,他立即俊脸一红。
青涩懵懂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慌张开口:“姑、姑娘,你有、有事吗?”
“小女子还要多谢公子昨夜的出手相助,同时对因为小女子酒后失礼,给公子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
彼岸不同于青涩懵懂的宋岩,她虽至今仍是清白之身,但曾依靠色相往返于不同的男人之间,通过玩弄人心来完成阿木耶下达的任务,她知道怎么接近男人,也知道怎么俘获人心。
不过,对于自己真正倾心的人,她并不想使用任何计谋手段。
她这一生,囚禁在阴谋诡计中太久了,她不想让这唯一纯洁的爱情,也被阴谋荼毒,所以对于面前这个她真正喜欢的少年,她只想真诚而自然的对待。
说罢,她向宋岩屈膝行礼。
“无妨。只是姑娘下次切莫再孤身一人在房顶喝酒了,倘若发生了什么危险,父母至亲,定会痛心难过。”
“父母至亲?”闻言,彼岸苦涩一笑,缓缓开口,“我的父母在我九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心上一震,宋岩平静的目光涌起阵阵波澜。
他一直羡慕别人,羡慕别人有父母相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意外邂逅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境遇的人。
闻言,只觉绝境逢知音一般,心上生出一股同情、怜惜之感。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宋岩道,见彼岸还未起身,安慰似的上前虚扶了一把,“我们这样,就更该努力、坚强。没有人温暖我们,我们就努力去温暖别人,因为温暖别人,也会从别人的快乐里,得到温暖。”
“我们……”彼岸不无吃惊地重复了一遍,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宋岩,“你的父母也……”
“是。”不等彼岸说完,宋岩便躲避什么似的,打断了彼岸的话。
他发现除了那几个被利用的抢粮人,其他和幕后主使有关的线索,全都凭空消失了,包括他曾为了获得那些刺客的资料,闯入的万醉楼禁区。
他到现在,都没有查出那件害死自己父母的抢粮案的真相,所以,他不想提起他们,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自己死去的父母。
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寻找的,那个抢粮案中的刺客的头目,就是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让自己惺惺相惜的,这个叫彼岸的女子。
而彼岸也绝对想不到,她为完成王子交给她的任务,所害死的那些无辜的大豊百姓中,有两个人是面前这个唯一让他心动的,少年的父母。
见宋岩对这个话题有些抗拒,彼岸不再追问,想起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彼岸立即心跳加速,目光移上宋岩俊秀的脸,像捕猎者看见自己的猎物一样,将它锁定:“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做什么营生,年龄多少,所喜何物?”
她虽然来了大豊七年,在大豊生活了七年,但从未忘记自己是大夏人,她身上流淌着的,炙热豪爽的大夏血液,让她不同于大豊女子的矜持含蓄,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毫不羞赧造作。
她一边问,一边凭着大夏女子特有的热情主动,情不自禁地向宋岩靠近。
宋岩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昨夜因为酒后失常,轻薄他便罢了,如今清醒了怎么还……还这么不拘男女之别?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事,上手推开觉得一个男子如此对一个女子有些粗暴,难免会让对方十分尴尬,但若不推开,她又在“浑然不觉”地不断地靠近……
“在下姓宋名慈,在京畿提刑府做官,年方十九,所喜洗冤禁暴,还百姓公道。”于是,宋岩索性一口气将她问的问题全部答完,想通过问题的终结,让她止步。
这次查案,宋岩是便衣出行,本不想拔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外人,但刚一紧张,竟全部如实说了出来。
“京畿提刑官?”脚步一顿,彼岸道,“你在大豊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