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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都是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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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粮袋的瞬间,马吉惊得张开了嘴巴。

仓库里有粮食本无可厚非,因为任何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存粮,用来养活一家老小。

只是这些粮食,却无一例外地印着火红刺目的“赈”字。

只有朝廷拨下的赈灾粮,袋子上才会印着“赈”字,所以,马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这一个字,便吹散了所有迷雾,将整件阴谋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重现在马吉心中——

抢粮,偷运,栽赃。

计划周密,一气呵成。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琉璃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不但没有找出真凶,反而被那幕后操纵者将计就计,成了坐实罪名的力证。

为官二十五年来,他从未被人如此费尽心机地算计过,看来,对方这次是有意置自己于死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能打通所有关节,在护卫森严的官家完成如此周密的计划,只有两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本身不是官场中人,就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

但是,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将计划完成得如此疏而不漏,所以,那个幕后操纵者,是官场中人无疑。

而且,来头不小。

官场如战场,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很多人都是表面上与人为善,背地里机关算尽。

想到这里,马吉不禁皱起眉头。

一向廉洁奉公的他在朝中也得罪过不少人,而想于知人不知心的官员中找出这么一个隐藏极深又极厉害的角色,难比登天。

此时马吉才陡然发觉,身为清官的进退维谷。

可是,官吏强抢的赈灾粮肯定不止这些。

莫非,他们是想趁国难谋取暴利,把那些抢去的、没用来栽赃的赈灾粮,高价卖给受灾的百姓?

“徐夜!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我之间确实有过过节,但和百姓无关!你别为了几个臭钱做丧尽天良的事!”马吉声色具厉地道。

“百姓?”徐夜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得马吉更加忐忑不安。

“说的好像你真的有多么无私一样。你忘了你是怎么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了吗?”徐夜道,带了深意的笑声更加刺耳。

“你!”马吉攥紧拳头,想起那个刻满铭文的墓碑,和触杯而死的女人,终是无言以对。

无论他现在做得多好,他和她,始终是他心头无法愈合的一道疤,一个终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笑了半晌,徐夜突然收敛笑容,带着威胁的口气道,“私扣赈灾粮可是杀头的死罪啊,何况,还意图毁灭证据瞒天过海,右丞相,恐怕你当初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地位,马上就要丢了啊~~”

“哼,是你太乐观了吧?”在朝为官三十多年,马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吓乱了阵脚?

虽然形势严峻,但他也知道,此事错综复杂,牵涉甚广,没那么容易拍板定案。

“怎么样啊丞相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跟本官走一趟吧?”徐夜不耐烦地道,只想立即将马吉下狱。

一年前因他二儿子纳了几个小妾,马吉就上书皇上,说他儿子强抢民女,让二儿子被下狱的事儿,他如今可还记着呢。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能不报仇雪恨?

见状,马吉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作恶多端的人不但不思悔改,还对惩恶扬善的人千方百计地打击报复,真是世风日下。

想当初,徐夜那个二儿子荒淫成性,一个月之内强抢了数名未婚女子,一气之下,他上书跟先皇告了一状。

若不是他及时上书,不知又有多少妙龄女子惨遭毒手。

惯子如杀子,徐夜不仅糊涂,还不分是非黑白,这种人,真该惩一儆百。

而在朝廷为官数年,经验丰富的马吉也不是吃素的,闻言,不屑一笑,道:

“徐尚书,你是替儿子报仇心切,被仇恨冲昏了头吗?”

“……”见马吉不为自己的话所动,徐夜的眼底划过一抹忐忑,望着马吉不明所以。

“你忘了自己是什么官衔了吗?还敢收押本官?就算你当上左丞相,与本官平起平坐,要处置本官,恐怕还要先问问皇上的意思!”瞥了徐夜一眼,马吉道,旋即,发现什么了似的,将徐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意有所指地开口,“莫非,大人有谋朝篡位的野心,欲取皇上而代之?”

“你……”没想到马吉能反咬一口,给自己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徐夜登时急红了脸,“你……你血口喷人……本官怎会谋朝篡位……无稽之谈!”

见对方中招,扳回一局的马吉对自己的表现甚是满意,耀武扬威地扬起嘴角:

“方才因犯人暴乱之事甚是烦躁,多谢徐尚书兴师动众地陪本官散心,夜深了,本官就不奉陪了,告辞。”

论气人的本事,他真是不落窠臼,这一点,琉璃可谓继承了他的真传,每次都能把他这个当爹的气个半死。

“你!”果不其然,这后一句话一出口,立即把徐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吉的鼻子就想骂娘。

而不待他出口,马吉便不容置喙地丢下了一句“蜉蝣撼树,不自量力”扬长而去,色厉内荏的徐夜只能拿属下撒气:

“看什么看?都给本官滚犊子!没用的废物!”

离开了柴府,怕女儿担忧之下闯出什么祸端,马吉不敢耽搁,忍着肚中饥饿,马不停蹄地往回走。

乾清宫。

“这次赈灾没白派他去啊……”阅完今日的最后一本奏折,赵风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道。

“皇上所言何意?”

“这些,”闻言,赵风无奈一笑,指了指桌角上堆得最高的那一摞奏折,道,“都是弹劾右丞相的。”

“这么多?出了什么事?”李秀大惊。

“公饱私囊,栽赃嫁祸,滥杀无辜……罪名要多少有多少,好像朕不是让他去赈灾,而是让他去残害百姓了。”叹了一口气,赵风不无疲惫地道。

调侃的话一出口,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地蹙起眉头。

“满朝文武全都弹劾他?”李秀诧异道。

他虽不精于政治,但常年伺候在皇帝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其中一些玄机。

比如做了二十多年右丞相的马吉,在朝廷中不会没有党羽。

“那倒不是。不过,好不容易发现他的破绽,他的那些政敌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闻言,赵风若有所思地开口,言词犀利而深沉,“不过无风不起浪,想必贪污赈灾粮、栽赃嫁祸之事,确实是有,不过这其中的内情缘由,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不知主子是在回答自己,还只是分析问题时不自觉的自言自语,李秀试探着开口:

“如此说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墙倒众人推啊。”

“自然不是。”闻言,赵风于冥想中回神,嘲讽一笑,指了指桌案的另一边,与这堆奏折高度差不多少的另一堆,道,“这些,就是替他说情,求朕明察秋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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