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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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南海镇守备军在皮易侠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离开大军驻地进军塔伦米尔。
在过去，人类军队多数都是以混编为主，在一个统领中既有炮兵、又有步兵骑兵，虽然这使得每个个统领都能单独作战，但这对某些专业兵种发挥特长反而是一种阻力。就比如在南海镇大战中若是炮兵和圣骑士还如以前那般分开使用的话，其发挥的效果绝对会大打折扣。
而南海镇守备军在经过皮易侠的几次调整后已经有了技术兵种专业化的趋势，虽然加瑟里斯和一众军团长从未提过此事，但却都在时刻关注着，所以在皮易侠帅军出发的同时也有其他军团长派出的众多斥候与其相伴而出。
虽然平时说起大军驻扎地的方位时都会说南海镇的北方，但如果准确点的话应该说是在南海镇与塔伦米尔的中间，距离两边的路程相差不多。大军行进不比皮易侠策马狂奔，用了两天时间塔伦米尔那模糊的轮廓才算是出现在他的眼前。
传令大军就地扎营后，皮易侠便带着几名统领往塔伦米尔附近的山坡上而去。
塔伦米尔是个正儿八经的小镇，无论占地面积还是常驻人口都无法和南海镇这种奇葩相比，在那山坡上虽然无法看清镇子内的细节，但结合斥候的报告后还是能做出一个大致判断的。
“好像比之前估计的数量要多一些啊。”
出兵前虽然已经有斥候对塔伦米尔做了多次侦查，但亡灵们本就没有军阵之说更没有番号之类的东西，所以每次都只能根据自己亲眼所见对数量做一个大致判断。
“如果原定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的话这一点数量上的差距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萨拉特细细斟酌了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皮易侠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又对马斯克说道：“在这里火炮能覆盖到塔伦米尔吗？”
“能，至少能覆盖到一大半，只是想把火炮运到这山坡上需要不少时间。”
此时在塔伦米尔也有几名亡灵正在回望他们，这几名亡灵中除了一个高阶巫妖是从阿尔萨斯麾下主力中留下来的以外，其他几个全都是从被屠杀的塔伦米尔军民中转化而来。
那一日莫格莱尼重伤后城外大军还能在旷野中四散而逃，可留在镇子里的部分守军和平民们却被全都堵在里面杀了个干干净净。
“萨拉特好像就在那几个人中。”这亡灵保持着生前的容貌和记忆，分明就是一个高阶战力。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萨拉特？”
“嗯，南海镇守备官皮埃尔手下资格最老的统领。”
“可以留下他们吗？”
“这个距离好像有些难。”
“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等他们进攻了。”
“嗯。”
确认了计划的可行性后，皮易侠便带着他们回到了正在修筑的大营中。
“你说有没有可能晚上偷偷把火炮运到山坡上？”他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萨拉特有些犹豫地问道。
在皮易侠原本的世界里，运输火炮这种东西肯定是需要借助外力的，但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中普通人的力量本就已经达到了前世专业人员的水平，战士这种注重身体强度的职业者其力量更是强大到离谱，比如皮易侠刚刚穿越来此地时连埃尔莎的包裹都不能顺利拿起，可现在的他拎起一个百十来斤的东西已是非常轻松。
“大人，您是想用火炮直接将塔伦米夷为平地？”萨拉特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啊，元帅给我们的命令是剿灭盘踞在塔伦米尔的亡灵，又没说要完整的拿下他。”
“可是大人，亡灵都被火炮炸死的话，我们怎么向元帅证明军团的战力啊。”萨拉特显得有些着急了。
“火炮也是军团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啊。”来自那个时空的皮易侠坚信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如果不是那一定是大炮口径不足。
“可是大人，那毕竟只是火炮啊。”
其实皮易侠是非常清楚萨拉特这种老牌战士对于骑士冲锋的执着，而且也知道这种有些落后作战理念在之后的几年中就会被燃烧军团的魔能炮所改变，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他想强行灌输火炮为王的作战理念的话必将迎来守旧势力的反扑甚至打压，所以现在他只能以各种理由装傻充愣。
“在南海镇我们已经展现了钢铁一般的意志，现在是时候展现我们灵活多变的战术了。”皮易侠一边施展着嘴炮，一边在不经意间打量着萨拉特的神色，当察觉到他还是有些犹豫时，皮易侠又在他心中的天平上丢下了一枚沉重的砝码。
“你要明白我们每阵亡一名战士就等于为亡灵送去一名战士，这样的兑换是我们无法承受的，而且在拥有能够减少损失的情况下你愿意让麾下士卒平白增添伤亡吗？”
如果萨拉特是个只顾自己战功的军官，那么后面这番话大概率会起相反的效果，可从这段时间的接触和士卒们的评价来看他并不是那种为了战功就枉顾士卒性命的军官。
“是，将军。”此时的萨拉特心中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将军这番话好像与自己践行多年的理念有些冲突，但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一共四百二十门火炮，如果现在抽调人员的话大概在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能将火炮和弹药都运上去。”萨拉特对皮易侠的命令还是有一些不理解，但此时一个合格职业军人的素养却促使他为上级规划实施方法。
“先将所有职业者都抽调出来，让普通士兵假装修筑大营，等天一黑就开始运输。”说之后皮易侠感觉好像还缺了些什么，但始终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没考虑到。
“将军，既然命令要求我们围剿这里的亡灵，那么还需要守住各个出口的。”
听到萨拉特的话，皮易侠拍了拍手说道：“对，对，对，我说怎么感觉少了什么呢，说说具体怎么弄。”
“普通亡灵大概会被命令向山坡冲锋，所以我们需要在山坡和塔伦米尔之间构筑起一道防线，但是高级亡灵就不好说了，有可能会个低阶的一起往山坡杀来，也有可能会直接逃走。”萨拉特一边斟酌着两方的情况，一边缓缓地说道。
“这样，我带着骑兵在外围游弋，你一旦发现高阶的位置便通知我。”说完这些，皮易侠考虑到自己只有一发盛宴即将恢复便又补充道：“完了你安排一下，山坡上应该无法布置太多部队，安排一些中阶的和我一起。”
皮易侠定下大致计划后，萨拉特就负责补充细节并将其付诸实践，这样的搭配既弥补了皮易侠于行军布阵中的不足，又能充分发挥其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是像萨拉特这种甘于充当绿叶的人却并不是那么好找。
随后皮易侠将制定好的计划详细地告知各个部队的统领后，南海镇守备军便在建设军营的掩护下行动了起来。此时整个军团中最无所事事的人反而成了皮易侠自己，一边在还未修筑完毕的军营中溜达，一边思索着计划中是否还有漏洞，但说实话连萨拉特这个老将都没有发现什么细节上的漏洞，他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发现呢。
很快天黑了下来，每门火炮在两名战士的搬运下悄悄离开了营地，其后就是由马斯克率领的炮兵，现在的马斯克不知是因为那次切磋的缘故，还是授勋的原因，在皮易侠面前去掉了商人的油滑，表现得越来越像个合格的战士。
“将军我们出发了，您还有什么交代吗？”
“嗯，调整好不同射程火炮的位置，给我狠狠地打！”
“记住了，狠狠地打。”
看着离去的马斯克，皮易侠不由得在心中想到：“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矮人嘛。”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被塔伦米尔中的亡灵发现，萨拉特特意将行动路线兜了一个大圈子，这也使得火炮最后到达目标位置时比原定时间晚了不少。
皮易侠带领着骑兵在由塔伦米尔、计划中的山丘和营地组成的三角形中心点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炮火的声音。
一阵火光在夜空中一闪而逝，紧接着便又有一阵火光将夜空照亮，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爆炸声尾随而至，跟在皮易侠身边的杜克被这景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皮易侠的声音传来才回过神。
“全军散开，在塔伦米尔外游弋，一旦发现可疑目标火速向我报告，注意！不要恋战！”
说完皮易侠便率先冲了出去。
亡灵的身体是不太需要休息的，但其有些破损的灵魂导致他们需要时间恢复精神，是以塔伦米尔中的亡灵炮声响起时大多都在窝在某个犄角旮旯里。
那高阶巫妖生前便是诅咒教派中的祭祀，在阿尔萨斯复活克尔苏加德时一并转化成了巫妖，虽然生前他的实力并不强，但通过转化他却顺利拥有了高阶实力。
一开始当正在恢复精神的他听到隆隆的炮声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火炮作战在洛丹伦地区很少出现，连有些军人都只是听说过矮人和库尔提拉斯时常使用某种爆炸物作战，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这声音到底来源于何方了。
直到他的搭档，那名由塔伦米尔阵亡军官转变来的高阶冲进他的房间时，他才知道这个名叫火炮的东西已经快要将整个塔伦米尔连同其中的所有亡灵都化为飞灰了。
这时一发炮弹砸穿墙体直端端往他身上砸来，若非搭档反应迅速撤了一把，怕是他那不太结实的身体就会被砸出一个大洞，不等他看清那炮弹到底是何模样，那道黑影便又砸穿地板落到了楼下。
也许因为他生前便是诅咒教派的成员，巫妖王并没有对他施加太强的精神控制，所以在他身上多少还残留着一些过去的性格，而恐惧便是众多性格特质中的一种。
此时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这怎么打？连敌人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不如........
“我命令你，护送我外出寻找人类的火炮。”他对搭档说道。
那名高阶战力自然是知道他的打算的，但克尔苏加德离开前非常明确地表示过这巫妖才是主将，所以这道命令他并不能反抗，而且他为什么要反抗？虽然在精神控制下自己必须要服从命令，但现在不是有命令吗？
那巫妖无法乘坐战马，所以这高阶便找了一辆还能行驶的马车将他装了进去。离开塔伦米尔后他们清晰地看到了白天那座山丘上爆发出的一阵阵火光，此时任谁都能明白那所谓的火炮一定就在那里，可两人还是相当默契的就如没有看到那快要将半个夜空都映红的火光一般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于此同时专注于跑路的他们也并没有发现在刚出镇子时就有数名人类骑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并一直远远地坠着他们。
马车？那就是有骑不了马的家伙，不是女妖就是巫妖，唔.......也有可能是憎恶，但憎恶那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有脑子逃跑的，倒是巫妖和女妖的可能性还大一些。得到消息后皮易侠迅速做出了判断，将之后的事情全都丢给萨拉特之后，他便带着几名中级向着亡灵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虽然他们追击的是比自己满了许多的马车，但由于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们顺着踪迹追到那辆马车时天也已经麻麻亮了。
此时马车上的二人也发现了身后的追兵，那巫妖透过残破不堪的车厢对着皮易侠他们就是数枚冰箭，立时便有一名骑士躲闪不及被打下马来。
见冰箭效果不大，那巫妖便准备再酝酿一道覆盖范围更大、威力更强的法术，争取将这些追兵击退。可当他刚刚开始酝酿，距离马车已不算太远的皮易侠便发现了从车厢破损处喷涌而出的蓝光，见此情形他心知对方定是在酝酿什么大招，-要是被其酝酿成功自己这些人别说追击，恐怕掉层皮都是轻的。
没有丝毫犹豫，技能发动，那张大嘴瞬间便出现在了那车厢之上。
“轰~~~！”
大嘴咬下后，皮易侠还未查看给自己带来了多少提升，那马车居然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下化作了无数碎片，两道身影也随着惯性直端端地砸在了前方的地面上。
挡住几枚向自己飞来的碎片，皮易侠定睛往那两道身影的落点看去，就见一个身形已经不稳的巫妖和一个身着守备军只是军服的亡灵出现在逐渐落下的尘埃中。
“我去对付巫妖，另外一个你们先拖住，别硬拼，实在不行拉拉家常。”
说完便抽出冲击者直奔那巫妖而去，杜克几人对视一下，缓缓靠近了那正在戒备中的亡灵。
咦？好面熟啊。
看到对方有些熟悉的面孔，再看到对方身上的军服，这亡灵生前很可能是塔伦米尔的守军啊！杜克这才明白将军所说的拉家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的长相感觉非常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知能否告知姓名。”杜克自知凭自己这几块料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便在动手前先拉拉家常。
看到对方分出一人去对付那被法术反噬的巫妖，那亡灵心知对方是想拖延时间，便一声不吭地冲了过来。之前逃跑是因为那巫妖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命令，可现在这般情况下.......。
杜克几人见拉家常的策略失败便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和那亡灵周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