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予求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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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暑假，专业课已经接近尾声了。
江时亦有考虑提前请假，随后在剧组找时间看书复习，回来参加完期末考试，再返回剧组。
这样可以为拍摄多争取几天时间，本就不是科班毕业，没有底子，自然要跟大佬们多多学习。
天赋决定下限，努力决定上限，如果不是天生对表演有天赋，就要克服困难和懒惰，放弃无效社交，珍惜程导给自己的这次机会。
不给傅老师丢脸。
想到傅老师，江时亦数着日子，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他了。
指望这个男人主动，只怕她白了头发、牙齿都掉光了，他也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一厢情愿很可怜，又时又更懂得满足，至少他还会有所回应。
江时亦很快在学院请了假，便准备在动身前，给这个老男人报备一下。
傅砚清接到她的电话时，才结束了在京会议，正准备联系她的，哪知没有她速度快。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主动，但我真的正打算给你打电话。”
江时亦“哼”了一声，一个人坐在学校的披萨店里，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你就是被我缠多了，怕我又不讲理为难你。我有那么喋喋不休吗？”
“不过看在你肯说好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咱俩心有灵犀吧。”
傅砚清：“……”好坏坏话都让她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傅老师。”江时亦戳着自己面前杯子里的奶昔，怂恿道：
“要不你提前退休吧。”
“以后我养你，你就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
傅砚清早习惯了她胡说八道，自然不会真放在心上考虑，当然也没有责备她。
“是程兴那边的拍摄要开始了吗？”
不然怎么也不会将这等不合时宜的话，如此狂妄的宣之于口。
那想必是事业又上一层楼，早前想在盛京买房，金屋藏娇；如今又想让他丢了铁饭碗，成了她的金丝雀。
好笑之余，他也有一丝感动，难为这孩子不光愿意第一时间分享喜悦，得了点好东西还总想着自己。
“嗯。”江时亦耷拉着脑袋，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
“早前说过一周见三次的，如今我一个月也见不到你一次。”
“工作太忙了。”傅砚清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实不愿让她不高兴，却也是无计可施。
“你也要好好读书。”
“要不我抽空去剧组探班。”
“不要！”她总是不懂得见好就收，习惯于得寸进尺。
“现在就见！我现在就去盛京找你。”
“胡闹。”傅砚清板起脸孔训斥了一句，“你不是小孩子，不要这样任性。”
“就这样，反正我一会儿就到。在电话骂人有什么意思，待会儿我到你跟前去给你骂。”她的阴霾总因为能见到他，而轻易消散。
不想继续逗这个老男人，免得他真为自己担心，随后老实承认道：
“我已经请好假了，期末那两天回来考试就好。”
“我是新人，总不好最后一个进组。虽然夏天不是正式拍摄，但跟组里的人熟悉一下，一起搭建拍摄基地，也能提早入戏。”
道理傅砚清都懂，但她嘴上说的和行动不一，嘴上说着请假是为了工作，身体确实很诚实跑到自己这里。
“您放心，我看您一眼就走。”才怪！
傅砚清看了一眼这两日的工作计划表，实在抽不出时间来陪她，只有加班以后晚上的时间，能陪她吃个饭。
“您就别责怪我了，我很想你，有什么错呢？”江同学对于跟傅老师撒娇这回事，向来信手拈来。
“我工作太忙，怕不能照顾好你。”傅砚清按了按额头，随后翻阅了一下下午的航班。
“不用你花时间来陪我，我从来不是你的负担，我会照顾好自己，不打扰你。”这次她说得无比真诚，她在渐渐学着懂事，不再不知节制的予求予取了。
“好吧。”老男人终于松了口气，去往盛京的飞机自然会为她停留。
江时亦从前去盛京是为了工作，现在会心上人，却犹如回家一般。
说过不去打扰他的工作，便先去了公司一趟。
只王勉一年四季的忙碌，忙得头发都不剩几根了，早前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现在江时亦看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他该去植发。
“时亦。”王勉看见她的身影后，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放假了吗？怎么这么早过来？很快就要启程去剧组了吧。”
江时亦“嗯”了一声，乖巧的坐在小叔旁边，看着小叔正在进行的视频会议。
“我请了假，期末考试回来就行。”
江时亦为防打扰小叔开会，所以用了唇语，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左右他例行公事一般问候，即便她的回答，他没有听见也无妨。
视频会议里，是《纸窗》剧组的负责人，虽不见程兴的身影，但导演助理和副导演都是在的。
江时亦心底有几分感动，这个男人并非将“你是我家人”挂在嘴上，总是拿“不忙”来安慰她，疏于出席重视场合，却愿意跟他面对面交流。
想必是傅老师不善言辞，但他朋友们各个精明，便爱屋及乌——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剧组进入拍摄准备工作，我们这边各部门也是整装待发，目前还是看剧组的意思，是否需要我们配合宣传，提现做出营销方案，给您们过目？”王勉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这次却不灵了。
那边的导演助理没有认可，反而一口否决了：
“王先生不必多虑，切莫轻举妄动。”
“营销过度，更招人反感。咱们酒香不怕巷子深，程导就是招牌，有他在，不管市场怎么宣传都是画蛇添足。”
“我们相信江时亦没有道德污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要有。不光是她，还有她父母及其家人，都不能是老赖、或者有前科。”
如今艺人市场跟二十几年前不一样，从前的艺人私生活可以乱，但必须要敬业有演技。而现在的艺人，可以唱歌跳舞都拉垮，但必须人品正直。
至于程兴跟别人都不一样，他要求演员必须才艺双绝。
王勉立即打着包票：“您放心吧，江家都在教育体系工作，若是真有麻烦，不待老百姓谴责，体制内也不允许有害群之马。”
副导演也传达了一下程兴的意思：“另外，如果王先生方便的话，其实可以考虑脱离娱乐公司，自己开工作室。这样我们程导再跟您们谈合作的时候，直来直去，可以省去很多中间麻烦。”
这些话，程兴没有跟江时亦直接面谈，因为他觉得这些是该经纪人去处理的。
他很珍惜跟江时亦交流的机会，更愿意跟她谈谈有关文艺的事，或者剧本感受。
王勉对于程兴给的这次机会，自然是无比珍惜的，却也不会无底线的听之任之。
只坦诚道：“我很感谢程导抬爱，也知晓程先生的意思，是愿意做我们时亦的靠山。”
“但是吧，现在时亦羽翼还未丰满，而且公司给了我们很多的自由度，这件事还需慎重考虑，目前还没有单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