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男未婚女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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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勉接到程兴电话时，丝毫不感到意外。
早知道自家这颗摇钱树，能为他带来这样的资源。
只在听见程兴声音的那一刻，还是有过短暂怀疑。
“确定不是诈骗？”
“节省咱们彼此的宝贵时间，才没有让助理给你打电话的，王先生。”程兴对待工作一向雷厉风行，他不喜欢做无用功。
“王先生有空安排一个时间，我答应了帮江时亦拍电竞照片。”
王勉诚惶诚恐，尽管提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在面对大导演时，还是险些咬了舌头。
“这……咱们先谈一下酬劳。”
一时慌乱，也忘了谈生意的先后顺序。只觉自己还是道行太浅，之前积累的那些谈判经验，原该游刃有余，才发现从前的功课都白学了。
程兴轻笑一声，并没有拽得跟二五八万一般，相反，十分平易近人。
“王先生，若是谈合作，你未必请得起我。”
“江小姐是我朋友，既然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谈酬劳伤感情。”
“既知我没有吩咐助理跟你谈，就是带着诚意来的，没有愚弄玩笑的意思。”
王勉只是起初有些不知所措，待短暂的迷茫状态过后，便恢复了在这一行的机灵和敏锐。
“以您的时间为主。”
没有接受嗟来之食还挑排骨猪肉的，自然是来者不拒。
“那就明天。”
程兴很快将时间定了下来，“给你打电话的手机号，也是我的微信账号。”
“待会添加我好友，把拍摄地点发给我。助理和设备我都自带。”
“明天上午，不见不散。”
王勉立即接下：“没问题。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提携我们时亦。”
程兴“呵呵”一笑，“王先生这话，倒是她跟你关系更近了。”
“实话实说，如果江小姐能跟砚清再走一步，她就是我家人。”
“反倒是我，要感谢王先生对她的保护。”
王勉十分上道，马上表态：“我明白。您比我入行早，对这个圈子比我熟络。我自然不敢在菩萨跟前弄鬼。”
“不过你也放心，我不能保证时亦走得多远，飞得多高，但绝不会沾染那些不良风气，染上恶习。”
“一个人这一生的财富和资本都是注定的，若是坏了德性，到头来德不配位，再多的钱财也守不住。我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去做削足适履的事。”
程兴虽从前没听说过圈内有这样一位经纪人，不过听他谈吐不凡，不像那蝇营狗苟之人。
他看人向来十拿九稳，想必自己替傅砚清担心实在不必要，考察也显得多余。
“那么，明天下午见。”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江时亦早早到了摄影棚，又遇见了上次给她轻易下定义的摄影师。
程兴来的没那么早，倒是一眼就看见了王勉。
“小叔～”
她朝他挥了挥手，随即跑了过去。
待她到了跟前，王勉才摸了摸她的头，跟她一块进到摄影室。
随口闲话道：“你跟傅先生同居了？”
江时亦当场哽住，倒不是这事有多惊世骇俗，而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勉看见她吃惊的表情，以为自己打探旗下艺人隐私不妥，忙解释了句：
“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说。”
他也是瞎猜的，能让程导紧张到那个程度，作为傅砚清的挚友，唯有他们俩的关系更进一步，才能招他出山。
“算是吧。”江时亦大大方方承认了，本来也不是不妥的事。
男未婚女未嫁，他们住在一起，又有何不妥。
只不过她很怀疑，等她身体完全康复了，不再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傅老师会毫不犹豫的搬回去住。
这个男人一向冷血，很多时候，甚至能掩盖他的原则性。
“我知道你关心我，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是泛泛之交，她可能会为了维护傅老师的名誉，隐瞒一二。
但这世上最不可能害她的，除了父母就是小叔。他们之间不仅是亲情，还有利益攸关，休戚与共。
江时亦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上次合作的摄影师，目光轻蔑又略带傲慢的打了过来。
“有预约吗？今日我可没空给你拍片。”
江时亦十分礼貌客气，在前辈面前保持着一贯的修养：
“多谢您，我今日不必麻烦您。”
摄影师觑了她一眼，向来眼高于顶，准备转了身再去工作，但王勉有些看不下去了。
“以后如果可以，我也会尽量避免与您合作。”
小明星真卑微，总是被人轻蔑和踩在脚下。
不由得想起今年靠一部电影迅速蹿红的女演员，从前红毯走秀的时候只能站边角料，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来蹭热度。
对于程导在微信上拍摄电影的邀请，免不了一阵心跳如鼓。
摄影师闻声回过头来，其实要不是看在王勉在圈子里混得小有名气，根本不会搭理江时亦这样的古风歌姬。
哪曾想给他面子，他倒是好，蹬鼻子上脸。
这会儿连客气的语气也没有了：“王先生口气不小，这般硬气，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放弃江小姐了？”
王勉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等的伯乐来了。
程兴没有带太多人，却也不是孤身前往，设备在身后的助理手上，他没有空着两只手，只将身上的包又向上颠了颠。
“我没迟到。”
打过招呼后，便盯着江时亦瞧了瞧，赞许的点了点头：“嗯，不错，状态很好。”
为了今天一遍过，不浪费程兴的时间，她昨天特意睡得很早，休息的很好。
倒是他，脑海中总不由自主地闪过、中年男人道貌岸然下的龌龊心思，不知昨夜她和傅砚清，是谁暂时放过谁。
被众人晾在原地的摄影师，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时亦，不可置信道：“这是你的新摄影师？”
原本看见程导身影的时候，想第一时间过去要个签名、套套近乎的，虽也知道这男人眼高于顶，不会认识自己这等小人物。
但见他只顾着跟江时亦寒暄，便立即猜出了端倪。
江时亦从来不是落井下石的性子，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爱好，甚至十分慷慨道：
“程叔叔要帮我把那天丢弃的电竞少女组图拍完，你要过来一起学习一下吗？”
摄影师抿了抿唇，似有些挣扎。
于私心，不愿意看见这个昔日被自己凌迟的人，如今形势逆转，高高在上，反过来看自己的笑话。
于公，又特别不愿错过这次向大导演学习的机会。
最后，努力提升自己，想要好好工作的欲望，还是战胜了那不值一钱的自尊心。
没有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跟了过去，而是十分懂得人情世故的表示了感谢。
“谢谢您，江小姐。”
“不会很麻烦程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