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程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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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他的话语里，她到底属于什么呢？
她的晚辈？女友？情人……还是普通朋友？
程兴慢吞吞喝了半盏茶，觉得傅砚清的小女朋友可爱的紧，对她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这会儿跟她谈笑道：“我们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职业。”
“听说你是歌手？只不过不知道是唱什么类型的。”
“我听歌听得不多，大多是民族音乐和京剧。现在好像比较流行民谣，不少年轻人都在唱。江小姐是唱民谣音乐的吗？”
程兴说完，不待江时亦回答，先被周成怼了回去：
“民谣？是不是抱一把破木吉他，在盛京天桥底下边弹边唱？旁边在放个盒子收钱。”
“跟盲人算卦没什么区别，都是乞讨的一种方式。”
“每次我司机开车路过的时候，总能看见那些街头流浪汉，有的残疾，有的装残疾，唱得也不好听。真是污染盛京环境。”
程兴一向看不惯他，旁人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俩是必须从开宴杠到散席。
“什么不是乞丐？主播在网上直播，说的好听是分享自己的生活，或者技术。难听点，也不过是放了个无形的碗，在自己跟前，等着人施舍。”
“咱们也是乞丐，你赚股民的钱，我赚老百姓的钱。倒是傅院长好，赚国家的钱。”
傅砚清还没听两句这俩人斗嘴，又绕回自己身上了。
眼下黑了黑脸：“周总，什么时候发财别忘了我。保不齐哪天我揭不开锅了，就去下海投奔你。”
他有时候觉得厌烦，每次提醒他们不要胡乱调侃，这帮人还偏爱拿自己做文章。
屠龙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恶龙，他干脆把话题往别人身上引。
周成以为是他新欢真是唱民谣的，自己愤青行为惹他不高兴了，立即哈哈一笑：
“我哪比得上你，吃皇粮。我一直在海浪里飘着，谁知道哪天就翻船了。”
“比不上傅院长有内部消息，有内部资源。我也想吃皇粮，哪怕做个小吏。”
“这样大风大浪来临的时候，就可以及时回避风险，不用成本沉没。”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时就低头：
“江小姐真是唱民谣的吗？我刚才胡说八道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来，我自罚三杯。”
说喝就喝，在陆续上菜之际，先喝了三杯白酒下肚。
江时亦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没插上一句话，就被这帮人连珠炮似的掩了口。
“您不用……”
这么喝酒真的可以吗。
傅砚清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不用管他。”
北方人向来海量，只她从未见他这么喝过。
“不管我不行啊，现在《刑法》改了，我要是在酒桌上出点事，你们都得担责任。”周成一直嘻嘻哈哈，早习惯了老傅的无情。
“你自己要喝的，我们可没劝，别碰瓷啊。”程兴给他撅了回去。
又看向江时亦：“弟妹是唱网络歌曲的吧？”
因为想给小姑娘留点自尊心，所以没点名了说。
因为江时亦的名字，实在不在他熟悉的那几个歌手之列，那可能就是网络歌手吧。
“嗯，算是吧。”江时亦大大方方承认了：
“我现在主要任务是读书，有时候唱一点跟戏曲有关的歌。”
这程兴就不懂了，碰上老傅的专业，他还真有点好奇。
“要不唱一段我听听？”
“你怎么不跳一段我看看。”傅砚清直接给他怼了回去，很烦他将选妃那种态度，带到了生活。
他是知道他挑选程女郎时的盛况的，可江时亦又不是卖唱的。
“关键我不会啊。”程兴表面上糊弄过去，心底却在忍不住笑。
想不到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傅砚清，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若不是为了护着自己女人，哪来的戾气这么重。
“你以为我听不到歌啊，想听歌还不容易。”
“你们想听哪个明星唱歌，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
傅砚清懒得理他，倒是周成表现出一点兴趣：
“我听说那些表面上光风霁月的女明星，出台费特别低，一线女明星过来陪着喝杯酒给几十万就成。程导，这是不是真的？”
“对了，现在哪几个女明星在盛京呢？”
江时亦有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傅砚清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的原因。对于他们的聚会，总是一拖再拖。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谊，想必不会跟他们走的那么近。
又有几分感叹，傅老师出淤泥而不染，身处在这个圈子，却又没有沾染不良风气。
“我也不知道，我没叫过。”程兴打着哈哈，不管有没有做过这等腌臜事，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哪怕是在知根知底的发小面前。
“还有，什么叫出台费，那叫出场费，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不过怪不得现在人人都想当明星呢，赚钱太容易了，别人吃饭花钱，她们陪人吃饭赚钱。”
“其实我觉得完全没必要，有这钱不如孝敬父母，有这时间不如陪家人。”
周成自然不信他这信誓旦旦的口吻，见菜已经上齐了，押了口酒，才臊了他一句：
“小学思想品德课开课了是吧？”
程兴笑着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又将目光转向江时亦：
“江小姐想不想拍电影啊？我手头现在有一个师生恋的本子，感觉很适合你。”
“啊……我？”江时亦才从走神中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推辞道：
“我不是学的表演系。”
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意味着什么，不是完全没有心动过，只不过若是让她为了出名去找替身扣图，那她宁愿不赚这份钱。
“那有什么关系，跟我拍过戏的那些女明星，有几个科班出身？大多草根。”程兴是因为看重傅砚清，所以卖她这个面子，想给她这个人情。
对于走这条路的艺人来说，没人不想走捷径。
无数人求之不得能跟他合作，不过是他动动手指的恩赐。
这份恩赐既然给谁都是一样，不如给自己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