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风月场上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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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整理好不少笔记,又复习完一科之后,那边迟迟传来他的回音:
【时亦,抱歉,我食言了。】
他答应过她,每周要见一面的。也许诺过,他会去看她。
现在想来,大概是男人激情过后,一句空口白牙的承诺。荷尔蒙褪去后,又变的理智很多。
【我们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面了,我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
还没有确定关系,但先发生了关系,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还是太突然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以后你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找我帮忙。】
只要他能为她做的,他都可以赴汤蹈火。
江时亦看着他的消息,不知不觉,眼睛有些模糊。
【我知道您是出于责任感。】
他没有经历过成年人的暧昧游戏,更不是什么风月场上的高手。
他不想把她当个便宜占了,随后继续不清不楚的暧昧。
他需要一点时间,把这前后关系都捋清楚,跟自己和解,整理好思绪,再告诉她决定。
【如果您不在乎我,自然什么都不用想。】
她不知为何,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自我欺骗,是她傻,还是真的很喜欢他。
尽管跟他说了很多次,是她自愿的,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可这等颠覆他传统认知,打破他原则性的事,他自然需要时间来平复。
【感冒好了,你不用担心。】傅砚清回道。
他也不知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时候能想清楚,不过只能在下班不工作的时候想。
也许会想的很慢,也许会永远都没有答案。
【傅老师,最后思考的结果,是有可能丢掉我吗?】她抽了抽鼻子,不让自己看上去那样脆弱。
她希望能真正的做到言行合一,而不是故作洒脱,结果一个人躲在人后善感多愁。
【如果你有更好的生活。】他想为她做最好的安排,尽管他并不是完美的人阿。
【那我知道了。】她发过去一个笑脸的表情。
【我不要紧,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打扰你了。】
【有什么事,我都可以自己解决。】
看似不寻常的一句话,却让他仿佛挨了当头棒喝。
他不再有任何消息的回复,而是打了电话过来。
明明确定她在手机旁边,依旧久久无人接听。
就在那声盲音结束,即将跳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时,电话通了。
她似乎控制了很久的情绪,听起来依旧不太好。
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说,那边还有抽纸的声音。
“怎么了?”
“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你哭了?”
江时亦隐在墙壁黑暗的角落里,用纸巾按在鼻子上,防止鼻涕流下来。
才开始跟他道歉:“对不起,傅老师。您就当是我心机重,故意引诱的您。您不要自责,您本没有一点错。”
她的道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让他愈发担心。
明明记得这两日风平浪静,已经没有关于她的中伤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直觉非常不好。
他印象中的这个女孩,并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笑起来很甜,好像永远元气满满,热爱生活的样子。
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心有灵犀到隔空猜中她心思的程度。
已经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她无意让他焦急。
不待他审问,还是和盘托出了:“傅老师,我可能,好像……是有宝宝了。”
她咬着自己指甲,几乎将指甲咬秃,一瞬间,闪过万千心思。
傅砚清从前曾误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孩,也许误会从来没有解除过,那么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不检点、不自爱,跟何熙臣搞出了孩子,渣男不认,所以找他接盘?
“我这样说,也不是想绑架你,逼你做些什么。”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还没有跟爸妈说,我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说。”
“他们也许会惊讶,会恐惧,会对我失望,但更多的该是心疼我吧。”
她知道爸妈有多疼爱她,只怕爸妈在知道后,恨铁不成钢之余,心都要碎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可以不打扰你,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既然是我自己决定做的事,我就会去承担。如果给您造成什么困扰,很抱歉。”
她心底内疚,也觉得很抱歉。
那一日他有说过戴套,不过被她拒绝了,理由是戴套不舒服。
他也有督促她去买药,可是事情没有经历之前,她不知道这样严苛。
她以为不会一次就中,或者听天由命,她想要一个留着他血脉的孩子。
这样他选择舍弃她的时候,她还有所寄托。
“是我答应了吃药,又没有买。”
傅砚清沉默了很短暂的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对于再次做父亲这件事,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十分抵触,只有茫然和不知所措。
但几乎是本能的,想着要先安慰这个小孩子:
“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他不会逃避,只是心疼她太单纯了,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
“没……没有,我没有勇气去。”却也知道这事没法拖。
她不敢告诉爸妈,却也没有那样私密无间的朋友能够陪伴。
“我可能又给你造成困扰了吧,对……”
“别再道歉了。”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这半个月我要出差,没有办法陪你。”
“如果你可以自己去检查身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结果。”
“如果不能,我叫秘书过去陪你去医院。”
“你不要怕,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在前面。”
“如果不想做决定,就将这件事交给我,好吗。”
她仿佛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按亮了客厅的灯,怯生生问道:
“再有半个月放寒假,那时候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想你陪我去,不想别人,也不想……自己去。”
傅砚清一潮心绪未得到开解,又起波澜。
他能谅解她那天因为羞赧,而不好意思去药店买避孕药。
只怪自己没坚持,让她陷入两难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