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公车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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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清一向守口如瓶,但有些思绪积压的久了,也需要聆听者。
而电话那头男人便是他的知己,于是,在这一刻,他便大胆传达了一个不符合年龄的信号。
“我朋友。”
男人见他有兴趣聊聊,彻底清醒了过来,那边传过来一阵悉悉索索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随后才问道:“男的女的?”
“女孩子。”傅砚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迅速滚动着喉结,好似竭力掩饰某种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回答,对方就不会继续问下去。
可他也不知怎么了,本能的想说上两句。
横亘着大洋彼岸的男人,赤着脚去到院子里,顶着烈阳,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游泳池。
衬衫上慵懒的只扣着一颗扣子,远处潜水的女郎,带着蜜褐色的皮肤,若出水芙蓉一般,给了他一个飞吻。
他唤了一声“darling”,才将思绪放回到傅砚清身上,问:
“多大了?”
“十八岁,过了年十九,也许。”他也不知道她的生日,看来是时候要询问一下了。
男人意味深长的“嘘”了一声,问他:“一定要这样吗?”
他就知道不会是他家里的什么亲戚,老傅这人对亲戚一向淡薄。
始终秉承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既厌恶无效社交,亲戚之间无意义的人情往来。也决不允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至于同事、下属、徒弟……更不会得他如此倾囊相授。
他会在技艺上毫无保留,但在物质条件上,只会让崽子们各凭本事,绝不会在这方面上护短。
“我不知道。”傅砚清也不知理智和感性哪种会占上峰。
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问候了句:“你近来可好?大导演。”
男人喉结滚动,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难为你醉在温柔乡里,还有闲心问候我。”
“我能有什么好与不好,左右不过是学徒精神,博采百家众长,跟人学本事罢了。”
“你也少来恭维我,哪来什么大导演,永远都是一名小学生罢了。”
傅砚清知道他这是谦虚,国际一线知名导演,常以灾难片著称,一部《龙卷风》更是创下了60亿的票房神话。
不过活到老,学到老的匠人精神,倒是进步的源泉。
“你呢?”男人没同他开玩笑,说他老牛吃嫩草。
如果他一定要走这一步,他很担心恋爱经验为零的小白,会被那些心机婊诓骗。
“小女友是做什么的?”
“不是小女友。”傅砚清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时亦,好在,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依旧坐在沙发上,专注去吃果盘里剩下的水果。
一丝不苟,目不转睛。
傅砚清稍稍放心些,又往阳台走了两步,说:
“歌手。嗯,也是学生。”
“欸~”男人看他语塞的样子,都不像平日里那个办事雷厉风行,有铁血手腕的傅砚清了。
为了证实他没有被骗,还是再次确保了一下:
“我的房子,几个人住?”
若这女孩是什么网红主播,靠傍上傅砚清这棵大树,从而拖家带口的完成阶级跨越。
那他真要尽到兄弟的责任,提醒他别被人利用和欺骗。
免得那些目光短浅的草根女,拿他当了跳板之后就甩开。损失些银钱、浪费了时间倒在其次,是他不想老傅在感情上受到伤害。
不过也无妨,谁若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捏死一个小歌星,就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傅砚清会错了意,以为他是问自己有没有跟新欢同居,为着江时亦的名声着想,还是再一次坚持了原则:
“只有她一个人住。”
挂了电话,男人给爷爷打了通电话:
“老爷子,砚清要住咱们空在城中心的房子,你叫保姆提前过去打扫一下。”
老爷子年过耄耋,依旧精神矍铄,原本对这孙子没什么好脾气,但听他提起小傅,语气倒是柔和了不少。
“不知他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见他来家里走动。”
“今年我回家过年,可以找机会聚聚。”男人嘴角微微上挑,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小女友了。
“那房子是给一小姑娘住,让吴妈过去整理的时候,放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傅砚清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寻找,担心她是路痴,自然亲自送她去朋友闲置的公寓里。
出了门,先去单位取车,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豪车,只是代步工具罢了。
江时亦对于他公车私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傅老师没有车呢。
只在心底感叹,自从傅老师身边多了自己这条小尾巴,底线一退再退。
其实傅砚清也有在考虑买车了,不然带她出去太不方便了。
上了路,才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没钱所以极少出去玩倒在其次,主要是盛京太堵了。
堵车堵得一塌糊涂,即便外省限号,依旧困在路上寸步难行。
江时亦没想到他车技这么好,忍不住又同他调侃:
“傅老师,我真没看出来您还是个潜藏的老司机。”
傅砚清不太懂网络热梗,便没搭腔。
“您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他不咸不淡道:“基本生存技能而已。”
江时亦抿着嘴笑,每次被他偏爱,总忍不住提无理要求:
“你家里的钥匙给我一把。”
似乎不太确定他会妥协,便开始卖惨:
“我不好意思总去你工作的单位找你,今天在楼下小区寒风中等了你好久,腿都站酸了……”
那么明显的装可怜,他却看不出来,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解下腰间的一串钥匙,递给了她:
“中间那两把一样的,是我家里钥匙。”
江时亦看见挂着一串的各色钥匙,暗自直呼好家伙,这是把他单位的各部门钥匙都挂在身上了。
小心取下他家的一枚钥匙后,又将单肩包上,自己亲手编的竹蜻蜓挂了上去。
“带着它去上班,不许取下来,下次我来要检查。”
将钥匙还给他时,他甚至未去瞥一眼那枚竹蜻蜓,所以没有评价它是否幼稚,不符合他的年龄和身份。
只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