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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互相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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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主任能说出这番话,其实傅砚清一点也不奇怪,否则他就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眼下无心跟他继续纠缠,已经拿了药,进到了房间。

其实他该懂得避嫌,联系她父母过来,可这会儿积蓄满腔的酸意和怒火,让他没办法思考太多。

钱主任怕他对自己的乌纱帽有影响,也是留了一手,在他进到酒店之后,留了蛛丝马迹。

只要将来他有弹压自己的趋势,他就拿着这些制造舆论导向。

造谣中伤他深夜进入女学生房间,还在酒店开房约炮,跟他鱼死网破。

被人捏住了小辫子,自然要有筹码在手里。

江时亦看见他时,已经缓过来不少,头发凌乱,倒躺在床上缓神。

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傅砚清!”

她没想过他真的会来,千里迢迢,打飞的过来,只因她的一句话。

“您……”

她激动惊愕的语无伦次,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像极了失足少女。

傅砚清不知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董秘书是事后进入贤者状态,出去走廊抽烟,还是根本没有开始过。

眼下强按耐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尽量平静跟她对话:

“你还好吗。”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在男女之事上,男人永远不会吃亏。

所以这个傻子,就可以在校方的安排下,私人时间公干。

“嗯,我不怎么头晕了,但还是脚软……”她开口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极了刚受欺负的小猫。

始终沉浸在见到他的喜悦里,不知原该董秘书进到酒店,换成了他,对他的名声有多损伤。

显然,他已将身份和名节置之度外了。

“你不生我气了?”

她试图挣扎着起来,奈何脚底软的厉害,费了牛九二虎之力,也只是强撑着坐在床上。

傅砚清看见被她弄得一团褶皱的床单,眼底几乎喷出怒火。

是因为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所以腿软的无法起身吗。

他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去柜架上取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过来。

“你先把药吃了,我送你去医院。”

江时亦乖乖接过他手中的药吃下,傅砚清量钱主任也不敢在药上继续动手脚。

她明明记得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看见她落难,也舍得理自己的么。

“不用。不麻烦您了,我现在感觉还好。”

她记得他明天要上班,“一会儿我自己回家就可以。”

傅砚清将她喝了一小口的矿泉水,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她,眼底的神色略有些复杂。

有痛心疾首,也有惋惜。

“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不自爱?”

江时亦被他训斥懵了,她哪里不自爱了?

傅砚清垂着眼睛,站在她床边,不肯离她近一些。

“不学好,偏偏学他们走歪门邪道。”

想到她被董秘书侵略过寸寸肌肤,恨不能直接过去,不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却频繁为了她破功。

“是需要靠山吗?我没有回应。就去找别人。”

“如果需要靠山,我可以做你的靠山。”

江时亦方才还委屈加错愕,正准备辩解一番,眼下突然呆住了。

他在想什么?

她突然想让他一直这样误会下去,这样就有了跟他羁绊的理由。

“我没有庇护人的经验,但我不想再看你走上绝路。”

“以后别再轻举妄动,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江时亦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明白他情绪的反常了。

随即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董秘书什么都没做。”

所以现在他可以不这样难受了吗。

她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不要讨厌我。”

如鲠在喉的那根刺没有了,他不会继续膈应她了吧。

“但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傅砚清关心则乱,后知后觉被一小丫头摆了一道。

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铃声响了,手机上通讯上显示的名字是游宴平。

转身向窗口走去,按下了接听键。

这样掩耳盗铃的行为,虽没有避开她接电话,但离她几步之遥,又有何意义?

“喂。”

游宴平不知师父十万火急的跑哪去了,奈何被戴吟缠的没法子,只得来他这里求助。

“江湖救急,我也很想关爱戴公主,但我实在没法了。”

游宴平说完,就将电话给了戴吟。

于是,江时亦便听见电话那段传来,哭唧唧的女孩子的声音。这娇软的嗓音里,还带着她熟悉的浓重乡音。

“同事里的二路旦角儿,每次都在背后说我坏话,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又不傻。”

“上回踩我戏箱被我骂了还不承认,处处针对我,演出名单也是最后一个给我。”

“我刚来的时候就丢了项链,再这么下去,怕是她们把我家当都偷光了。”

“每次大家在同事群里聊的热火朝天,我一说话就冷场。根本没人回复我,都拿我当透明人。”

……

傅砚清听她一口气说完,才面无表情道:“报警,等我回去处理。”

“相信法律。不管是哪里的小偷手脚不干净,我都不会姑息。”

戴吟不知道傅老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眼下开始闪烁其词:

“都是同事,我不想刚来就弄得这么难看。”

“若是报警伤了和气,多不好。”

江时亦是才发现这个老男人双标的,火烧眉毛似的来救自己,轮到别人有难就只会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冰冰地叫对方报警。

只才美滋滋不到半刻,便听见他语气缓和了下来,问:

“你需要我怎么做?”

安慰她?安静聆听?站在她这边,替她训斥同事?

他向来没有哄女人的经验,若不是爱惜人才,也没这么多耐心给戴吟。

没有听见电话那边又是怎样一番哭哭啼啼,江时亦捡起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正砸在他的脊背上。

小朋友不高兴了,傅砚清听见徒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们怎么不针别人,就针对你?”

直到戴吟哭得更大声了,傅砚清直接挂了电话。

不知是为她闹情绪挂的电话,还是原本那边也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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