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连环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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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慕寒出于同情和义气要替周宏志夫妇处理财政危机这件事情,他把那个小头目叫到一边,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要他前去给张有财报信,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小头目见这人出手如此大方,连忙点头应允,带着另外两个家丁提前回了清风镇。
孤慕寒骑着马跟随在其他人身后,一起下了清风岭来到清风镇。
刚到镇子东头,他的马被人拦住,一位老者泪眼婆娑把他叫到一旁苦苦哀求,孤慕寒点头依允,叫老者暂回。
王雅琴有些纳闷:武铁心的爸爸真会找人,他是怎么知道,眼前这个男娃是个大能人的?
清风镇商业还算繁华,人来人往的买卖人络绎不绝,主要经营农副土特产和山货,当然最主要的资源还是木材和竹业制品,农业和林业彼此促进拉动了清风镇经济的提升和贸易的繁荣。
张有财的家在镇中心,高大的宅院气势恢宏,临街的商铺经营着山货,绸缎,药材和农业种植等各类产品。
追击王雅琴的那八个人里那位头目和另一位早就前去报信了。张有财听说那姓周的有高手撑腰,还不等王雅琴等人来到张宅,就有二十几名护院家丁手持大刀在大门口列队以示威风。
孤慕寒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个阵势,他坐在马背上冷笑了一声:这是在给谁示威啊?真要动手,一招之内全部解决。
边想,孤慕寒一边纵马提缰缓步而行,来到张宅大院门口。那护院家丁挺胸抬头打起精神,那个在清风岭得到孤慕寒二十两银子好处费的小头目名叫王金标,他的职责是负责内院安保,也称内勤人员。
这时正站在大院里装模作样,大呼小叫,喊着"刀箭准备!"
"嗨咿"内院家丁的回答既怪异又土气,给人一种华而不实,不洋不土的感觉。
这个宅子建在清风镇的正中央,地势较高,比其他人的宅院起码高出三五丈。
宅院两边的墙壁上设计着墙孔,墙孔里面都是强弓硬弩火力交叉守住大门,这些守护院墙的保镖,才算是张家大院正式的安保人员,里面的打手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大门正中的道路上,三五步就有身穿黑色皮衣,身背弓箭,手握大刀的壮汉,他们?右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盯着孤慕寒,王雅琴,周宏志他们,生怕这些人有什么异动,他们立即万箭齐发。
一名壮汉目露凶光的大声吆喝:
妈的,都给老子站住,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敢来张爷的地盘横冲直撞?
孤慕寒马鞭一扬,沉稳自若,衣袖一挥:
别误会,我找你们老板是要给他解决问题,用不着这么大呼小叫。他刚把话说完,朝大院里面望去。
那个王金标看到孤慕寒和王雅琴,周宏志等人被挡在了大门口不让进来,匆匆忙忙地跑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支,给壮汉们点上火:
这些都是找张爷的,他在屋里等着他们,让我领他们进去,嘿嘿!
周宏志上前叫声:
王爷,辛苦了,告诉你们张爷,钱已经准备好了,快带我们进去,把事情了结了。
王金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拿了孤慕寒二十两银子并且得到承诺事成之后另有重谢,于是,点头哈腰,语无伦次地说:
孤老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把马匹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随我进去吧。
他又给每位挎刀背箭的恶汉递了一遍烟,回过身来向孤慕寒抱了抱拳:
不好意思,这是张爷的规矩,没有熟人引见,一般生人不可以擅自进出大院的院门。
这段路铺满了光溜溜的小石子,若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或者是毫无武术修为,脚力不稳,定将摔得仰面朝天。
因此,路程虽然不远,可走起来十分吃力。
"张家内宅"四个金色大字赫然在目。
但见亭台楼宇掩映在假山怪石和花坛盆景之中。一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式建筑耸立在眼前。
又是机关暗器,墙眼和暗道纵横,四面的屋顶上布满了弓箭手,屋前屋后全是手持钢刀的武士,一个个都像饿狼般两眼放光,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大院内宅。
如果不是王金标事先打了招呼,上面弓弩齐发,谁也休想前进半步。
张有财门前的又一层保镖耀武扬威,拿刀的拿刀,拿箭的拿箭,在屋子前走来走去。
王金标压低着声音:
大家别介意,现在风声很紧,主要是闯军死灰复燃,据说又杀回来了,以前咱们张爷杀了不少闯军的人,这会主要是防着李自成带人前来复仇。
孤慕寒或多或少也听说过闯王李自成的闯军在"均田免赋""平买平卖"的政治主张下获得了全国人民的热烈拥护和支持,他们的部队发展到了百万之众,成为农民战争中最伟大的主力军。
但是,像清风镇这么一个弹丸之地,怎么也有闯王的部队来去?孤慕寒不得而知。
来到内院的大厅,正中的虎皮椅上坐着肥头大耳的张有财,眼下已是秋季,山里却提前迎来了寒流。四面用铁架支起的火盆里正在熊熊燃烧着木炭的火焰,暖气扑脸,温柔如春。
张有财的那些保镖敞开胸襟露出肚皮,人人身上都挎着短刀硬弩,有四个穿着虎皮短装的,身上多了一把大刀。
这样的气氛要是常人吓都会被吓死,这哪是什么张家大院,这实际上就是土匪窝啊!
王金标作为张家大院内卫安保头目,算是颇有面子,他朝张有财抱了抱拳:
张爷,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孤老板,他愿意替王雅琴和周宏志夫妻偿还欠债。
张有财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孤慕寒,发现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有些藐视的"嗯"了一句,心想:
什么老板,不过是扯虎皮当大旗,虚张声势罢了,如今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老板,遍地都是白骨。
他鼓起牛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身前的王金标,朝他抬了抬头。
王金标立即会意,张有财觉得这人平白无故怎会这么大方,一万二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是想先让王金标探探虚实,看是什么来历,如果背景雄厚,那这钱就收不得,否则就得加码,甚至翻倍,由一万二千两再加一半,没有二万四千两,休想出这个门。
王金标左手抱住右拳,朝孤慕寒抬了抬,做了个江湖绺子打招呼的动作:
这是我们的地盘,一切都是我们张爷说了算,孤先生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孤慕寒师从孤峰山世外高人谷玉麟,可恩师的名号一直处于保密,他老人家曾经一再叮嘱,他的名号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否则他将取他性命。
后来,北方武林叶冲发现了恩师的藏匿之处,才有了天都擂台英雄会,现在,武林中正在追击手持覇王吸魂旋风刀的孤慕寒,因此,他更加不敢自报名号。
孤慕寒不理不睬,张有财只以为对方的来头大,背后的靠山硬,因此示意王金标别再问了,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幼稚游戏。
这人的来头一定很大,大到根本没把我张家大院放在眼里。张有财坐久了屁股有点不舒服,直腰欠了欠身:
老板走南闯北,站的是谁的台?师爷是哪一位?看样子您老财大气粗,但要是连名号都保密,下面的生意又怎么谈下去啊?
这家伙是干坏事的,心里总是有鬼,这也可以理解为阴影吧,老是担心别人害他,不打听仔细放不下心,其实孤慕寒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替周宏志还清债务,可他害怕孤慕寒背景强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该拿的决不能乱拿。
孤慕寒这才听懂,张有财是在打听他的背景,要是背景雄厚,对于他这种收取高昂利息的行为,可以绳之以法,但他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
兄弟吃郭家饭,师爷是郭四海
啊!原来是桃花山绺子?
这郭四海独霸桃花山,生性残暴,杀人不眨眼,官府听了也要避让三分,谁都不敢招惹这伙煞神啊!
张有财和官府衙门的人颇有来往,与达官贵人也时有交集,但与土匪胡子交往不多。
于是心里直打哆嗦:
难怪这个小毛孩能如此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原来他是桃花山郭四海的人,这哪个惹得起?除非不要命那就差不多。
张有财抱抱拳:人在江湖飘,青山永不老,来呀,给这位老板看看。
一条长凳被抬了出来,足足可以坐十个人。
孤慕寒,王雅琴,周宏志一行坐成一排,孤慕寒说:
兄弟这次是想劳烦张爷帮个忙,有关周宏志与你的财务纠纷问题是否给个合理方案。
老板先开个价,只要谈得拢,也许我张家大院愿意听取阁下所有报价,提供所有优质服务。
孤慕寒浅浅的一笑:
兄弟受桃花山郭四海郭大爷所托来此寻找一人,得知张爷手眼通天,所以登门求助。
张有财一听他是为这事而来,心里"咯噔"了一下:
武铁心这小子的手伸得太长了吧,居然到桃花山搬来了救兵?他那光头上的汗沁了出来!思索了片刻,管他呢,就算是桃花山来人,捉贼也要捉赃,没有真凭实据岂奈我何?
张有财故装惊讶地看着王金标:
金标,听到吗?这位老板丢了人,找到我这里来了,你可有这个消息?
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奴才。
王金标立马就听懂了张有财的暗示,装模作样地说:
没有啊,我在清风镇土生土长,从没听说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会被弄丢,除非是神经错乱连自己的家都不认得回的。
张有财知道王金标说漏了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无法圆场,只能实话实说:
话也不能这样说,如果武铁心真是丢了,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收点微薄的脚力,我们帮忙找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们把孤慕寒的智商低估了。
见二人的戏唱完,孤慕寒不紧不慢的说:帮忙找人收点脚力钱也是应该的,反正这钱也不要我出,是弄丢人的武家出,张爷要多少脚力钱尽管开口。
张有财抚摸光头,假装一副认真计算数据的姿态:
上上下下我得惊动好几拨人马,还有各方面的爷们,没有个五十万大洋,完不成这么大的项目,对!就五十万。
孤慕寒脸无波澜,一点都不惊讶:
五十万大洋显然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天子脚下的皇城最大的钱庄"宝丰银行"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银子也是有点吃力的。
张有财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是留了还价余地的,岂料孤慕寒并不给他还价机会:
据我所知,武氏父亲武心志是个本分的卖买人,你就是让他砸锅卖铁卖儿卖女把自己卖了,要凑齐这么多钱也是很困难的。
岂料这张有财绑架勒索惯了,他自然知道干这一行必须高开低走,他有自己的心理价位,但是口头上不说,静观其变。
孤慕寒沉静似水,说话却像复读机:
当然了,对于我来说只是受人所托,你们谈得拢就谈不拢我拍拍屁股回去,惹恼了桃花山那帮活阎王派来一千人或者一万人,把个清风镇翻个底朝天,不怕人找不到。
这会儿,张有财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是心里有些发虚,好在他也不是吓大的,装作一副同情和怜悯的样子:
乡里乡亲的,谁叫我长了一副菩萨心肠呢,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退一步,二十万,成交就干。
孤慕寒示意同伴起身,再谈下去毫无意义。不过他表面却满口应承:
行,老武家再穷好歹也是个生意人,找亲戚朋友凑上一凑,二三十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告辞了。
孤慕寒一边往外走,一边轻轻的冷笑,另外一个主意早就在心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