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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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粮听见姐俩的谈话，回头道：“定不定制的先放一边，你俩现在应该在包装上费费心思才对。
眼下这包装，人送礼都拿不出手。
今儿可有不少人嫌弃得皱眉。”
“嗯，谢谢爹的提醒。”顾初心笑眯眯地道。
其实她今天也是有所察觉的。
新一批肥皂和香皂的制作全部交给了二丫。
顾初心则忙活起新模具和盒子来。
形状倒还好说，方形、圆形、椭圆形……各种形状，随手拈来。
难就难在每个模具和盒子上都要刻上她设计的，由“顾氏皂记”这几个字组成的花形logo。
顾有地木工活儿是不错，但雕刻嘛，会的也只是简单的线条。
将整个村子问了个遍，也没寻到这样的手艺人。
顾有粮在葭安县和京城里也打听了，雕刻师傅不是没有，只是那价钱嘛，实在是肉疼。
眼下她们根本负担不起。
迫于无奈，顾初心只得自己动手，学了个囫囵后，就抓了二牛的壮丁，打算培养个雕刻师傅出来。
整得舒韵都没忍住，开口怼她，“你自己都是个半吊子，难不成还想着带个半吊子徒弟出来？”
半吊子怎么了？
难道就不能遇上个慧根逆天的徒弟么？
顾初心不想搭理她娘了。
而她娘也不理她了。
主要没时间，大丫要生了。
她忙着搁灶房里炖鸡汤呢。
大丫咬着唇，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不断有汗珠自脸上、额头上滑下来，湿透了属于这个尚未完全回暖的季节的薄袄。
顾初心不能进去，只得守在一侧的门边，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一碗鸡汤面条送进去的半个时辰后，大丫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出来。
没一会儿，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自里面端出来，吓得陆海整个人腿都软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里面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伴随着还有稳婆独一无二的喊声，“恭喜恭喜，是个男娃，母子平安。”
等候在门外的韩氏等人，纷纷双手作揖，感谢起老天爷来。
等里面收拾好后，顾初心进去给大丫把了脉，除了虚弱了点儿，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陆家这边没有长辈在，大丫的月子由顾家三妯娌全权接手。
年后的两次会议，顾有粮将股份制的概念灌输给大伙儿。
木炭生意和豆芽生意均实行了股份制，各家持有多少股份，由这几个月的总工分决定。
霍永福有走巷窜道的经历，田青山算数能力强，两人一拍而合，接手木炭生意的经营权。
豆芽生意则被柳富贵一家接了过去。
韩氏、何氏乃至还在月子里的大丫其实都挺动心的，但听顾有粮父女两一番分析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天气转暖，土地解冻，开荒迫在眉睫。
顾初心边在木盒上做着雕刻边道：“爹，开荒是我们想开哪块就哪块吗？”
“只要是咱们村的，都可以。”顾有粮看了眼手里的锄头把子后回道。
“需要我查查，哪种土质种红薯和土豆合适吗？”顾初心提醒道。
顾有粮好笑地道：“你爹我好歹也做了大半辈子的农民，还能不知道啥土种啥合适？”
顾初心哼哼完一声，收起刚刚雕刻完成的盒子，“又成一只，耶！”
“要我说，你们这盒子成本挺高。”顾有粮打趣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顾初心伸了个懒腰，活动着两只肩膀道，“我跟二姐商量过了，盒子自愿选择，在原来价格基础上加十五文，我们负责给包装好。”
“包装纸上就不要商标了？”
“要。”顾初心应得干脆，“买回来，自己画。”
“这回又准备抓谁的壮丁？”
“四哥！当然，二姐也是要会的。”
——
开荒的第一天，顾初心也跟着家人去到早前看中的地方。
枯黄的野草里，稀稀拉拉点缀着几根嫩绿。
周围没有大树，也没有大点儿的石头。
顾有粮兄弟几人拿起锄头锄草。
舒韵等人则徒手拔，偶尔碰上石头啥的，全部都给腾到边上去。
孟氏经过这里时，见着的便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顿时着急得不行。
“那么多地方，你们怎么就选了这里？土不行，甭管蔬菜小麦都没收成的。”
卫老太没好气地瞪了顾有粮一眼，“看吧，看吧，我就说得开山脚那块吧，你偏不信，还要和我争。”
孟氏听见这话，连忙问道：“老姐姐说的是靠近上山路的那一大块吧？”
“就那块。”卫老太手里捏着一把草，直起身子，冲孟氏所在的方向道，“石头是多了点，可只要肯花力气，总有开出来的一天嘛。”
孟氏赞同老太太的意见，“那土也比这里肥得多。”
顾有粮瞅了一眼老太太，无奈地道：“我都不答应你了，等这里收拾出来，紧跟着收拾其他的吗？”
说完看向孟氏笑道：“婶子这是要去哪儿？”
“去地里收拾收拾。”孟氏说完又劝道，“侄儿呢，你就听婶儿的，换个地儿吧，这里真的种不出来啥来。”
“婶子放心，我们心里有数的。”
人这般，孟氏也就不好再说啥，又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野菜去除泥土后，全部扔进靠近山脚的大坑里。
提来河水倒进里面后，顾初心见大坑未被装满，便带着二丫和四牛装了不少枯叶倒里面。
地收拾得差不多了，紧跟着还有田。
顾初心和二丫在忙活香皂生意的同时，还负责家里人的一日三餐。
这日，姐妹俩收拾好摊子，正准备如往常那般去肉摊子上拿往日里定下的肉时，一身着灰色大氅的男人拦住了姐妹俩的去路。
“打扰两位姑娘了。”男人拱着手，从头到脚，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顾初心暗地里扯了扯二丫的袖子，示意她上。
二丫心里一紧，正要说自己不行，妹妹已然往后退了半步，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大…大叔，可是有事儿？”
“我想跟两位姑娘定香皂。”
“要多少？什么香型的？”二丫学着妹妹往日那般，整个人也放松了些。
“姑娘手里所有的香型我都要，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