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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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还得去点心食品的里坊采购,日头足了也得用饭,打算大过年的出点血在成叙楼一楼吃一顿犒劳犒劳。
管家叹着气把算盘打的叮当响,说薛蜜是个败家娘们。
不过没事,太医院医正这是一个肥差,郑卓云又得皇帝的喜爱,除去给皇帝看病,后宫还有不少的妃子,每一次去郑卓云都会得到赏赐,其中的油水那是多的多。
虽然郑卓云大部分没要,但是小部分不得不收,尤其是位分高的,总说郑卓云是不给面子。
郑卓云不想得罪她们,也不想得罪她们背后的家族。
再加上前几日皇帝给郑卓云送来的慰问品,薛蜜觉得自己又能耐了。
不过薛蜜觉得自己今天不适合出门,要么就是出门没看黄历,否则怎么会碰见陈衡山。
他喊她上四楼,说请她吃一顿,但是四楼只带她一个人,其他人得在一楼。
平阳侯之子陈衡山,谁都得给三分薄面。
自从知道陈衡山跟燕策有点关系之后,薛蜜便怕了。
因为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陈衡山那日为何会带她去假山看大戏,敢情是受了燕策的指示。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但是长得的确是有点像,薛蜜也不敢往深里猜,只是单纯的暂时还不想看见燕策。
不过不巧,她上了四楼,陈衡山拉开拉门,果然便看见了靠窗跪坐的燕策。
薛蜜登时便想往外跑,便陈衡山提着后领给扔了进去,关上门走了。
呵呵,不就是关门吗?她再拉开不就成了?
然而燕策已经看透了她,她一动身,燕策便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拉住她。
他轻声说:“蜜儿,我想你。”
薛蜜心跳的更厉害了。
她无从适应,四周寂静。
薛蜜瞪大了眼睛,跪坐在一边,乖的像一只鹌鹑。
陈衡山挑眉,坐在一侧:“哟,我就去点了个菜,你就先‘吃’上了?”
燕策默默喝茶,风轻云淡的一脸样。
薛蜜觉得陈衡山这个“吃”肯定有什么别的意思。
怪讽刺的。
挠了挠头,当然,现在的情况是她怀疑陈衡山和燕策一起设计自己。
真是世风日下。
薛蜜想走,她看着身边那大窗,怀疑就算自己能跑的出这扇门,以燕策的武功,他等会就会从这儿跳下去,把她拦在门口。
诶嘿,到时候就有许多人来看了。
要脸,薛蜜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
气氛焦灼。
不过她现在更怕的就是燕策开口问她关于到底要不要嫁给他的事情。
她没想好,也不知道要不要嫁,更不知道燕策为什么就这么执着自己。
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他要是不高兴他可以天天换。
陈衡山看了一眼自家淡定的大哥,又看了一眼低着头都看不见但是可以看见耳根子红透了的未来大嫂,笑了笑:“怎么了?都不说两句?可别是做了什么顽皮事儿吧?”
你看看,你听听,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得听另外一个明明就心知肚明却还要抖机灵的狗东西在那儿冷嘲热讽。
薛蜜撇了撇嘴,豁出去了:“说吧,到底找我做什么,说完了我回去了,那我还得把年货弄好,一府上下现在都得看我呢。”
“哟呵,倒是瞧不出来了,几日不见你都有这么大能耐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陈衡山笑。
“你之前得是多看不起我?”
“一直都挺看不起的吧。”
啧。薛蜜觉得跟陈衡山说话挺累的,尤其是混熟了之后,你都不晓得他嘴里那句话是开玩笑,那句话是真讽刺。
陈衡山挑眉看了一眼燕策:“你有福了,娶回来直接给你当贤内助。”
燕策笑哼了一声,眉梢之间却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外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楼底下也是人满为患,四楼清冷,安静优雅。
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屋檐上的白雪都在发亮,薛蜜真想爬上去看看里头是不是藏了什么宝石,怎么能那么亮。
“胡说八道,什么贤内助,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莫胡乱给我编排啊。”薛蜜声音大了些,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那点虚。
陈衡山看了一眼她的嘴唇,之前还有些苍白,现如今红的充血。
谁信?
陈衡山倒是不怕死,继续说:“你跟燕策那不是旧相识吗?既然都这样了......就嫁了吧,反正也是要嫁的。”
薛蜜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未曾请教,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好燕策和陈衡山不知道她内心里面的那点小九九,否则她会被燕策摁在地上打。
陈衡山和燕策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别开,带着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和尴尬,薛蜜愈发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是我哥。”
薛蜜还在伤春悲秋,陈衡山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她愣了。
“哈?”
哥?什么哥?
陈沉跟上官鼎私底下有点争执。
大抵是因为和亲的事情起了冲突,皇帝显然暂时性地偏向于陈沉的方案。
姜丹木和姜无素的队伍马上便要入京,除夕宫宴也尽数趋于完善。
城外,雪如暮霭沉沉楚天阔。
一队人马在雪地之中缓缓行驶着,穿着毛皮绒衣,身上还带着骨链,野兽尖锐的牙齿混搭着颜色鲜艳的宝石。
旌旗飘飘,红底黑字,大写一个“姜”。
“京都会是个什么模样呢?”骑马的女人问道。
她生的大气,皮肤并不白皙细腻,一双眼睛却是十分媚气明亮,高仰着头,棕色的动物皮毛围绕在脖颈处,点点毛发点缀着皮肤,迎风纤动。
与她并同的男人肤色黝黑,眉眼锋利,一道鼻梁如一天堑,高昂笔直,带着高傲和志在必得的气场。
“听说很繁华,具体模样是什么,等会进去瞧瞧便知道了。”姜丹木嘴角勾起一个痞坏的笑容,头发披下,微微卷起,额链上是黑曜石垂下。
姜无素倒是不屑:“听闻中原人生的矮小,女人更是一无是处,不过如今我觉得那些男人也未必有些什么用处。”
“用处?来给我当活靶子的用处还好有的。”
两兄妹哈哈大笑,瞥了一眼身后,哈出来的白气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