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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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向雪望着镜子里面，那张越发同席遥相似的脸。
她笑得极其张扬，眼底眉梢，毫不掩饰的得意劲儿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苏向雪可是一直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呢！
为了完成系统分配给她的任务，她不知道有多么的辛苦。
天天天不亮就起床，无偿去给农场打扫猪圈、羊圈等等，一不注意身上就会沾到它们的粪便。
一想到那个味道，苏向雪就觉得很反胃，要不是为了积分，为了这张脸，就那些个畜牲根本不配她的伺候。
晚上回到家，还要应付路霏霏这个蠢女人！
要不是系统说，这个女人能够帮助到她，苏向雪才懒得搭理这种人呢！
白痴！真和夏欣欣一样蠢得无可救药！！
不过就是让路霏霏去路边推几个人而已，路霏霏偏偏是胆小的不敢下手。
要不是她推了路霏霏一把，让路霏霏真正感受到做坏事的快乐。
路霏霏那个女人怕是要一辈子都要废下去了。
想要得到一个男人，自己不积极主动出击怎么能行呢？！
不过，路霏霏在第一次得手后，后面就越来越顺手了！
甚至，还主动提出做些更‘过分’的事情来。
就例如，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路霏霏在割下人家耳朵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麻利，哪儿还有从前胆小害怕的样子。
倒是苏向雪看到监控录像时，内心吃惊了一瞬。
果然不叫唤的狗，咬起人来才是最疯的。
有路霏霏在，想必系统所说的什么“邪恶值”应该很快就够攒够了吧。
她的脸，一定会比席遥还要更加像席遥的。
到时候真真假假，谁又能够分的清呢？！
苏向雪越想心下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镜子里那张满载笑容的脸，此时竟变得有些诡异的凉薄。
……
苏向雪目光又重新定格在路霏霏的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席遥的那张脸，给我彻彻底底的毁了。
到时候，你还怕季珩会看不到你吗？
一个花了脸的丑八怪，看到就令人作呕窒息，哪个男人见了不得被吓腿软啊！
哈哈哈～”
苏向雪大笑的魔音入耳，路霏霏也跟着弯了弯唇角，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席遥，的的确确是很碍眼。
但，同她长相相似的人，难道就不同了吗？！
路霏霏定定看着对面苏向雪，手不禁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急、不急，好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岂不是，太没有游戏体验感了些。
留着她还有用处，至少系统提供的那个药还是很有用的。
苏向雪与路霏霏两人视线相对，不约而同的一笑，各自深意暗藏。
……
另一边，季珩与钟景从公寓出来。
两人直接开车重新回到警局，正一人捧着一个盒饭吃着，旁边还有队员不停抢他们小排骨吃。
“有女朋友真好！”
“谁说不是呢！
不过，咱们几个单身狗还是多吃几块排骨比较现实点儿。
诶诶诶，别和我抢啊！”
“嘿嘿，现实就是，手不快，连块儿排骨都没得吃！”
“……”
“好了，你们别思贫嘴了。”
钟景吃完饭，拿纸巾擦了擦嘴巴，紧接着又道：“路霏霏家附近的监控记录调查的怎么样了？！”
“根据她家门口的监控记录来看，的确同她之前所说的一样，她今天没有出过门。
小区里的监控，我也看过了，没有她的记录。
不过具体真假，还需要进一步技术分析，可能要废点儿时间。”
林木说完，眼疾手快的将餐盒里最后一块儿排骨抢到了手上。
那小表情，简直骄傲极了。
闻言，旁边其他队员脸上的表情，皆有些复杂和尴尬。
杨浩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别扭道：“队长，路霏霏她好歹也曾经是我们队里的人，就这样无根无据去怀疑她，有些不太好吧。”
“所以现在我们仅是在暗地里排查而已，并没有请她上门。”
钟景抬眸淡淡扫过众人，故作若无其事般又道：“我知道，毕竟路霏霏曾与我们共事过几个月，多少都有些交情。
你们谁要是说不想查，可以和我说退出这个案子，先去调查别的。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不不不，我们没有这个想法。”
杨浩闻言连连摆手拒绝，旁边人也跟着点点头。
他们就是觉得，调查自己前同事，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而已。
要说情分，还真没有什么。
想到路霏霏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他们就觉隔应的慌。
因为她家庭情况特殊的缘故，上面也比较照顾她，他们这些同事更不用多说了。
刑侦队，本来就是女生少。
路霏霏又是她们中间最小的那一个，大家都是能帮就帮，从来没和她红过脸。
但，老话说的好啊！
斗米恩，升米仇。
你对她好，她还觉得这是你应该去做的。
因为路霏霏个人原因，耽误大家破案，某队员还好心的去提醒了她一句。
路霏霏竟然说那位队员欺负她，而且最后路霏霏竟还是哭着跑离开的。
真装的一手好莲，无语至极。
……
见众人在没有其他异议，钟景便让他们先出去工作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与季珩二人。
钟景品了口茶，看向季珩：“今天观察的怎么样？”
“我敢百分百肯定，视频里那人的手，就是属于路霏霏的。”
季珩淡淡说着，旁边钟景身体不由坐直，眉头微蹙，不敢置信的道：“就真这么确定？！”
“……”沉默，已代表了一切。
钟景眉宇间的川字，更加深了几分，“可这完全不足以构成证据，再加上监控记录，说服力就更低了。
我想请她过来聊聊，估计都不可能。”
“嗯。”
季珩心下也明白这点，现如今就看林木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了。
以及，那位张小姐好好的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凶手给突然控制住。
现如今医院的报告，也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
季珩眸光微沉，旁边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不过并不是医院发来的消息，但也与案子有关。
季珩将信件内容，投放到了投影仪的大屏幕上。
钟景懵了下，正觉疑惑，就听季珩开口解释道：
“今天在路霏霏家里时，我发现她家阳台上，有一架高倍单筒望远镜，根据它所摆放的位置、方向角度，已经附近的建筑情况。
我托朋友帮忙，做了这个3d模型。”
两人一同看着大屏幕，只见上面模型几经转变，最后落在对面一栋楼层上。
看到结果，季珩拳头瞬间硬了。
十一层，正好是对着他卧室的窗户！
虽然平日里季珩卧室的窗帘，几乎都不怎么打开，但想到路霏霏的所作所为，他心下里还是觉得很恶心。
而且，有些时候席遥也会留宿在他那间卧室里面。
一想到这个，季珩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明显几分。
再加上之前火锅店经理，曾说过的那些话，季珩淡漠的眼眸中，忽闪过一抹锐利。
看来……
当初让她直接走人，还是有些轻了，根本不足以让路霏霏长记性！
季珩扯扯嘴角，笑得毫无温度：“现在，我严重怀疑路霏霏侵犯了我的隐私权，这一点足够请她来聊聊了吧。”
少说，也能留她三四天。
足够林木找到指证她的证据了。
“……”
钟景看看大屏幕，又回过头看看季珩，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就在季珩、钟景带队朝路霏霏家赶去时，席遥也没有闲着。
席昭来了。
……
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劲儿只知道炫她零食，不着急讲正事的席昭。
席遥心下里不知道又多着急，可偏偏对席昭也没法，还要再旁供他使唤。
“给，家里面就只剩橙汁了。”
“……”
席昭接过，猛灌了一大口，被辣到发麻的舌头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嘶，这鸭爪还真够劲儿。”
席遥：“……………………”
见席昭都辣到出汗了，她随手递了张湿纸巾过去，“既然已经是吃好喝好了，也该说正事了吧！！！”
席昭拆辣条的手一顿，对上席遥满含警告的视线，他咧咧嘴角，笑得有些憨憨的样子，“这吃东西，也不耽误说话啊。
还是说……遥遥你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哥哥了？
一点儿零食，你都舍不得给我吃？！”
“……”
席遥内心狂吼：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啊！
她深呼吸了口气，没说什么，又从旁边的零食箱里拎出来一大包给席昭。
这下子，席昭开心了。
他擦擦手，笑着道：“昨晚才得到的消息，本来想线上发给你的，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安全，还是面对面告诉你比较保险。”
不安全？！
网络世界，用户的隐私的的确确是无法完全得到保障。
但，这里面应该不包括席昭的才对。
不然，他这个网络世界的神，未免也太弱鸡了些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苏向雪身上携带的那个未知物，暂且称呼它微“系统”的东西，要比席昭还要厉害。
想着，席遥眸光一凛。
紧接着，就听席昭继续道：“得到消息后，我就监控了苏向雪线上的所有讯息。
她社交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问题，来往的朋友都是同她有利息纠葛的。
但奇怪的是，苏向雪竟然没有任何购物交易的信息。
而且，根据我派去跟踪她的专员说，她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没有重过样，甚至有好几件都是今夏出的最新款——a+++++货，足够以假乱真的那种。
普通a货，专业人士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
而苏向雪身上的，专员研究了很久才给出了最终答案。
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假货，告诉我说，以现在纺织工艺技术应该是还不够足以达到的。”
席昭说累了，就先吃了根辣条。
旁边席遥紧接着他的话说起来：“没有购物信息？！想想也不现实。
现如今出门带现金的人几乎等同于没有，而且，就算是大牌的a货也绝不会很便宜。
带那多么现金出门，苏向雪也不觉得沉？
说到东西的品质，就更像是超脱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了。”
“没错！
苏向雪身上很多东西，大多都是来历不明的，根本经不起调查。
而且，还都是自欺欺人，试图以假乱真的假货。
珠宝首饰衣服，从头到尾无一不假。”
席昭说着，狐狸眼微微一眯，笑得有些戏谑：“我听跟踪苏向雪的专员说，她最近像是疯了似的。
好好的通告不接，跑去乡下农场去义务劳动了。”
“啊！”
席遥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几次接触下来，席遥也大致知道苏向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无利不起早。
奉献“爱心”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去现场附近看过了，她还干得挺起劲儿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发现苏向雪可能真的同你所说的一样，她有问题！”
席昭音落，脸色不觉凝重了起来，旁边席遥亦是如此。
“我在她的身上，监测到一种更高层次的电波，非常诡异，很难捕捉到。
经过我不断的实验，我才敢确定它的出现。
苏向雪，她不仅仅身上穿戴的东西是假的，就连她这个人，也难以保真。”
“……”
听到席昭肯定的回答，席遥高高悬起的心非但没有能够落下，反而还更沉重不少。
苏向雪身上的“系统”，应该是高于他们这个世界文明的，但应该也高不到哪里去，不然的话席昭也不可能发现她有问题。
现如今最麻烦的是，他们究竟该去如何应对她？
其实，如果苏向雪不再找别的麻烦，选择安安稳稳度过她的一生，席遥还是很乐意见到这种事发生的。
但，席遥也知道……苏向雪根本不会安定下来。
有些人的欲望与野心，没有得到满足，是永远不会消停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麻烦事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