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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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遥将在旁边玩闹的一猫一狗带了出去。
会议室里，季珩、钟景等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经过席遥刚刚讲述，他们已经将大黑是如何从垃圾桶中找到张小姐左耳这件事了解了个清楚。
接下来就听现场调查的周舟汇报道：“现场发现的方便面塑料袋上，并没有发现行凶者的指纹。
不过，事隔不久后，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在百米之外处于燃烧中的垃圾桶里，找到一副带血的手套，以及一些被烧成残渣的碎布。
我想那个应该是行凶者，当时所穿戴着的那件外衫。”
钟景看着周舟递来的物证袋中的东西，眉宇间不禁落下一个“川”字。
衣服自不必说，早已不复原样。
他视线直直落在，只剩下手掌心的一副手套上，忍不住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
钟景：他是不是该夸夸凶手，还真挺谨慎的。
火，居然专门只烧手指的地方。
不过，他就算是不把它们烧掉，钟景他们也很难从棉纱类的手套中提取出什么有用线索。
“小区里的监控查了吗？”季珩问。
“查了，”周舟说着，立马将刚从小区那里调来的监控视频打开，播放给他们瞧。
“也幸亏是在小区里，监控多，也几乎是没有什么死角。
将凶手的行动路线，基本上全记录了下来。
他从小区东门走进，先将那只人耳扔掉后，在小区里绕了很大一圈，像是来参观似的，一直绕来绕去。
直到五分钟后，他才又回到原处，走到一百米那边的垃圾桶中，将衣服、手套中脱掉焚烧后，便从小区的西门离开了。
距离我们所抵达的时间，也就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
他们只要早半小时，凶手绝对逃脱不掉。
想到这个，周舟心下真是又悔又恨，忍不住轻拍了下桌子。
“好了，别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难免的事情，我们以后一定会抓到他的。”
钟景宽慰了下周舟，递了杯凉茶给他，回头身就见季珩正聚精会神来来回回仔细观察着视频里凶手的行踪。
“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季珩眉头一拧，有些犹豫，想了想之后才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问题。
凶手将张女士左耳扔掉之后，虽然看起来是在随意乱走，毫无目的地可言。
但，她其实一直在绕着一栋楼打转。”
“！！！哪一栋？”
“我和席遥所居住的那一栋。”
季珩声色清冽，神态自若，仿佛毫无感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他得出这个结论时，季珩常年冰冷的手心里都出冷汗了。
再联想到最近一直没有zero的线索，他心下忽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见季珩神色，忽然瞬间更冷峻了几分，旁边钟景想了想，先让一旁人都出去，继续调查追踪行凶者的下落。
门扉紧闭，就连屋外走动的轻微脚步声都听不见后。
钟景果然听季珩继续开口道：“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zero的人。”
鉴于，不论是之前的徐娇娇，还是后来的罗洋都同zero脱离不了什么干系。
季珩有这样的怀疑，也是在情理之中。
“或许有这个可能，可以一起调查看看。
不过现在的侧重点，还是先将目前袭击案的凶手给抓到。”
“嗯。”
季珩点点头，视线又重新落回到监控视频上。
凶手脸部，被墨镜口罩遮了个七七八八。
想要具体锁定是谁，还是十分困难的，林木在数据库了随便一筛选，就能筛选出一大堆相似的男男女女。
和在大海里捞针，基本上没有区别。
现如今，他们只能盼着，能在从视频中找到他些别的特征。
之后，季珩与钟景来到技术部里，同林木一起一帧帧筛查起视频内容。
终于，在忙活了整整五六小时候，他们在垃圾桶上找到了些有用的线索。
凶手右侧的身影，清清楚楚的倒影在了垃圾桶上面。
季珩让林木，将凶手的手放大，进而优化了一下画面。
一张十分清晰的凶手手部图片，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钟景等人眼睛瞪大一瞬，“凶手是个女的？！”
“……”
季珩扫了一眼图片，神色淡淡道：“骨节纤细，皮肤细腻且柔软。
再加上凶手所做美甲，看起来的确是很像女性的手。
但现在，并不能够完全确定。”
“也是…这年头，人们的癖好真是奇奇怪怪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说不定凶手其实是个男的，人就喜欢美甲呢！”
旁边林木感慨了一句，随即又愁的皱了下眉。
说来说去，这照片简直和没有找到，并没有什么两样嘛！
唉！
众人心下一致叹气，而旁边季珩却仍旧直直盯着那照片，不肯移开。
“林木，麻烦帮我把它打印出来。”
明明那只手，同大部分人的手一样，只是好看了一些而已。
平平无奇，毫无其他特点。
季珩却越瞧着，越是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眼熟，他好像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照片拿到手里，季珩又捧着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脑海里，隐约闪出一个画面，快得让人抓不住它的尾巴。
季珩只依稀记得，好像有人用那只手，给他递过什么东西，还是其他一些事情。
季珩皱眉，又仔细翻找了下之前的那些记忆，却始终都想不起更多来。
看来那个人，在他生活中应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才对。
那……范围就有点儿大了。
季珩视线微不可察的扫过屋内人的手，随即让林木调出他们队，以及二队全员的全身照来。
资料到手后，他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匆匆离开了技术部。
钟景心下疑惑，忍不住好似跟了上去。
……
办公室内。
季珩与钟景推门进去，就见席遥正在陪大黑和小黑玩闹。
席遥想让大黑没事干，多走动走动，有利于减肥。
结果还没走了两步，大黑就跳到旁边小黑的背上，让小黑载着它走。
席遥尝试了半天，大黑死活都不肯下来。
小黑也真配合它，只要席遥一靠近，小黑就往旁边躲去，导致席遥次次都扑了一个空。
最后实在累到不行，席遥也懒得再去管大黑了，自己坐在沙发上先休息起来。
而，大黑依旧坐着它的专属坐骑，满屋子的随意溜达。
减肥嘛，重要的不是行动，而是意念。
只要它一直想着“瘦瘦瘦！！！”，它最后就一定会瘦下来的。
大黑——名喵名言。
……
季珩与钟景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禁扶额心下一叹。
说好的猫狗大战，竟然逐渐演变成了猫咪训狗计划。
别看小黑现在对大黑是百依百顺的，要知道，它在别的猫咪面前，可从不是这幅模样。
说句“凶神恶煞”也不为过。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
见他们进来，席遥赶忙起身去给他们倒了杯水。
走近，就见两人正一直盯着张手部特写照片看个不停。
席遥匆匆扫过，没有多话，将水杯放下同他们打了一声照顾后，为了避嫌，就带着一猫一狗离开了那里。
来这儿做完笔录，席遥本是打算要回去的，可偏偏大黑一遇到小黑，就死活都不肯走了。
一猫一狗，简直黏糊的不行。
再加上季珩他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做，根本无暇顾及它们。
席遥没法，只能是留了下来。
她带着大黑和小黑出来，打算随意溜溜弯再回去，不知不觉就走到曾经那个名叫zero蛋糕店的附近。
想到他家蛋糕的味道，席遥还真有些馋嘴了，便想着顺带买一块带回去大家一起吃。
结果到地方，却发现原来的蛋糕店早已经是被换成火锅店。
席遥心下还不由遗憾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秒，她就带着大黑小黑兴致勃勃走进火锅店里，准备开始大吃特吃！！！
嘿嘿，没有人可以拒绝火锅！
……
没过多久，季珩就收到席遥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一人一猫一狗，面对着满满一桌子菜品，以及红彤彤滚烫的牛油锅底，各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像是缀满了小星星。
大吃货，带着小吃货们，看起来应该吃的很开心。
而季珩这边的进展，就有些不如人意了。
季珩将林木给他传来的照片，一一仔细差看过，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说，是他猜错了？
可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凶手应该很有可能是和他们做同样或者类似工作的。
而又能那样靠近他的人，季珩除了同事之外便再想不到别人了。
“怎么了？”
打从一进屋，季珩除了同席遥说过两句话之外，便再没说过其他话了。
钟景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盯着那些照片瞧，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照片里人物的手。
“季珩，你该不会是在怀疑自己人吧？！”
钟景不敢置信的问出声，心也不禁突突猛跳了几下。
这可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季珩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抬起手，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淡淡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凶手的手有些眼熟而已。”
“……这人的手，不都大同小异嘛！
知道你聪明，可你那毕竟是人眼，又不是机器做的，哪儿就能分辨的那么清楚了。
或许这只是你的一个错觉吧。”钟景道。
闻言，季珩眉头更拧紧几分，这的的确确只是他的一个感觉而已。
但，他坚信，他真的曾见到过她。
想到曾经，季珩脑海中不由灵光一现，他连忙匆匆给林木打去了电话。
“林木，你那里还有路霏霏的照片吗？要全身照或者有手部露出来的那种！”
几秒后，林木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离职人员资料，除了档案会备份存档之外，其他的并不会全部都留下来。
林木也只找到，一张档案上的一寸相片。
不过好消息是，路霏霏现如今还在江北市内，而且她工作地点还离他们非常近。
拿到地址，季珩眉头不自觉一蹙。
火火火锅？！
席遥好像正在那里吃东西吧？！
……
季珩与钟景来到火锅店内，找前台收银员先询问了一下情况。
“哦，你说路经理啊，她今天不当班正好不在店里。”
“是吗？”钟景挑挑眉，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出示了他的证件，紧接着又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到你们店里工作的，请把她最近这三个月内的排班表给我们一份，谢谢。”
“……”
小前台懵了下，连忙找到今日当班的经理，经过允许后，才低下头寻找起他们想要的东西来。
“您好，我姓周。”
周经理同他们简单握了下手，目光游转，最终落在了季珩的身上。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光。
她脸上笑容，不自觉更加深了几分，“你一定就是季珩了吧！”
“……”
见她竟知道自己名字，季珩还真有些意外，不解的询问出声：“我们认识？！”
“哪儿啊，我去哪儿认识像你…们这般的人物去。
还不是霏霏她又次玩手机，我不小心看到她屏保了嘛。
上面那个人就是你！
我问了才知道，你叫季珩，是她男朋友！”
“咳咳！”
音落，季珩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钟景就忽被呛了下，连连咳嗽了几声。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季珩面无表情的说着，声音冰冷刺骨，凛人的气势，直逼着周经理后背暗生凉意，心里面毛毛的。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抱歉，是……是我误会了。
可当时我那么问的时候，路霏霏她也没有否认。”
“好了，先和我们说一下路霏霏的情况吧。”钟景打圆场道。
“路霏霏的入职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但也应该有个小半年了。
她工作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个人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至于私底下，我们毕竟只是同事而已，也不会去过多的干涉人家私生活。
我也仅仅是有好几次看到她捧着手机一直瞧而已。
就那眼神……你们懂吗？”
炙热到，仿佛能够将周边事物，全部融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