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章姣姣眼中的常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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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疑问，常洛便决定着手进行调查，他很想知道，在第四次和第五次审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刘硕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如果案件真的有问题，去问公案机关很有可能问不出什么结果，因为刘硕的转变发生在审讯期间，能做手脚的自然只有公安的人，所以他想先去刘硕家里或者死者家里碰碰运气。
本来章姣姣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却被常洛拦住了。
“姣姣，明天跟我出去一趟做个调查。”
“好的。不过我记得你除了那个撤诉的案子，好像没有别的案子了呀，是帮李庭长调查案子？”章姣姣有些奇怪。
“不是，就是今天的案子。”
“嗯？今天的案子？有什么问题吗？”听到这个答案，章姣姣更加奇怪了，撤诉的案子还有调查的必要么。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案子有点问题。”
这话说完，章姣姣来了兴趣，也不忙着下班了：“跟我讲讲？”
想着集思广益，常洛也没藏着掖着，当即把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说了出来。章姣姣虽然只是个书记员，但在法院也工作了将近十年了，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琢磨了一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这么一说，那到确实有些可疑，不过这样怀疑兄弟部门合适吗，万一上面不同意，查了也是白查啊。”
常洛笑了笑，一副无所为的表情：“既然做了法官，肯定得优先对案件事实、对当事人负责啊，其他乱七八糟的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总得对得起国家的工资呗。”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章姣姣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但凡遇上一个不那么负责的人，肯定就不会管那么多了，毕竟是刘硕自己申请撤诉的，出了问题也跟法官本身关系不大。
“啧啧，小伙子思想觉悟挺高呀，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看！”
她这话倒不是调侃，而是实话实说。因为常洛把同事也当做人民在服务的缘故，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一般不会拒绝别人，所以看起来为人非常圆滑，加上长的微胖，看起来就不像清正的模样，有时候确实挺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马屁精。完全没料到会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自然让章姣姣印象深刻。
“那是，毕竟我可是个优秀的少先队员。”
“哈哈，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章姣姣被这话逗乐了，不由脱口而出。
常洛有些差异：“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呢。”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常洛这话是真心的，他挺好奇为啥章姣姣对他会是这种看法。
“你看啊，你平常吧对当事人、对同事都客客气气的，基本上都是笑脸相迎，是不是看起来挺和气的？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又喜欢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看起来就挺吓人的，是不是反差挺大的？”
“我看起来很吓人？”常洛这就很不理解了，他会很吓人？其实这就是常洛当局者谜了。
“反正我有时候是挺怕你的。”
“额......这样吗？”
“还有.......”
“还有？”
“别打岔，听我说完！我跟你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这个人平常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看起来就挺无趣。但有时候说起话来吧又挺逗的，能让人笑死。”
“那是你笑点低吧？”常洛承认自己偶尔还是有点幽默的，但自认为没这么夸张。
“也许吧，不过谁让那话是你嘴巴里说出来的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反差萌，同样是一句调皮的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喜剧效果就max+了。”
“你这不是变着法子在损我吧，我还萌？”常洛有些恶寒。
“你管呢，当夸你听着就好了。”
“是是，是小的错了，尊老佛爷法旨。”常洛说话间，还打了个千，立马又将章姣姣逗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看，你又来了。”
“这样都是我的锅？好吧，我现在是个机器人，我么得感情。”说完在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装起了死。
“哈哈，你笑死我了！还让不让人说下去了？”章姣姣觉得肚子有点疼，瞪了他一眼。
“好吧，你接着说。”
“你平常挺八面玲珑的，现在又表现的这么有原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装的呢，还是外圆内方。”这话就有点交浅言深了，按理来讲，这不是同事之间会说的话，但因为前面的铺垫，章姣姣一时没忍住，可她说完自己就有点后悔了。
好在常洛却不介意这些，反倒把脸一板，开起了玩笑：“我算是听懂了，你就是在报复我之前批评了你。”
章姣姣见他表情严肃，却当真了，一时间有些慌神，赶忙解释起来：“没呢，我不是这意思。起初我确实有些生气，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下不来台，但我也知道那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后来真就没放在心上了。如果你有所误会，我向你道歉。”
没料到章姣姣会当真，常洛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姣姣，打住打住！我跟你开玩笑呢。”
章姣姣将信将疑地瞅着他：“真的？”
“嗯呐。”
“哎呀，你个鬼人，差点又吓到我了。”见他不似作伪，章姣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为了缓解气氛，常洛有些搞怪：“姣姣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奇，但也用不着抛媚眼啊，这卟啉卟啉的，小心脏跳的有点快啊。”
“滚，滚，滚，我那是媚眼吗？白眼懂不懂？”
“是挺白的，跟贞子似的。”
“诶！还学会怼人了是吧。”
“没怼人啊，你啥时候变成人的？”
“去去去。”看来，章姣姣是说不过他的。
这么一打岔，气氛顿时好了许多。
“对了，你真那样想？”
“什么？”
“就是优先对案件事实负责那话。”说实话，章姣姣确实挺好奇的，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常洛的真心话。
“那是自然，这个我没必要骗你啊，你又不是领导，我犯得着在你面前演戏？”
“那倒是，领导不在，演了也是给瞎子看。”章姣姣想了想，深以为然。
“姣姣，你承认自己是瞎子？”
“滚！”
笑闹之间，章姣姣对常洛的为人和担当又多了几分了解，在佩服的同时，也有些欣赏他的正气，毕竟单位上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两人没有发现，经过这一茬，她的心情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