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圣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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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府
“姑娘，您每日都带着医书去学堂，不怕被夫子发现吗？”
小织正在调浆，前几日福伯又送了些医书过来，她便又偷偷买了好些话本，如今这箱子里的书都快装不下了。
“小织，我们都多久没出府了？”
华瑾婼除了要完成书院夫子的作业，还有师父要求的医书笔记。她倒是写了不少，但是自从来到京都还从未实践过。
“算算日子，怎么也得有小半月了吧。”小织掰着指头。
“今天晚上我去一趟圣医堂，小织，老规矩。”
圣医堂
“福伯，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煮起茶来了？”苏木好奇的问道。
“自是有贵客。”
福伯把准备好的茶具又仔细的烫过一遍，这才又吩咐道：“从今日开始，咱们医馆每天晚上开堂坐诊。”
“福伯，您不会在开玩笑吧。我们医馆就秋大夫一人，您让他白天晚上都坐诊？”苏木有些吃惊，他们医馆本就人员不够。
“不知贵堂可招坐诊大夫？”
福伯闻声而起，待看清来人时便说道：“苏木，贵客来了，准备开诊吧！”
苏木望着门外的少年郎一脸惊讶，这也太年轻了吧？靠谱吗？不会砸了自家的招牌吧？
“七公子，里面请！”
福伯看到苏木一副下巴掉到地上的模样便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还不快去挂牌子！”
陆筠琛刚从醉仙楼吃酒出来，抬头间便瞧见了街角那里十分热闹。他记得那里好像有一间医馆，正好父亲近日身体不适。
“石风，你去问问，这里为何有这么多人排队？”
陆筠琛有些好奇，往日可不见这般热闹。
“世子，这家医馆今日免费开堂义诊。”石风打探后回来说道。
“走，去瞧瞧。”陆筠琛说完便大步走向医馆。
“大夫，您帮我看看，我最近啊浑身无力，像是感染了风寒却又没有发热咳嗽的症状……”
“您把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华瑾婼快速的写着方子，不过片刻便递给大娘，“您去里面抓药，不出三日就会痊愈。”
“不知小郎君可否随我去家里看病？”
陆筠琛打量着他，他方才特意排了很久的队，便想探探他的虚实。
华瑾婼有些意外，没想到堂堂世子殿下竟会亲自来寻大夫看病。
“抱歉，因为是义诊，不便去家里叨扰。”
“若我出……”陆筠琛的话被后面排队的百姓打断了。
“这位公子，人家医馆好心帮我们看病，您若是真需要大夫，明日一早来便是，何必来耽误我们的时间呢……”
陆筠琛：“……”
他堂堂世子，竟被嫌弃了？
“公子，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本来也是正巧路过这里。”石风小声说道。
“石风，你去查查这家医馆的底细。”
陆筠琛越发感兴趣了，能在京都开堂义诊的可都不简单。
“姑娘，您拒绝了世子殿下的邀请，这日后怕是……”
义诊结束后福伯有些忧心，倒不是他怕被查到，只是姑娘身份特殊，万一世子真查出什么……
“正愁他不查呢，我听说世子殿下和家里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他能来我们这小小的医馆请大夫，也许会是我们的一次机会。”华瑾婼一边整理着今天的病录一边说道。
福伯欲言又止，他该不该告诉姑娘呢？
“福伯？”
华瑾婼疑惑不解看着他，“您有心事？”
“啊，没有，姑娘，要不我去探探安宁侯府，说不定是侯府的人生病了。”
福伯忙说道，罢了，还是再等等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如果能就此和世子殿下做生意，那我们圣医堂在京都就不会被轻易撼动了。”华瑾婼自信的说道。
常盛书院
“七姑娘，请留步。”
华瑾婼有些吃惊的转身，她到书院没多少日子，这是谁家的小书童？
“七姑娘，我们家公子知道您刚从泉州府回来，这是京都最时新的瓜果，您和六姑娘尝尝鲜。”小书童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小织后便转身离开。
“哎，等等……”
华瑾婼抱着食盒说道：“我们华家可不缺吃的，你们公子送的这些恐怕都是我六姐姐喜欢吃的吧！”
华瑾婼不禁莞尔，她大概已经猜出来他家公子是谁了。
小书童的脚步有些僵硬，他有些心虚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公子不会怪他吧？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了，小书童！”
华瑾婼灿烂一笑，他家公子还算有心，知道六姐姐谨小慎微的性子，怕吓跑了她。
“公子，阿布是不是办砸了，七姑娘好像知道了。”阿布好不容易等华瑾婼走远了才敢说道。
凌潇霁翩然一笑，这个七妹妹倒是有趣。
“无妨，反正早晚她是要知晓的。”
“姑娘，那书童家的公子可真大方，送这么一大盒吃的！”
小织在回程的路上有些口干舌燥，现在天气逐渐炎热，若能吃上一碗樱桃酪，那滋味……
“小织，赶紧擦擦你的口水。”
华瑾婼赶紧盖上盖子，可不能让里面的冰块融化了。
“哟，七妹妹，你手里拿的什么呢？快让我和六妹妹瞧瞧。”
华瑾婼一愣，六姐姐怎么和她一起回来了？
“二位姐姐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华瑾婼索性打开盒子，顿时一股水果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
华瑾萱眼神细腻，七妹妹手中的盒子是凌二公子经常用的款式，他怎么会？
“七妹妹，这水果哪儿来的？”
华瑾瑜随手拿了颗樱桃，酸酸甜甜的甚是美味！
“六姐姐，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樱桃了，这冰镇过的樱桃最是可口了。”华瑾婼赶紧拿了好些樱桃塞到她手里。
“五姐姐，我说了这些水果是谁送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华瑾婼拉着她到一旁，“其实这些都是凌二公子差人送的，当然不是送给我一人的。凌二公子说华家的姑娘们与他同窗多年，他毕竟是外男，不好直接与你们接触，这才通过我。五姐姐你也知道，我年龄最小，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小娃娃。”
华瑾萱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她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凌二公子送的，七妹妹这是为了她掩饰呢。
“五姐姐，四姐姐的性子你也知道，这样做不大好吧？”华瑾婼一脸为难的表情。
“放心，到时候看我的吧。”
正当三姐妹吃的尽兴时，华瑾瑁终于出现了。
“几位妹妹好有兴致，回家晚了小心爹爹责罚。”
“四姐姐不是也没回家吗？怎么，四姐姐这是每天都在想办法和凌二公子偶遇呢？”华瑾瑜一边吐着樱桃核一边说道。
“五妹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华瑾瑁的脸色冷了下来。
“看来四姐姐是被戳中心事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四姐姐一句，这自古以来嫡庶分明，安平侯府是不可能接受庶女进门的，除非四姐姐想做妾？”
华瑾瑜继续戳刀子，“哦，我忘了，安平侯夫人是最不喜欢纳妾了。四姐姐，我看你还是绝了这分念想吧！”
“五姑娘，您说话也太难听了，我们姑娘……”
华瑾瑁的贴身丫鬟忍不住为自家姑娘抱不平，她家姑娘才貌双全，哪家公子见了不夸耀一句？
“放肆！姑娘们说话你一个小丫鬟插什么嘴？！”
华瑾瑜立刻端出嫡女的气派，小丫鬟被吓的不敢出声了。
“四姐姐消消气，这不过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玩笑话。姐姐口渴了吧？这里刚好有一些新鲜果子，我和六妹妹、七妹妹都吃撑了，这剩下的就留给四姐姐吧！”
华瑾瑜另拿了一个小盒子装了些山楂，“四姐姐，姑娘家家的，哭起来最丑了。”
华瑾瑁一双杏眼瞪着她，她们当她是什么了，捡剩饭的小狗吗？！
“这果子可是珺卿哥哥亲自送我的，我说四姐姐最爱吃酸的了。这不，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山楂果，四姐姐可不要浪费了珺卿哥哥的一片心意啊！”
华瑾婼在心里默默的点了一个赞，她这个五姐姐虽说才貌不全，但这怼人戳心窝子的本事可是深得华夫人的真传。
“降香，爹爹等着我们去下棋呢，可别误了时辰！”华瑾瑁拿了山楂果便气呼呼的走了。
“哎，可惜了，六妹妹做的山楂果脯最是开胃了。”华瑾瑜咋咋嘴巴。
华瑾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