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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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鲁思低声祈祷，苍兰问：“现在结束了吗？”

“结束了”札木盯着倒在地上的人，表情和之前几乎没有变化。

我顺着札木的目光望去，看到草丛里一条被倒地的兵士惊动的蛇正从他的身体下方滑过去。蛇是黑色的，但有黄色、白色的斑点，它灵巧地爬过去，慢慢露出整个身体。这时，我闻到了一股人的内脏的浓烈气息。我本能地往旁边跨了一步，以免那东西跑到我脚下。但那东西仍旧朝我们这边滑过来，遇到一丛棘草一分为二，像溪水遇到岩石分流一样，然后又合二为一，继续越滑越近。

“走远点，姑娘”兀鲁思一边说，一边带着苍兰走开。“结束了，这样也好。这个人要伤害你们，尽管原因不清楚。”

“尊敬的兀鲁思，让我尽量来跟你说明白是怎么回事吧，”我说道。我把自己的剑擦拭干净，站起身，朝他们走过去。“没错，百年来，我们萨莱人同胞与你们和谐相处。我们固守在心形山麓，即使是妖魔、野兽出没，从未想过离开。但我们的部落听到消息，说布雷王爷要征服我们的土地，据为己有。”

“征服我们的土地？”札木这才转移目光，对我说话。“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不重要，札木。先允许我把布雷王爷的野心告诉兀鲁思。”

“有人要征服我们的土地，这个怎么可能不重要？”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接着说。“事实上，族长和神婆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可怖的消息。”

“所以，你来到这里。并不是来寻找阿梦的。对不对？”札木急切的问。

“当然，我当然是来寻找阿梦的。”我看着札木。“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一我坚信的事情，那肯定就是找到阿梦。”

“阿梦？阿梦又是谁呢？年轻人。”兀鲁思问

“是他们来这里要找的人，我想”苍兰说。“我也是才知道的，她叫阿梦。我想应该是个姑娘吧。”说罢，她看向我，想要得到我的肯定。但我没有回答苍兰。

“没错！”札木说。“是个姑娘，一个有魔力的姑娘。”

“有魔力的姑娘。”苍兰的眼睛突然瞪得极大，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们过一会再来讨论这个‘有魔力的姑娘’怎么样。不瞒你们说，年轻人，事实上，我也听到了同样的消息。”兀鲁思说。

“同样的消息，关于布雷王爷的野心。”我说。

“是的，这可怜虫，此刻像鱼儿一样被开了膛，刚才我不肯站在他那一边，这也是个原因。这位布雷小王爷号称要缔造唆鲁禾时代的伟大荣光。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唆鲁禾的英勇与仁慈。”

“我们在家里还听说了别的，先生，”我说。“说塔塔城里有一位危险的客人。一个异族人，据说有驯服食人兽的本领。我们的族长担心布雷王爷要抓住母龙魁格，放到军队里帮他打仗。这条巨龙要是上了战场，那可是个凶猛的士兵啊，真要是那样的话，这条龙的凶残就会发泄到所有反对布雷王爷的人头上。尊敬的兀鲁思，你似乎很震惊，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年轻人，如果我很震惊，那是因为你说的话还真有些依据。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我要面对对方军队里的一条龙，那可是个可怕的东西。我的战友们之前都渴望胜利，那一刻看到龙的样子，都吓得不能动弹，论力气和机智，那条龙还比不上魁格的一半。如果魁格成了布雷王爷的仆役，那他肯定会挑起新的战争。可我希望没人能驯服这条凶悍的龙。”他停下来，朝倒地的兵士那边望望，又摇了摇头。

“我不希望对唆鲁禾的勇士撒谎，除了寻找阿梦之外，如果杀死母龙魁格，可以避免我们萨莱人的灾难。我倒是很乐意完成这个任务。”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轻人。”兀鲁思喊道。“你以为杀魁格是件容易的事？她不仅凶猛，还聪明着呢！一旦你行事鲁莽，只会激怒她，整个世界都会跟着遭殃。这件事情需要巧妙地处理，否则灾难就会降到无辜人的头上。”

“请放心兀鲁思，我不会鲁莽行事的。何况，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阿梦。”

“这个安静的地方，肯定是上天赐给所有疲惫旅行者的礼物，现在被污染了，真让人伤心啊，我们尽快把这个人埋了吧，不久别的人就会到这边来，我把他的马带到布雷王爷的兵营去，跟他们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被强盗攻击了，并且把坟墓的位置告诉他的朋友们。与此同时，年轻人------”他转过脸对我说道---------“我敦促你们，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之后，立刻回去，不要去想魁格了，你放心吧，听到今天的这些情况之后，我会加倍努力，把她杀死，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出现。我以唆鲁禾的名义发誓，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