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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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乞丐这几天在干什么？”
李通灵一个人坐在阿虎家里，叶熙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只蝈蝈，塞进了阿虎变得小竹笼子里，拿着根草，隔着小竹笼抖那蝈蝈玩。
“大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爱宠很吵？”李通灵被吵了一上午心烦意乱的，叶熙大小姐可懒得理他他，白了他一眼继续逗着蝈蝈。
就在这时，敞衣客带着阿虎回来，一问才知道，这是带着阿虎去了林子里练拳。李通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出门看了看，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阿虎，你的小黑呢？”
阿虎蹲在后门熟练的拔着鸡毛，听见李通灵叫他赶忙站了起来回头说道。
“师父说了，小黑太显眼了。放在林子里就好了。”
“那你呢？过不了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要不要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去找好玩的，好吃的。”叶熙凑了过去，摸了摸阿虎的脑袋。阿虎这孩子腼腆，叶熙没事总喜欢逗他，几天下来倒是挺喜欢这小孩儿的。
“我还不能走，我还要给爹娘守坟一年。我和师父说过了，师父说这一年让我在这里好好练拳，好好照顾小黑，一年以后师父过来接我。”
叶熙也没办法，思来想去又从须弥袋里拿了些银票出来塞给了阿虎。
“那姐姐就等你一年后过来，这些钱留着多买点肉吃，瞧你瘦的。”
阿虎不好意思接，退让了半天。还是敞衣客走了过来让他收下，他才收了下来，一个劲的道谢。
敞衣客拽着李通灵走了出去，李通灵大概是猜出了他想要问什么，索性先开了口。
“我寻道了。”
“猜出来了。”敞衣客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递给李通灵。李通灵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喝了一口，说了一句好酒，随后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你有什么打算？还开这个铺子？”最后还是敞衣客打破了两人的沉默，李通灵低着头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寻道啊寻道，突破了又怎么样？不过我还没打算对外公开。我觉得待在我的小铺子里挺好的。”
“莫问秋有意愿招揽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又不是傻子。”李通灵找了块石头坐下，抬头看着敞衣客。“咱俩确实欠他很大的人情。不过我也不想进妖捕房，跟官家扯上关系。”
“那你觉得你能隐瞒多久。你寻道的消息传出去，神门的人八成要来找你麻烦。你不进官家，还有谁能保你？莫问秋保过你一次了，只有你进了妖捕房，他才能继续保你。”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李通灵躺在床上没一会，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枕着双手，东想一下，西想一下。四年前的事反复地出现在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四年前。
“老贼，你就算今天打断我全身经脉，也别想让小爷跟你服软。”
李通灵背上扛着的灵气，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对面的白须老人气的面色涨红，怀里抱着他半死不活的孙儿，不断地加大灵气，压得李通灵浑身皮肤崩开，不断地有鲜血渗出。
这是为何？
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李通灵接了个活，一个小家族，马家的小女儿失踪了，怀疑是被人抓去做了灵童，找了好多人帮忙，对方最后都退了押金表示无能为力，这才找到了李通灵。
李通灵刚好那阵子也有空闲，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家子人，也就接下了这活。其实一点也不难查，这孩子就是被当做灵童抓了去，可难办的是什么？
难办的是这孩子，被惹不起的人给买了去。
这人叫杨厉，修为窥门。最主要的是，他的爷爷。
杨厉的爷爷叫做杨毅，人称羊老鬼。修的一身邪法，在一个江湖之中九成人都不知道的组织，神门里当外门长老。
这羊老鬼一把年纪，虽说修为不低，算是老寻道了，可最主要是他背后的神门，是连官家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存在。李通灵本来打算想办法把孩子偷出来，却没想到潜入进去杨厉的宅子，看见的却是一口塞满了尸体的枯井。
这杨厉练得邪功正值紧要关头，所以才找来这么多灵童，用他们的血来浸泡沐浴。李通灵生平最恨这种修习邪功而滥杀无辜之人，朝廷虽然禁止，可能约束到的终究只是些散人，大门大派之中，仍有不少。
“杨厉，你给我滚出来！”
长剑一出，一剑劈碎房门。只见一个白的甚至病态男子躺在一个盛满鲜血的冰缸之中，显然这下子也是被李通灵下了一跳。
“你是何人，狗头不想要了，敢来老子家撒野。”想来这人就是杨厉，凌空取来一件袍子披在了身上，站起身来，指着李通灵的鼻子，嘴里满是轻蔑之意。
“老子是来取你狗命的。你最近是不是抓了一个七岁的女童，是马家的千金。你把人藏到了哪里？”
杨厉一听反而大笑了起来，伸手扬着缸里的鲜血，开口道。“你知道这一缸，要多少灵童的血才能凝练出来吗？你问我记不记得马家的小贱种？大概她的血，就在这缸里吧。”
杨厉惨白的手撩起鲜血，在手里凝聚成一颗血珠子，血珠子腾起，无数鲜红的触手伸出，抽打向门外的李通灵。“敢来调查老子，那我就先宰了你，再去把那马家的人都宰了，送你们一起去见那个小丫头。”
“人渣，败类。”
李通灵一剑横斩，无往不利的剑气竟被触手死死的缠住吞噬掉。不知是不是错觉，触手竟然显得粗壮了几分。杨厉双手一合，缸中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汇聚到血珠子之中，不断地有触手伸出，最后变成了一个像是软体珊瑚一样的怪物。怪物浮于空中，触手鞭打力甚大，打的地砖都裂开。李通灵自然不敢硬接，可四处躲窜也不是办法，眼见那一排触手落下，只能横剑相格。却不料那触手根本不怕这剑锋，反而绞了上来，缠住长剑将李通灵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