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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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堵魔气铸成的墙挡在几人面前。
李通灵手掌上凝出一层灵光按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臭乞丐，你看这个魔气。”
敞衣客也凝出层灵气，伸手敲了敲，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魔气和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就好像......"
“就好像死的一样对吗？”敞衣客还没说完，叶熙就抢着说出了先前紫玉奴的猜想。李通灵一拍脑袋连呼对对对。然后试探性的将掌上灵光化作道剑光打出。
二者相接，魔气化作巨口一口吞下，李通灵连连退后。紧接敞衣客举起葫芦，葫芦口喷吐出巨量灵气凝成灵光束撞向魔气，魔气一瞬间被撞出一个大凹，不过紧接着就是只魔爪伸出抵着光束，僵持不下，直到光束被消耗殆尽，魔爪成拳，一拳打出。
魔拳之中，一柄长戟闯出，一戟撞飞敞衣客的葫芦，随后就见一人影从魔影之中跃出，召回长戟，戟尖钉进地板，挥臂将地上撕出一道裂缝。、
”妄儿？“
”白妄？“
几人万万没想到出来阻拦他们的是白妄，白妄神色决绝，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白远峰，开口说道。
”叔叔，侄儿可能要离家几年，父亲和母亲就劳您转告。而且这墓中之事，也请各位不要在追查了。乃我白家私事。“
”妄儿，你曾祖，可是......“白远峰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妄打断。
”叔叔，还望见谅，请你们先离开这里，你的疑问总有一天侄儿会和你好好说明。“
”妄儿，动手，和那使剑的小子过过招，让我来看看。“
白祖的声音从魔气所铸成的墙后传出，白妄听后也是长戟举起开口道：”李兄，一直都想与你交手来比一比，既然今日有机会，还望赐教。“
李通灵转头和几人对视了一下，思索一阵还是提着剑走了出去。
”既然要比，那就加点赌注好了，如果我输了，我们就退出这里。可是如果我赢了，白妄你可要知无不言。“
白妄显然是有些做不了主，只能回头看向那堵魔墙，直到白祖的声音传出。”答应他吧，你要是输了，你也没资格留在这里。“
”好，我答应你。“白妄话音一落，周身灵气暴涨，一跃而起，戟上灵气化作游龙，一戟挥出。
龙吟虎啸。李通灵杀气成虎，龙虎相搏，胜负难分。白妄一戟钉入地中，长戟挑起一排地刺窜出逼得李通灵连退数步，白妄趁势向前，一戟刺穿白虎，戟尾挑着游龙甩向李通灵。待李通灵一剑斩断眼前的龙时，白妄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还真疼啊。“李通灵站起身来，吐掉了嘴唇上的血，一剑化金戈而出，白妄索性迎面而上，长戟与金戈相碰之声不绝于耳，随后一戟横扫而出，蛮牛一般横冲直撞进去。李通灵见人来势汹汹，只好用巧，剑尖点着戟身接力整个人翻起，越过人头顶。却不料白妄手中长戟上扬，戟杆硬生生砸在砸在人胸口之上，李通灵眼见避无所避，也只好一剑挥出，在人背上撕出一道伤口。
白妄怒喝一声，回身挥戟横扫，李通灵一剑扬起，挑开长戟，顺势一脚踹上人胸口，却被白妄趁机抓住了足腕，狠狠的砸在地上。这一下子可是把李通灵砸的不轻，白妄俯身一拳狠狠砸在人胸口上，掐着人脖子甩起一脚踹飞。
敞衣客见李通灵吃瘪，当即就准备上去却被白远峰一戟拦下，敞衣客握着人戟杆角力，一声怒喝。
“你们白家人叫我们过来帮忙，可现在小混蛋都快被打死了你还偏袒你们白家人是吗？”
李通灵拄着剑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擦掉了嘴上的血迹。“下手可真很啊，臭乞丐我应付得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有本事藏着呢。”
凝魂于剑，藏剑于心。
李通灵剑意源源不断灌入长剑，沟通剑界，便停到颢的声音转音到李通灵的心底。
”你真的打算要试试吗？千万年前辉煌的武技，现在的人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那天李通灵躺在去往白州的小船上，闭着眼睛溜进了颢剑的剑界里。一进剑界，就看见颢一人握着手中的剑在挥舞，扬起大风，斩出气浪，气浪相叠，一剑更甚一剑，一浪高过一浪，剑气如汹涌海潮一般。
颢这时也看见了他，李通灵显然对刚才的剑招很感兴趣，追问了起来，两人聊了一阵子才发现。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武技？“
”武技是什么？“
颢一时语塞，就像是叫李通灵和别人解释酒是什么一样。
“武技就是我们当时都在修炼的功法，既可以用来战斗又可以用来悟道，就比如我刚才施展的就是一种武技。你们现在的人不修炼武技。你们怎么悟道？单纯的看冥想和机遇吗？”
李通灵一头雾水的听人说完这些，痴痴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开始追问起了怎么修炼武技的事情。
“虽然颢再三嘱咐过我不要轻易使出，不过如今也算是紧急的时候了吧。”李通灵长剑划出一道灵光，灵气游走于四肢百骸之中，剑意强盛到叶熙怀里的紫玉奴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虽然我修炼了没几天，不过颢说我这一招已经有别人练了一年半载年的模样了。白妄，这几剑，你接不接得住！”
长剑扬起狂风，风似虎啸，剑气如龙。一剑出，龙虎合吟，狂风席卷而至。白妄长戟之上灵光乍现，源源不断喷吐而出，击碎狂风。随后就连李通灵持剑而跃，剑落之时，剑上灵气爆炸，声如雷霆，绕是白妄举戟相格也是被震飞出去。
长剑横扫剑气如浪涛，一浪盖过一浪，风再起，雷也至，剑气层层叠上犹如海啸一般迎面撞上，白妄被剑气震起，只得用全身灵气护住自己，犹如海上一叶扁舟一样在狂风怒涛之间挣扎。
白妄被剑气割的体无完肤，鲜血横流，剑气之下压的他几乎要窒息一般，眼前的景象逐渐暗淡，头脑发昏，犹如濒死之人一般。
“白妄，你努力是好的，但也不要累坏了身子。”
小时候练功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母亲爱惜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那一年他才八岁，扛着比他高出近一倍的长戟扎马步。
“娘，我要成为和曾祖一样强的人，给白家争光。”
“白妄，别做梦了，就你还想像你祖宗一样？”这是白妄第一次吃瘪，那是从皇都来的小皇子，点名道姓要和他较量。白妄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看着高自己一头，修为也高他一级的人，拼了命的想拖着自己近乎脱力的身子站起来。
“白妄，你要活下去，你要成为像你曾祖一样强的人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死的样子。那是儿时陪他一起练武的小童，他们两个心高气傲的孩子一起溜出了北关，要去摘两颗妖族的脑袋，却不料遇见了一群被北荒驱逐出来妖族。他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他怀里，要不是白远峰赶到，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那片雪原之上。
“你要认输吗？”突兀传来的一句话将白妄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在隐约之间看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要认输吗？是死在这里，还是想要变强，把外面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连你的曾祖一样，踩在脚底下。”
“你是谁？”白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模糊的面孔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狞笑。
“我就是你，我就是你心底想要成为的样子，来吧，拥抱我吧，这样我们就能合二为一了。这样我们就天下无敌了。”
“你是魔，你是我的心魔。”白妄警觉的退后了两步，却不料那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心魔贴了上来，鼻尖几乎都要抵在了一起。
“我是心魔又怎么样，成为魔又怎么样？成魔不好吗？天上天下，没有魔去不了的地方，没有魔杀不死的人。他们不敢成魔，是因为他们迂腐，懦弱。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有资格成魔的，只有成魔，你才能天下无敌。这就是应该属于你的道啊，这就是你天生就该走进的魔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