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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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云雀轻微喘了口气。
微皱的眉头平复开来，重新恢复了那副淡漠的面容，唯有那双神情冰冷，犹如利剑一般看向对面的目光，显示着它的主人，并非表面上那么风轻云淡。
愤怒嘛？
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云雀更清楚，愤怒只会让他丧失判断力，让他，毫无悬念的败在他眼帘中那个神色风轻云淡，站姿随意，手中的剑遥遥指着他的人影。
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已经看破了刚才那个让他费解不已的诡异技巧，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技巧都是建立在身体素质之上的，如果跟不上他的速度，即便诡计再多，也抵不过堂皇正道的碾压。
而对面那个人，毫无疑问，抛开技巧不谈，身体素质也不低于自己，何况，既然有这种诡异的技巧，也难保不会有其它的招数。
唯有冷静，才有机会。
平常以力压人，并不代表他只会以力压人，只是，他从来没有一个真正让他重视的对手罢了。
沢田纲吉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他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身体素质与技巧的碾压，若配合上自己狂风暴雨的攻击，云雀不会有半点胜算。
看着云雀此刻的反应，他有些意外。
尽管猜到云雀不会因一时的愤怒丧失判断力，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极于情、极于武——！
就是此刻云雀状态最完美的诠释。
愤怒，在愤怒中保持平静，是格斗中最完美的战斗素养表现。
当然，这不是沢田纲吉这个战斗中从未有过愤怒的人悟出来的，而是基础体术的总纲。
他并不知道，自己处于云雀的境地，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控制情绪，沢田纲吉完全没有把握。
有趣，云雀恭弥这个人，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名副其实的天才。
或许，虽然自己觉着自己从未小看过他，实际上，还是不知不觉间将他看低了点。
不主动出击，就是最大的傲慢。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云雀连普通状态的自己都有所不如，更遑论身体内这股随时可以调动的特殊力量，更是给予了自己无比的自信，以硬实力在期望现如今的对手，未免也太欺负人了点。
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
沢田纲吉看向云雀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火热，脸上也挂上了饶有兴致的神情。
潜力，云雀恭弥的潜力，才是自己的乐趣所在。
云雀恭弥，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
思至于此，沢田纲吉干脆利落的出手了。
手掌一紧，遥遥指着云雀恭弥的剑猛然抬起，沢田纲吉瞬间的变化，自然是被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云雀捕捉到了。
双拐护在胸前，刚思考完攻击对策的云雀脑海闪过一丝疑惑。
距离数米，高抬起剑，这是什么攻击姿势？
难道？
云雀恭弥瞳孔猛然一缩，在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屈着，仿佛下一刻就如同猎豹捕食般冲出去的身子，往旁边爆退开来。
呲拉——！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丝黑色碎发扬起，几乎时同时，砰——
云雀刚才站立之地，天台上的墙壁炸裂开来。
提前躲开，却依旧被留下几缕发丝的云雀恭弥面色难看的盯着此刻握剑斜指在地的沢田纲吉。
差点被杀掉这种事不重要……
“剑气”？
这种快速斩开空气，借住空气远程攻击的天方夜谭理论，他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挥砍出来。
也就意味着，完全办不到的自己，实力远逊于他。
原本还以为，那个家伙只是有着一些诡异技巧，身体素质比之他稍强，或稍弱，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唯有实力弱于他人这点，他绝对无法接受。
“你果然躲开了，云雀恭弥。”
沢田纲吉开口了，语气带着笃定，更有兴奋。
他也是完全没去考虑，这一剑如果击中云雀，不是重伤就是死去的结果。
兴致来了的沢田纲吉，某种意义上，是愉悦怪，从不顾忌后果。
“如何，你还要继续打吗？”
沢田纲吉微调整了下身子，继续面对云雀。
无形的气势猛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霸王色霸气，这个极少使用过，暂时还只能以气势压人的技能，沢田纲吉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即便很少使用，作为天才的他，依旧掌握了一些技巧，定向压制，而不波及周围就是此刻他的境界。
给予云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就是此刻沢田纲吉的目的，普通状态下的极限实力与无形的气势，完美得恰好。
气势，无影无形，一种感觉……
实力，并没有一剑破坏掉整栋楼，剑气虽然有些出格，但没有展现出太强的破坏力。
强大，却不令人绝望，这是表达压迫感的最好方式。
另一边，无形的气势压下，云雀恭弥只感觉脑海一阵恍惚，身体一僵，但那也不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罢了。
强烈的压迫感并没有让他眼中露出半分畏怯，怒火更甚，眼中凶光越发危险。
这就是沢田纲吉察觉到的反应。
迈开的脚步，初始有些僵硬，但也只是一开始，云雀恭弥的身子恢复了一如平常的样子。
身影一闪，霸王色霸气的无形气势，被他视若无物，他出现在了沢田纲吉面前。
云雀恭弥用行动，回答了沢田纲吉的问题。
铛——！
浮云拐与剑身一触即分，丝毫没有给沢田纲吉用出“洗”这一技巧的机会，云雀恭弥朝沢田纲吉发起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只要不与角力，不被借力，那家伙就使用不出刚才那种诡异的技巧。
实用、基础的东西，自然是被云雀恭弥轻松的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但也只是看破而已，正是因为基础，所以才无解。
锵锵锵——
武器交响的声音不绝于耳，云雀恭弥神色凛然，他在短暂的战斗中，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优势。
依仗着双拐的灵活性，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配合着错乱的脚步与沢田纲吉周旋着。
剑光与拐影眼花缭乱的绽放着，沢田纲吉应付的并不轻松，他的剑术终归只是学了一上午。
短暂的交击还好，这种连绵不断的攻击，就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是挡不住，而是偶尔运用不出基础剑术的技巧。
只是凭借着强于云雀的身体素质，游刃有余却有些别扭的抵挡着。
虽然现在的沢田纲吉，用蛮力使出“击”当中的崩剑的话，的确可以轻松破解这种焦灼的场景。
但——
那是现在的沢田纲吉从未考虑过的事。
磨炼技巧，和有趣的人战斗，这两种让人心生愉悦的事情一起发生，他怎么也不可能去主动结束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