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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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眼眶发红，一字一句地道：“小荞，我给娘报仇了。”
“是，你做得很好。”叶荞把他哄着。
叶老爹快步走上来，“走，回家了。”
被两人带着，贺远出门看见了村长等人，村长只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其他的年轻人都让回去了，毕竟留在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见贺远完好地出来，村长欣慰地摸了摸胡须：“出来了就好，等回去，跨跨火盆，身上的衣服用艾草叶熏一熏，去去霉运。”
“谢谢村长爷爷，谢谢叶二叔……”贺远毕恭毕敬地朝两人行礼，看着他那瘦弱的小脸蛋，几个长辈心里都有些唏嘘。
“好了，不然我们就先回去了？正好时辰还早，今日能赶回去。”
“村长爷爷，等一下，我想带阿远去见一下王秀才爷爷，他答应给阿远一次机会，若是对方满意，愿意收阿远当学生。”叶荞连忙出声，说得有些急，额头上都是汗水。
贺远看见了，下意识抬手想给她擦拭干净，但漆黑的衣袖让他的动作僵住，愣了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老爹拿起手帕给叶荞擦拭。
贺远心想：自己刚从牢房里出来，不能让小荞也沾上霉运。
他才放
弃照顾叶荞的想法，只是心里到底有些遗憾和闷闷不乐。
“什么？小荞你成功了？”村长大惊：“我还以为小荞你就闹着玩呢。”
村长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叶荞不服气地哼了两声：“村长爷爷，你也太小瞧我了，我都努力去做了，怎么会不成功。”
村长含笑不语，也不打击她一个孩子，没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努力了未必会成功，只不过见孩子这么积极向上，肯定要夸奖几句嘛。
村长当即点头，哄孩子的口吻：“是是是，我们小荞很不错。”
叶荞高兴了，牵起贺远的手，走在前面，鼓励道：“阿远，你加油啊，我相信王秀才爷爷看看你之后，肯定会想收你为学生的。”
原本贺远对王秀才并不感兴趣，他手上还剩下一点银子，但准备只暂时先自学，等到十岁，再去镇上进学堂，这几年，他要多赚点银子，才够以后读书。
但看着叶荞脸上的笑容，以及她这么努力为自己找来的夫子，心里涌出一股被人关心的暖意，怎么也不想看见她失望的眼神。
等到了王秀才家外面，叶荞先敲了敲门，又说明来意。
王秀才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这会
儿听见敲门声，打开院门，一眼就看到跟在她身边瘦弱的贺远。
“哼，还有胆量，竟然真的来了。”王秀才故意道。
叶荞听出他话里的挑衅，不仅不生气还双手叉腰，得意地扬起下巴：“王秀才爷爷，你等着吧，让我家阿远闪瞎你的眼。”
“来就来，谁怕谁。”
王清在后面，看着自家祖父幼稚的表现，有些无奈，同时，也忍不住悄悄去打量贺远。
贺远注意到他的视线，直接对上。
王清怔了一下，他注意到贺远审视自己的意味。
本来贺远因着从小的生活环境，比较早熟，并不是一味读死书，而王清虽然也是家里亲人极少，跟祖父相依为命，不过比起贺远这样亲眼见证父母死亡的，他到底要单纯一些。
“既然来了，那我就考教考教你。”王秀才一副想要叶荞吃瘪的样子，对贺远也没什么好脸色。
贺远完全没有受到他态度的影响。
他知道，现在唯一会不看任何利益对他好的，只有叶荞。
所以，他不想让小荞失望。
王秀才暗中观察他，见他小小年纪就这么镇定，心态稳定，还算满意，摸了摸胡须，把人单独叫去了书房里。
院子里
。
叶荞又像之前一样，把院子打扫了，还去挑水。
王清连忙上前阻止她：“叶姑娘，你不用做这些，我祖父既然已经答应了，肯定就会根据你弟弟的情况，决定以后教不教他，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啊。”叶荞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大。大咧咧的。
王清仔细一看，还真没从她脸上看见担忧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不担心？”王清好奇地问。
叶荞一手杵着扫帚，眼睛带着笑意：“因为我家阿远不会让我失望的，他读书真的很厉害，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看着吧，王秀才爷爷肯定会震惊他的读书天赋，然后恨不得立马把阿远收为学生，然后到时候，你也有个同窗跟你一起玩，光读书脑子读木了怎么办，还是要适时放松，我跟你说，我们村的山上猎物可多了，连黑熊都有，不过那太危险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桃花林看桃花，或者去我大伯家的池塘挖莲藕，看荷花。”
王清被她的话说得，也多了几分兴致。
“原来你家这么厉害啊，竟然有池塘……有机会我会去看的。”
“咳咳……其实就是个小荷塘。”叶荞一惯觉得家里
厉害，对外都是想怎么夸就怎么夸，她觉得家里人就是很厉害，不管是大伯一家，还是她爹娘。
只不过，见王清这么认真，她还是有些心虚，连忙提醒。
王清反而因为她的真诚，对她话里的荷塘更感兴趣了。
“好，应该也不错。”
“你真会说话。”叶荞拍了拍他的肩，就跟汉子相处一样：“跟你爷爷一点也不一样。”
“其实祖父只是……咳咳……”王清余光看见黑着脸走近的王秀才，猛咳了几声。
见叶荞没察觉，下意识想去扯她的衣袖提醒。
就在这时，旁边多了一只瘦弱的手伸过来。
贺远把她往旁边拉远了一些。
假装看不见王清的怔忪，一脸柔弱地看着叶荞，吸引她的注意力：“小荞，你们在说什么？”
“诶，阿远你出来了？”叶荞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她跟贺远已经很熟悉了，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她转头看向王秀才。
才发现他黑着脸，像是谁欠着他银子一样。
“王秀才爷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阿远没有通过考核？不会吧？你是不是考了超过他学的内容？”
贺远因为她习惯性护着自己，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