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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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田蓉早上出庭作证，看见霍谨年时，会那么害怕。
因为昨天，趁着田蓉出去买菜的空档，李修齐就拦下了田蓉做了警告。
并提醒她法庭上要说实话，不要动歪心思。
她将信将疑，直到今天早晨出门前接到女儿的电话。
说有个姓李的叔叔安排了人带她去欢乐谷玩儿，要晚上才会回来。
那一刻田蓉就明白了，那位姓李的叔叔到底是谁。
不就是霍谨年身边那个寸头男，昨天来“提醒”自己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么？
女儿在别人手里，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老老实实去庭上作证了。
晏卿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安排人盯着田蓉女儿的行为，反而是将了自己一军。
霍谨年收回与盛怀煦短暂交汇的视线。
他没打算把事情原委都告诉许南栀，毕竟有些事对于小姑娘来说，是比较阴暗的。
他往小妻子的碗里夹了一筷青菜，老神在在地回：“你不是说蓉姐伺候了你父亲好一阵时间？
兴许是良心发现了也不稀奇。”
许南栀认真想了想，虽然听上去有些奇怪，但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下午两点，准时开庭。
被告方提出他们的第二位证人，玛利亚医院的院长。
Nick上前，主要围绕着当天晚上晏振临终前立下口头遗嘱的事在做盘问。
不出意外的，院长表示自己当时就在现场做第三方见证人。
听见晏振立了口头遗嘱。
与晏卿提供的遗嘱内容一致。
他的证词，不外乎是想证明，晏卿手头上的那份遗嘱的合法性。
待Nick盘问完，轮到盛怀煦提问。
盛怀煦并没有围绕着那份遗嘱问话。
反而是问起，那晚许南栀和霍谨年是不是就在门外，以及为什么没有让他们进入病房的问题。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院长。
因为他很清楚，事实就是晏卿不想让他们进来影响晏振立遗嘱。
但总不能直接就这么答出来吧，那不就做实了晏卿使用手段，侧面印证这份遗嘱有问题？
院长有些迟疑，没有作声。
哪知盛怀煦居然死咬着不放，双手撑在证人席的桌面上，以审视的眼神看了院长一眼，“请您如实作答。”
与盛怀煦在法庭上交过手的人都知道。
盛怀煦除了凌城第一辩的名号以外，还有个外号叫“疯狗”。
由来便是他在法庭上做盘问时，会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
气势极强，咄咄逼人。
但凡是心里藏着点事儿的，都禁不住他那点盘问。
当然，这些Nick都有提前料想过。
所以在这之前，他给院长做了无数次的演练，又是塞钱又是威胁的，都是为了让院长在庭上能扛得住盛怀煦的盘问。
可演练终归是演练。
真是到了现场，院长在对上盛怀煦那种极度危险的眸子时，还是有些虚。
院长迟疑的样子，很快引起了陪审团的注意。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院长看见了Nick投过来的视线，他无声张口，嘴型在说，“赶紧回答。”
院长也没想到，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医院院长。
什么人物他没见过？！
居然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被律师盘问的，浑身都在冒冷汗。
“我......我......”院长一边出声，一边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盛怀煦闻言，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院长，“院长，您刚刚可是念过证人誓词的。”
“......”院长他当然知道自己念过。
也知道誓词里有提及，如果有作伪证，将要承担法律责任。
可比起这个，他更害怕的是晏卿的手段。
他心虚地看了眼盛怀煦，接着鼓足勇气回了句，“当时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在病房里面。”
“一房之隔，您不清楚？”盛怀煦推了推脸上那副冰凉的眼镜框，继续追问。
“不清楚。”院长甚至不敢再抬头对上盛怀煦的眼睛。
这样左顾而言他，眼神躲闪的样子，在陪审团和审判长眼里，无疑是心虚。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证人，希望你明白，在法庭上你必须如实作答。”
院长摸了一把冷汗，看了眼一脸肃穆的审判长，“审判长......我......我真的不清楚。”
陪审团的成员们听着他吞吞吐吐的回答，眉头拧得更紧。
盛怀煦没有再追问，他勾了勾唇，“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
待院长下去之后，晏卿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Nick。
Nick低声安抚，“没事，只要他没乱说话就行。
别忘了，我们还有张王牌。”
晏卿抿了抿嘴，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很快，就轮到了Nick所说的那张王牌。
晏北辰站在证人席旁，掷地有声地念出了证人誓词，才在证人席上就座。
他刚一落座，目光不经意就落在了旁听席的某处。
许南栀看向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头写满了失望。
晏北辰迅速收回了与自家妹妹交汇的视线。
他长腿交叠，双手理了理身上的浅灰色西装马甲。
到底是富家公子，又是手握好几个集团的上位者。
单是往那一坐，镇定自若的气势，就甩了刚刚那院长十万八千里。
刚刚还因为院长表现不太好而有些烦躁的晏卿，见晏北辰这样泰然的神色，心中安定了不少。
Nick也是，看见晏北辰这气势，总觉得，他们赢定了。
审判长表示可以开始提问。
Nick这才信心十足地从原告律师席上站起身来，走到晏北辰面前。
他先是让晏北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当晏北辰提及，自己是晏振的养子，许南栀的哥哥时。
不出意料，陪审团及旁听席上都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Nick意料之中的反应。
女儿和后妈争遗产，儿子却站在后妈那边作证。
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明言。
Nick很满意现在庭上所有人的反应，他微笑着看向晏北辰，继续发问。
重心围绕晏振离世前晏卿细心看护的问题展开。
旨在证明晏卿与晏振情深似海，晏振立的口头遗嘱分配有理有据。